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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交织(1)

安静了。

上官翔忽然有了丝丝不好的预感,他不想猜测,更不敢猜测。难道是颖儿?上官翔心里战斗了片刻,随即回头。就在他回头的一瞬间,眼前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倒下了。不是颖儿。是VV。

祭奠,这是一场没有流血就不会结束的战争。

“VV……”上官翔紧闭双眼,不敢再继续想下去。约定,战斗,已经不重要了,他毫不犹豫的放开了前一秒还紧握着篮球的双手,顾不得受伤的腿,飞奔到VV的旁边。

“喂!上官虫?本大爷还没有放弃你怎么先放弃了啊!喂,上官虫?”眼看上官翔“临阵逃脱”云川无法对敌,疑惑地看着上官翔。

“云川,快来啦,VV晕倒了啦!”阿云阿雨还有王佳蜂拥到VV身边,着急的喊着云川。

“什么?”云川的思绪有一瞬间戛然而止。看着倒下去的李薇,云川整个人都呆住了。紧张的气氛让记忆开始闪烁不停。想起之前在医院的情形,李薇似乎难以治愈的病情,让云川发了疯一样的奔跑。云川慌乱的来到VV身边,脑子里出来VV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了,他抱起李薇就往外跑。

“VV,你不要吓我,你不会有事的!”云川几乎是哭着说出来。那个短暂的瞬间,云川的脸,让所有人都窒息了。

“快走!”上官翔拖着伤残的腿,带着大家冲出篮球馆。

“喂,老路,联系医院!”上官翔迅速拨打了老路的号码,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便利索的挂断电话。上官家的少爷从来不用为这些事情操什么心,说话办事都是利落果断。

静谧的医院,走廊里像是弥散着一片看不到尽头的阴霾,压抑的气氛几乎扼住了所有人的呼吸。每个人的脸上仿佛都是同一个表情,也或者说是……面无表情。

云川蹲在角落里,没有了往日的吵闹和欢乐,他不发一语,只是静静的。他的瞳孔凝视着时间的某一角,眼神空洞。似乎没有人见过这样的流云川。

云川的脑海开始浮现曾经的时光。那些过往,那些与VV的过往,就好像是DV机里播放的画面,不断的闪动着,跳跃着。他仿佛还能听到VV在训练时严厉的呼喊。仿佛还能看到VV如花的笑靥,仿佛还能感受到VV落在身上的掌印。李薇的一切占据了云川所有的思想。

想起VV误会自己喜欢她,自己极力的否认,而VV却羞涩的满脸通红的表情,云川的嘴角抽动起来,好像是在笑,可是却又立刻变得沉重。他希望VV可以醒来,希望可以再次看到那种场景。如果可以再一次重温过去,那么云川一定不会否认。

“VV,你不能离开我。不可以……”云川一个人在角落里嘴里反复念的只有这一句话了。上官翔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云川,很多事情,只有他一个人懂。

“你这臭小子!没有你,李薇就不会去完成什么乱七八糟的梦想!你明知道她的状况,还一起……如果李薇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倏然,静谧的气氛被几声嘶吼打破。李子平气冲冲的冲进医院,抓住云川的衣领,狠狠地揍了他一拳。

“校长校长,你冷静点,VV一定不会有事的!”阿云阿雨见状立刻拉开校长,安抚着他。

慌乱间,大家也许只顾得照顾年迈的校长,照看着云川,似乎忘记了还在一旁的上官翔。

“怎么会这样,我的腿……”一直沉默的上官翔伸出右手紧紧握住了自己的腿,呼吸变得沉重起来,只是那张帅气的脸依然不容任何不搭的表情。他依然没有说话。这种沉默,沉默的甚至悲凉的气氛一直蔓延着。

重重的消毒水味道充斥着每个人的鼻腔、手术室的灯依旧亮着、众人等在手术室外、颖儿:“教练不会有事的、放心吧云川”颖儿对蹲在地上的云川说道、云川紧紧抱着头,像是很崩溃的样子。

“VV,你不要有事,我不会再惹你生气啦!”云川流着泪,紧闭着双眼。像一个孩子望着天空断线的风筝,却无能无力。

颖儿微低着头,为李薇担心着。余光里,她看到上官翔,看到上官翔的手紧紧抓住在右腿上,颖儿刚要冲上去,却被上官翔拉在一边。

“颖儿,我没事,不要为我担心啦,现在最重要的是教练。”上官翔用充满温柔的眼睛看着颖儿。

“可是……”颖儿的眼神里满是心疼。

为了不让颖儿担心,又或者是上官翔真的撑不住了,他拉着颖儿悄悄地离开,一瘸一拐的走进病房找医生。他不想大家再为了他而担心。

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上官翔和颖儿已经不在身边,可能是目前的状况,大家也无心关心其他。

