祸!?我惊慌的环顾四周,这时,小欢已转身点亮膏烛,借着高燃的烛光,大致看清屋内境况,宝榻珠帘,绣帏罗帐,迎面墙上挂着一幅《海棠春睡图》,画下设有几案,案上放有宝镜金盘,映着烛光熠熠生辉。虽谈不上典雅,却极尽奢华。
小欢笑吟吟的走过来“比起公主的霁月殿,这里显得未免太过寒酸,不过,这已经是怡红院最豪华的房间了!”
怡红院!?
“这里是妓院!?”我惊叫一声,小欢急忙上前掩住我的嘴,示意我噤声“公主,别人听见了,要是让春妈妈知道你在我这里,她肯定会逼你签下卖身契!”
“卖身契!?小欢,那,那你,难道你是这里的——?”接二连三的震惊,我已经神志清晰,盯着眼前这位衣着华丽,珠环翠绕,浓妆艳抹的美人儿,到嘴的话却一时哽在喉里说不出。
小欢微微颔首,早已泪光晶莹“小欢命苦,本来是寻找公主,却没想到遇到人贩子,被卖到这个人间地狱!”说着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颗颗滚落下来,滴到我手背上,一片冰凉。
我握住她的手,拉她坐到身边,一面用手帕替她拭泪,一面好言相劝“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一时委曲求全,并不代表永远如此!小欢,相信我,我们一定会逃出去的!”
“逃出去!?”她不敢置信的望着我,顾不得哭泣,神情倏然变得异常严肃“公主,你有所不知,这里表面上看去只是一家普通妓院,实际上做的是人口贩卖的勾当,哪个**不听话,或者想逃出去,都会被他们抓回来,然后卖到海外,此生永不能回来!”心一沉,刚燃起的希望,瞬间被摔得粉碎,我木木的望着小欢,喃喃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们要永远呆这里?”
她顿了一下,沉吟片刻,方正色道“听这里姑娘们说,以前好像有个姑娘成功逃走了,不过——”
“不过什么?”心中再次燃起一丝希望,急忙催促道。
“不过,那位姑娘在外面有人接应,而且据说来头不小,”小欢顿了一下,神情颇为神秘“据说是瓦岗寨里的大当家!”
我愣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盯着小欢的脸,有点哭笑不得“小欢,你多长时间没出过门了?”
小欢神情一禀,眼泪再次流下来,一头扑到我怀里,哭着道“公主!公主!小欢在这里快憋疯了!他们根本不把我当人,只是用来赚钱的工具,每天唱歌跳舞,不许和任何人说话,连侍候的丫头婆子都被他们割了舌头,我,我早就不想活了!”
低低的呜咽声,和着屋外风声,我的心一寸寸变得冰冷,华丽舒适的房间确如九玄寒冰般冻彻心骨。
我轻轻抚摸着小欢柔缓的长发,轻叹一声“小欢,你受苦了!都是我害了你!”
虽然心里依然一片糊涂,公主?公主!莫非这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身竟是位公主!但是,低头看着怀中泣不成声的小欢,实在不忍心告诉她实情。若她知道我并非她所找的公主,那后果——我不敢想,也不愿去想,只有将错就错,我王小唐就当一回这个落难公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