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自古以来,多离别。东子,淘子,华子,客客,这四个睡在一屋三年的兄弟在一起叙别。
“淘子,这三年来,我们两个人之间都发生过什么事?在一起三年了,可别连一点值的回忆的事儿都没有啊。”东子和淘子喝了一杯酒,问起来。
“多着呢?你要问的是那一章哪一回啊?”淘子说。
“我想听听,你记得的那一章那一回啊。”东子说。
“拍人。”淘子说。
“我就知道你会说这事。”华子说,“先前你们跟我说时,我就不信。东子这一瘦条,手无缚鸡之力,还办出这事来?后谢公公(一哥们)聊起来,我有点信了,说来听听。”
“当时,是你骑自己车出校门口,和一摩托车撞了,人家挡风玻璃碎了,要你赔?”东子慢慢回忆着,说。
“他妈的,那小子就是欠揍,发生了这种事,先不说他撞了我受了伤怎么样,反而倒打一耙,让我赔他挡风玻璃。我他妈当场就想揍他,但又怕不是他的对手,再说了,先动手打人咱也不占理啊。”淘子说着。
“你近一米八的个子,摆不了他啊你还?”客客笑着说。
“我靠,那家伙也很壮,再说了,我也受伤了。那家伙问要我赔他50元挡风玻璃钱,我他妈身上哪有钱?我多了一心眼,说回去给你拿吧。那家伙怕我跑了,不让我推自己车,把我自己车和他摩托锁一起了,然后跟着我。回来,正好碰到东子跟梁语霞要出去。我还说来这,要东子借我50元钱。东子机灵,看我后面紧跟着一个人,立马知道是怎么回事,说,你等一会儿,我上去拿。五分钟后,东子下来了,后面跟着七八个人,吓的那小子没命的跑。我乐了,正说东子机灵呢,东子一摊手把藏在背后包在衣服里的砖头亮了出来。我一想不是那么回事啊,他妈的,我自行车还在那儿呢。东子赶紧从传达室里打了一电话给保卫科,然后领着七八个哥们向北门跑去。跑到那儿了,早不见人了。”淘子说着,喝了一口水,点了一支烟吸了起来。
“噢,就这么跑了?那你亏大发了?”客客追问着。
“就这样让他跑了,你们还能见到我自行车啊?”淘子继续说,“东子领着人过去后,人不在了,就问北门传达室的大爷,大爷说那人是学院汽车修理厂的。东子带人就去了汽修厂。”
“你们也敢去,他们那里也有人啊”客客说。
“我哪想那么多啊,我看东子愣头愣脑的带人冲了去了,我也跟着。去了以后,那人果真在那里,也找好了人。他们干活,身边可有的是家伙什,顺手摸起来就是。”淘子说着,问东子,“哎,当时你上去怎么说的来这?后来那家伙就把自行车还给了我,放我们走了,我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事情解决了。”
东子笑了,说,“去的时候我没想,到了我也愣了,人家那么多人。我为了给自己壮胆,就跟身后边的军子大声喊着,军子,去,回去给我喊人,把全系的爷们都给我喊来,拿上家伙,保卫科我已经通知了,110我也打了,交警我也报案了,这你就不用管了。看来今天这感情是要动手了啊。军子听了,马上回应好的,就撒腿跑了。我想军子也是害怕了,要不怎么跑那么快呢。我说完,然后就跟撞淘子的那哥们交上话了,哎,爷们,我是这学院纪检部部长,发生了这事呢,也正是我份内的事,人家被你撞伤了,要不一块去给他看看?对方当然不去,还很横。我说,怎么着?看来真要动手啊?没关系,今天你们完全可以放挺我们,可一会儿我们能把你们这修理厂也能给拆了。今天摆不平,还有明天,反正你就在这修理厂上班。怎么着,咱是先动手打着呢,还是等一会儿警察到了咱们再说理啊?对方他们一个工友说话了,算了吧,什么大不了的,他摩托车挡风玻璃也碎了,我看你们也别去看伤了,也没什么大伤,皮肉伤,年轻,没几天就好了,你呢,也别要什么挡风玻璃钱了,赶快让他们把自己车推走吧。”东子用手摆了摆淘子的烟雾,说,“这不就这样,事情摆平了。
“东子这事干的漂亮。”淘子说着。
“那还不赶快敬东子个酒?”华子说。