阿云和阿雨两兄弟不言不语地倚在白色的墙壁上,连呼吸都不敢用力。而王佳坐在白椅子上,一天的劳累让他有些难以负荷。

已经深夜了,医院里更静了,死气沉沉的,又增添了不少悲伤的气氛。

“大家都回去吧,我一个人OK啦,很晚了,你们也累了吧。”云川看大家写满疲惫的面孔,有气无力的说着,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似的。

“喂,干嘛啦”阿雨显然不回去,其他人也一起附和着。

“少废话了,叫你们回去就回去啦,本大爷在,搞的定!”云川实在不想让大家都累下去,硬撑着身子从小角落里站起来。

“和你有什么关系!我的女儿我自己照顾!”李子平情绪又激动起来,冲向云川。

“校长,你也很累了,你会去休息啦!你相信我,VV一定会醒来的!”

“什么?我还要相信你!我真是被你气的肺都要炸了!如果李薇醒不来,我……我……”

“校长,校长……”校长太激动,一下子差点晕倒。众人又一窝蜂的围起来“对不起,这里是医院,大家不要打扰病人。”护士小姐很有礼貌的说了一句,也稳定了闹的比较僵的画面,大家都缓和了一下。

“校长,校长,走啦,我们送你回去。”王佳一票人硬是拖走了校长,这下也只留了云川一个人。

难眠的夜里,云川环顾了四周,却没有看到上官翔和颖儿的身影,有些疑惑,可是也只有那么一点,因为他已经没有心思担心除了VV以外的人和事了。算了,他已经没有精力和力气再去管上官翔,何况上官翔不是小孩子也一定不会有事的。

在隔着VV不远的病房里,出现了颖儿和上官翔的身影。

“医生,上官翔的腿有没有怎么样?”颖儿很着急,很担心的询问着主治医师。

“放心,上官少爷的腿……,虽然只是需要多休息,慢慢恢复。但是……”医生犹豫了一下。

“但是什么?你说就好了。”上官翔握了握颖儿的手,并没有抬头。

医生微微地点了点头,说:“需要动手术,而且上官少爷短期内不要打比赛了。”

“翔,我们动手术好么,我真的很担心你。”颖儿长吁一口气,好像沉重的石头终于从心底放下:“反正最近也不会有什么比赛了……”颖儿转过头,自言自语着。

上官翔倒也没有什么反应,拉着颖儿就走了。

“少爷!你还真是个大少爷!自己受伤都不放在心上,真不知道你都想什么了啦!”颖儿埋怨着上官翔,但是上官翔知道,这些埋怨都是心疼。

“当然在想你啦。”上官翔嘴角一扬,那张帅气的脸庞绝对会超速迷倒所有的女孩。

“吭?你说什么少爷?”颖儿没有听到上官翔的话。

“没啦。”上官翔笑了笑。

“颖儿以后你都不会离开我对么?我们一定会在一起。不要再离开好,我真的好怕你离开。我会永远当你的小绿。”上官翔忽然拉起颖儿的手,表情十分认真又有一丝恐惧,因为他真的害怕颖儿会离开他。

上官翔突然的转折,让颖儿有些不自然,便安抚着上官翔:“嗯,不会啦少爷。但是……要做手术!”颖儿很小声的答应着。因为她真的不确定未来还会发生什么。

云川走进VV的病房,看着VV的睡脸,真的觉得她好美。其实VV的女人气质可真是没得挑,只是她平时严厉的口语和高傲的背影,总让人怕去接近她。

可云川这一刻多么希望VV可以骂他、打他、怎样都好,因为他只想要VV醒来。

这一夜对云川来说是无比漫长的,他一夜都没有闭上过眼睛,他怕他会错过VV的所有。

清晨的阳光撒进病房里,每一角都闪耀着金色的光芒。上官翔从安稳的睡梦中醒来,第一眼便看到一夜守护着自己的颖儿。上官翔笑了笑,很安心的笑了笑。那笑容里写满了幸福。

而VV的病房里,那些悲凉的气氛似乎还是没有全部散开,VV的睫毛还有一丝闪动。云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VV,他一直告诉自己VV下一刻就会醒来。

病房里白色的一切被阳光安抚着,静静的。下垂的窗帘漫无目的的飘荡着。

柔和的晨光照在李薇的脸上,真的格外的好看。

云川看着VV的脸,傻傻的笑了。他轻轻牵起VV的手,轻言着:“VV,你一定会醒来对么?因为我总是惹你生气,你还没有报仇咧!放心,本大爷不会还嘴更不会还手了!”

