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群人进了正厅,我才悄悄从花架下绕出来,走到鸳鸯身边,她依然直挺挺的跪在地上,脸上的泪痕未干,眼睛木然的望着远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从袖袋里取出丝帕,替她拭去泪痕。
这丝帕还是鸳鸯送的,正宗的潞州锦,质地精密,一株并蒂莲旁两只彩蝶翩翩起舞,针脚细腻,色彩搭配恰到好处,也只有她那双巧手才能绣出这么生动的图案。
瞧着被泪水洇湿的帕子,我忍不住叹了口气,柔声道“鸳鸯,你打算怎么办?”
她没有看我,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远处,梦呓般道“想不到他会如此执着!”
“谁?”我诧异的问道,她没有理我,就像没有听见似的,仍然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远处。
“鸳鸯,鸳鸯,你别这样,事情兴许有转机,找单雄信,他肯定会帮你的!”
当听到‘单雄信’三个字时,她的身子猛地一颤,继而转过头来,瞪视着我“唐姑娘,帮我个忙!”
“说吧!”
“去找二庄主,告诉他这里发生的事,我相信他会有办法的!”鸳鸯的眼睛起死回生般散发着光彩,我点点头“好!”
说完我站起身就走,刚走出去几步,突然想到什么,折回鸳鸯身边,问道“单雄信不在庄里吗?”
鸳鸯讶异的瞧着我,一副疑惑的神情“难道你不知道二庄主出远门了!”
“啊!!”我顿时呆在原处,下巴几乎跌到地上,从我的反应她不再怀疑,如释重负般瘫坐在地上,喃喃道“我还以为——”她轻笑了一声,我更加不解“难道你们都知道他出远门了?”
她苦笑了一声,道“只有你还蒙在鼓里!”她顿了顿,接着道“看来我不能离开二贤庄!”这话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单义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他斜睨了一眼呆若木鸡的我,轻哼了一声并不理会,径直走到鸳鸯身边,眨着那双小眼睛,指着鸳鸯啧啧道“鸳鸯啊,鸳鸯,你说你,既然不想嫁给程咬金,干嘛还扯不清,要不是你走漏风声,量他长了几只眼睛也不会知道老夫人的行程,而且偏偏在二庄主不在的时候!你说你,你说你!”
听到他的话,我确定单雄信的确不在家,难怪这几天都没看到他,心里有些失落,有些委屈,暗自怪他出远门竟然都不和我道别!
“管家,真的不是我走漏风声,自从三年前救出二庄主,我再也没见过程咬金!”鸳鸯的话打断我的思绪,只见她缓缓站起身,可能是跪的久的原因,一时没站住,身子向旁边倒去,我刚要扶住,单义却早就拦腰搂住。
鸳鸯登时脸羞得通红,想推开他,单义则嘿嘿一笑,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两眼冒着光,色迷迷道“姑娘的腰可真软哟,还是让咱扶着点,不然真摔着了,非心疼似我不可!”说着鼻子凑到鸳鸯脸旁,深深吸了一口气,不住的叹道“香!香!难怪那头蛮牛这般死缠烂打,搁我身上,也是死不放手!”
站在一旁的我,早就气的嘴唇哆嗦,一把冲上前,抡起紧握的拳头,照着单义的脸打去,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单义疼的松开手,捂着脸,张口就骂“你这个泼妇!敢打我!看我怎么修理你!”说着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剑,阳光下,剑刃锋利无比,发出刺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