“来来来,哥几个干一个。”淘子举杯,先干为敬。
“这事啊,让我我非得废了那丫的。“华子说。
“切,让你?你是第一个往回跑的。“淘子说,“你那会还不知道在哪儿躲着呢。”
“我哪里记得我去干什么了。不过,要是我在,我肯定不会放过那哥们。”华子说。
“这是一件,还有别的事吗?”客客说着。
“多了去了,不说了,要说今天晚上也说不完。不过这事啊,我是记得最清楚了。”淘子说着。
“那轮着我说了吧?”华子说着,“咱表演三句半那会儿啊跟东子哥借一大鼓,”
“对对对,借大鼓,宋干事对吧?”东子插了一句。
“别急啊,你听我说。到哪儿借这大鼓呢?东子想着说部队里应该有。咱学校边上不是有一消防部队吗。我和东子就核计着到那儿去借。可一到大门口,岗哨不让进,东子编瞎话可是一流的啊,随口就来,说我们是找王教官,给我们军训的教官,他对我们太好了,这不我们核计着以系里名议给发个锦旗,就这事,您看怎么着。对方说他们这里没有姓王的教官,有一姓,姓什么来这?”华子问东子。
“廖”东子说。
“对对对,姓廖的教官他们这有一个,就他曾经给哪家学校军训过。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们猜怎么着,要不说东子编瞎话是一流来这----”华子正说着。
淘子打断了,“去你的,那叫机灵,就你他妈好。”
“好,机灵行了吧?真是的。就东子机灵。。。。。。,嘿,我这说哪儿了,被打断了思路了哎。”华子说,“噢对,东子是这么回应的,噢想起来了,给想混了,那王教官是海军,海滨来的,给文科班训,我们是廖教官给军训的,对,就是廖教官,你看,今天多亏来吧,要不还真给弄错了,锦旗送来,名字错了多难看。我们找廖教官就是想核实他名字是哪几个字。这不对方就让进了,哈哈,东子这瞎----噢对,机灵的话给编的。”华子说着,看了看东子跟淘子。
“后来呢?”客客问。
“后来进去了啊。”华子说,“姓廖的并不认识我们啊。我们说您那么多学生您哪能记的住我们啊。廖教官领我们参观完了他们的消防器材和军事风采墙,我们就说了正事,一来想送旗,二来要借鼓。可人家没鼓。我们想这不要折本了吗,鼓没借着,反而搭一锦旗。要不怎么说东子会编----机灵的话呢。”华子正说着,又给淘子打断了。
“结果,说结果。”
华子见淘子听得不耐烦了,就赶紧收尾,说,“结果就是借着大鼓了,完了。”
“我呸我。”淘子说。
“你不是要结果的吗?啊对,东子说,廖教官麻烦您给借吧,您借好借,于是人家就给借了文化站的大鼓,完了。”华说完,抿了一口酒。
“那文化站宋干事热情的接待了我们,还请我们吃了大餐呢,真是好啊。”东子补充了一句。
这说着说着就多了,还没轮到客客呢,好家伙,人家酒店老板撑不住了,“呵,不好意思啊,我们都要打烊了,您看,您要不换一地儿?真是不好意思。”
“烧烤摊吧,烧烤摊上咱接着拉。”客客说着,大家起身转移到了下一地儿。
到了烧烤摊,客客聊起了和东子暑期找工作,被骗去做传销的事。
“他妈的,那一娘们带我们进了一破楼房里,东哥当时就觉得不对劲说,我这还有一事儿没去办,要不我们改天吧,当时从楼道里就出来三个男的,说,既然来了,就上去看看,了解完了再走,也就五分钟。没办法啊,想走是不可能的了,都已经进那楼道了。”
“哎呀,别提这一茬了吧,这有点恶心人。”东子说着,有点脸红了。
“正是因为这个,所以才说来,哈哈”客客说着笑了起来。
“这这我知道,确实是影响食欲这,你们讲完了,我再回来,让我先去小解一下,你们说吧,反正我是不想再听了。”淘子说着,起身走开了,淘子先前听客客讲过。
“不是,怎么了?快说啊,你们当时不会喊人吗?”这事就华子不知道,华子更加急切的问了起来。
“喊人,喊个鸟人啊?人家上来还不把你嘴给封了啊?”东子说。