忽然云川感觉到VV的手好像在动,云川几乎快要跳起来:“VV,我知道你一定会醒,一定会!你看我啊,快点啊!”

奇迹般的,VV就这样慢慢的睁开了双眼,阳光刺痛了她的眼,她没有力气睁大。

“VV你醒来了!你醒来了!本大爷就说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医生……”云川慌忙的跑出病房叫医生。在云川开心万分的时候,疲惫的身躯终于无法支撑,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窗外的天很蓝,蓝到差点让李薇以为自己到天堂了。

“VV,VV。”“VV,你醒醒啊。”“教练,你怎么了?”病床前一声声急切的问候,李薇艰难的眨了眨眼睛,便看到颖儿和王佳、啸云、啸雨趴在床前,其中,颖儿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泪花。

“云川和上官翔呢?”李薇环视一周,虚弱的支起身体,奇怪的问众人。

“VV,云川看到你倒下以后,就立马赶过来把你送来了医院,可是,他因为在与天生无极队的比赛中体力极度透支,所以……”齐啸云讲了一半,忽然有点讲不下去的样子。

“哎呀啸云你快说啊,云川,到底怎么样了。”李薇一急,气喘差点又复发。

“好啦好啦,我说,他把你送来这,自己也倒下了,现在在加护病房……至于上官翔……”

“上官翔他,他的脚受了很严重的伤,现在还在手术房里,医生说……他很可能以后不能再打篮球了……”颖儿接着哭着说,随即她又擦了擦眼泪,安慰李薇说:“教练,你不要担心了,我相信,上官翔和云川,一定都会没事的。”

“唉,这是怎么回事嘛,一场球赛,把教练累倒在赛场上,把球队两个最重要的球员,一个打进了手术室,一个打进了加护病房,这次,我看云川和上官翔,都是在玩命啦。”王佳紧蹙眉头,阿云阿雨也一样,看得出来,他们都很担心上官翔和云川。

另外一边,手术室外。

看到有护士从手术室里出来,上官朔立即焦急的询问道:“小翔,他的脚怎么样。”

“这个……”护士顿了顿,好像下定了一个大决心的样子,“上官少爷的踝骨骨折程度非常严重,另外韧带也有很多处扭伤,所以……要想让上官少爷的脚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可能非常困难。”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上官朔喃喃道,“翔啊,爷爷当初不该阻止你,你的脚千万不能有事啊,这样你的篮球生涯就全毁了。”

“老爷,我相信少爷会没事的。”老路上前对上官朔说,而上官翔的父亲此刻也在手术室门外坐立不安。

正当大家都在焦急的等待中,忽然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带着有些惋惜的神情走了出来……

画面切换到加护病房。

颖儿在看完教练后,又加紧赶到加护病房,看着云川戴着呼吸面罩,脸色苍白的样子,不禁吓了一跳——这是怎么搞的,有一次云川为救上官翔而受重伤也没有搞到这么虚弱啊,仅仅是一场球赛啊,云川怎么会显得这么遥不可及,仿佛正在离自己远去一般。

“颖儿,你跟上官翔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想起比赛前云川对自己说的这番话,现在看来,好像云川早就预见这个结局了。

时间不知不觉的流到了深夜,颖儿霹雳烽火狼队的队员们一夜未眠,只是,这和前一天晚上的紧张完全不一样,他们在为云川、上官翔和教练担心着,祈祷着,第二天的清晨不知不觉中已悄悄降临,他们不知道,迎接霹雳烽火狼队的,将是一个什么样的未来……

颖儿满脸怨气的陪着上官翔回到家时,已经是中午了。

“少爷,你真的很不乖诶,明明医生都说要住院静养了,你还闹着要出院,你不知道你的脚问题很严重啊!”

“喂,你,在担心我啊?”上官翔望向颖儿,邪邪的笑着。

“我哪有啊……”颖儿别扭的转过头去。

上官翔再次笑笑,说:“等会我们去医院看看云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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