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吃饭,吃完再说!”说完我转身要溜,却不料胳膊被一只手紧紧拉住“想赖账!”
我挣扎着,使出全身力气,试图摆脱那只章鱼爪子。一边挣扎,一边喊道“流氓!无赖!趁人之危!单雄信,你卑鄙无耻!”
“骂吧,接着骂,还有什么好词儿没用到,统统骂出来!无论如何,今晚休想逃脱!”
对方冷酷的态度令我甚是不安,激将行不通,唯有用软的。
想到这里,我腿一软,跪在地上,顾不得胳膊被抓的生疼,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哀求道“二庄主,二哥,你是英雄好汉,胸襟宽广,不会和区区一个弱女子计较,放过我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对方被我的举动镇住了,显然我的反应完全出乎他意料。只听他深深叹口气,似泄了气般,无奈的说“以为你是个有骨气的,只想试探一下,没想到——”说着又叹了口气,握着胳膊的力度减弱,忽然,用力甩开我,用充满鄙夷的语气,冷冷的说“滚吧!”
我战战兢兢的站起身,小心翼翼的偷瞄一眼,朦胧月光下,那张脸难看极了,星眸似寒冰般射出慑人的光芒。我倒吸一口气,慢慢向后退去,直到离他足够距离,转身撒腿就跑,顾不得伤口未愈的双腿。
清晨,霞光映满天空,五光十色甚是可爱,凭窗望去,仿若一幅色彩斑斓的油画,又像一匹秀美华丽的锦缎,更像新娘羞赧的娇颜。
男婚女嫁本是情理中事,在古代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想到自己,不禁暗自伤感,这算什么?未知的身份,莫名的指婚,还险些被那个狂妄自大的人毁了清白,他说我是青楼**,花瓶,哦,应该说是玉镯却说我身份高贵,未来命运更是贵不可言。孰是孰非?孰真孰假?望着铜镜里一张明艳动人的脸庞,我的心却愈来愈沉。
如今我就要坐上花轿,嫁给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对这个未来相公的了解仅限于小说和电视剧,而那副粗犷的样貌令我升起一丝厌恶。比起他,单雄信要耐看多了,可惜,他只是个好色登徒子,并非惜花之人,白白辜负我一片芳心。
惆怅间,眼光扫过梳妆台,一方红色烫金锦盒吸引住我的视线。这应该是昨日程咬金派人送来的聘礼,看着它,程咬金那张脸又浮现在眼前,心里一阵苦涩,郁闷异常。随手将那盒子扔到地上,只听‘哐啷啷’,盒子翻着个儿滚到一边,到一双鞋旁,停下来。我定睛一看,是双红缎平绣牡丹绣花鞋,鞋旁立着一面衣架,架上挂着一袭青绿色的钗钿礼衣。
哦,各位朋友,在隋唐时期,婚礼服饰讲究男服绯红,女服青绿,也就是所谓的红男绿女是也。
莲青色撒花水雾拖地长裙,外面是一件湖绿色凤穿牡丹大袖衫,摸上去软软的滑滑的,有种即刻穿上的冲的,可想到老程那副样子,顿时有些心灰意懒。
想那程咬金日子亦不好过,整日价惩奸除恶的哪有时间聚敛财富。我从地上捡起锦盒,猜想不会是什么珍贵首饰,不过是些银钗银镯类。
倒是这张脸孔令人爱不释手,皮肤细腻如温玉,似雪样白,若花样美。眉似远黛,不点而赤的嘴唇,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为素颜增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那对灵活转动的眼眸,如秋水般生动明艳,让人流连忘返。
“真美呀!”望着镜中自己,我禁不住自叹道,两团红云却飞上脸颊。
“知道自己有多美了?”突然身后有人说话,我慌忙回转身,却是婠婠和大嫂。自从在老夫人处见过一面,这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大嫂。她身穿藕色短襦,衬着象牙色蝶戏水仙紧身长裙,裙腰高系,在腋下挽成蝴蝶结,头上挽着随常云髻。
见我神色讶异的注视着她,她莞尔一笑说“唐姑娘天生丽质,即使淡妆素颜也是位美人!真不知这个老二是怎想的,这么个可人儿竟白白送给别人!”
听了她话,我微微一怔,继而羞涩的低下头,轻声问道“今日大嫂也来送小妹我,真是感激万分!”心里却嘀咕,看来这位大嫂一点不忌讳她那个小叔子,于是对那段往事更加好奇。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弄明白!谁让我是个八婆呢!呵呵,言归正传。
大嫂见我这么说,便呵呵一笑,拉着婠婠走到我身旁,柔声说“好了,咱们就别说那些客套话了!婠婠,快把咱们的贺礼呈上来!”
“贺礼!?”
婠婠冲我眨眨眼睛,神秘的说“姐姐冰雪聪明,猜猜看我们准备的是什么礼物?”
我思虑片刻,看看婠婠,又望望依然笑容满面的大嫂,摇摇头道“猜不出!”
婠婠瞧了一眼我的手,忽然抓起空空的左手,还没等我反应,手仿佛被什么套住了,凉凉的。仓促间伸手一看,却发现自己手上多了一枚玉镯,更奇怪的是这枚玉镯竟和原来那枚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