“没辙,就进吧。一个破小屋子里,竟然十几个人,那个焖啊。他们就一在起听课,一个人在讲,吧嗒吧嗒的,唾沫星子往外冒,叽里呱啦的,也不知道讲了些什么。门口还有人看着,还不准我和东哥说话,就让我们学习,说什么挣大钱,这个级别,那个级别的,他妈的头头是道。噢,对了,还搜身呢,反正你身上什么也不能带,钱我们也没多少,也全给他们拿了去了,连身份证都给拿了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还没讲完,东子起身去跟门口那人说话,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突然东子硬挺挺的倒下了,正好砸到在门口蹲在地上听课的一个人身上,把那人给砸倒了,斜侧着倒在地上,看来那人被压的不轻,双手抱着脖子,扭着头不敢动,嘴里还骂着。我很惊讶,我靠,东哥怎么了。我去看东哥,东哥双手抱着肚子,呼吸急促,当时真把我给吓坏了,不会东哥真。。。。。。更恶心的是东哥裤子湿了,地下一摊水,还有一股臭味,我一看,东哥尿了,还拉了一裤筒吧,哈哈哈,是吧东哥?”客客哈哈的笑着。
“哪里,就拉了一点,他娘的,我不这样你能出来?”东子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那天我本来肚子就有点不舒服。”
“哎呀,真够恶心的。”华子说着,仿佛东子身上还有臭味似的。
“去你娘的华子。”东子瞪着华子说。
“噢,好好,跳过这段说。”华子说。
“跳过就没的说了。”客客笑着,说“当时啊,可把我给吓惨了,怎么回事啊东哥这是,我急忙说,求求你们,行行好让我们走吧,他本来就有心脏病。”
“他妈的,当时我捂的是肚子,听客客这么一说,我赶忙捂到了胸部,奶奶的,当时一急,我都不知道心脏是在哪边了,我情急之下,两边都捂着。”东子说。
“那一段过去了吧?”淘子回来了,问。
“啊啊!当时现场是一片混乱,他们课也不听了,上来看东哥是怎么了。讲课的说,谁找来的,马上送走!这不打诨吗?另一个人过来看了看东哥,真是尿了,还挺臭,哈哈”
“我靠,又来了,过!”淘子说,华子哈哈的笑着。
“我们就这样出来的。”客客说着。
“那你们怎么处理的?”华子追问。
“回来处理的,我们都没敢坐公交,走回来的”客客再次笑了起来。
“那当时你过去给那人说什么来着?”华子问。
“我说我肚子---说一半唰我就对着门口蹲地上那人倒了过去,我早就看好了,这时你只能这样做,不让你说话,还把你东西都拿走,要不你怎么走?还说呢,后来我们又补的身份证。当时我在那听课的那会儿,半小时多的时间里想了很多办法,只有这个办法能行通,我也是下了很大决心的,尿尿我是故意的,至于那个大的,纯纯属意外,我真不是故意的,当时倒下去后,跌出一屁来,正好那天肚子不舒服,没想到就把那什么给带出来点。。。。。。”
“行行行,打住吧!”四个人哈哈一起笑起来。
就这样,你说一个,他说一个,聊着聊着,四个人慢慢地聊到了工作上了,淘子的打算是如果找不到工作就自己干,目前先回家再说,客客直接回老家,华子就不用说了,大有前程。最后,他们开始惆怅起来,四个人共同唱起了周华健的《朋友》,不知不觉,潸然泪下。时间飞快,都到了凌晨三点了,他们才开始跋回。
第二天,东子送走了客客和淘子,第三天,华子也和谭静走了,学校里,整个大三几乎没有几个人还在学校。这让东子感了孤独和荒凉。东子并没有马上离校,他要等到工程公司报到的那一天再走。同时自己也利用这段时间好好的再看看学校。
整个303宿就剩余东子一个人了。本来他们宿舍人就少,人家宿舍是八人一个家,正好东子他们班单下了四个人,所以,303宿舍这个温暖的小家就这样出生了,而几乎转眼间,三年就这样过去了,303宿舍也就这样解散了,很快也会换了主人,他们会知道这个宿舍里曾经发生过的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