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你的象牙塔,却离不开你怀抱里的温暖。
————离不开————
黑一娇心底总归有些失落落的。相隔五年回来必须面对太多的距离感:与家人之间,与朋友之间,与解凌人之间,还有与他之间。
之前是没什么感觉,因为五年前他和她的距离也不见得有多亲近,而且在韩国的时候已经重遇了,回国也只是换了个地方而已。
从陈渔洛晏夫妇还有胡妈零零碎碎的讲述中,她渐渐能拼凑出一些他这些年来的生活碎片。他照样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甚至比以前更甚。她心底的埋藏得很深的担忧终于冒泡,她不知不觉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的黑一娇:为他的“不当回事”生气,苦口婆心也好破口大骂也罢,总是想尽法子让他珍惜自己的身体。所以她才会总是跑回那座困了她五年的别墅,所以她才会好劝歹劝地要他去医院检查。
可是直到今天,看到白多美出现在他的房门,她就彻底清醒了。她和他早就没有关系,他身边贴了个白多美或许更多,而她身边也有了南承贤。
当他转过身去说“与我无关”的时候,她就应该早觉醒,她就应该在那时候停下脚步来,而不是还自作多情地把自己当成空色的疯妻子,追上楼去骂骂咧咧,那就不会碰到那样尴尬的事情了。
她和他之间已经隔开很远很远了,已经远到稍稍靠近一点点就仅存尴尬的地步了。
心底很沉很沉,只是因为回不去的距离的失落和尴尬而已,仅此而已。
她一边走着一边想着有的没的,很快就到了家楼下大门。
突然大门花坛边有点火星晃动着,好像蹲着个人。
那人似乎看到了她,站起来,把手中火星扔地上踩灭,不徐不快地几步跨到她跟前,搂她进怀里。
在浓重的烟味下,她还是闻到了再熟悉不过的他的味道。
“一醒来就不见了你,又想跑到哪儿去?”头顶上传来沙哑得很性感的声音。
“别想扯开话题!”黑一娇稍稍推开一点,抬起头指着他鼻子开始机关枪,“怎么吸上烟了?什么时候开始的?刚才吸了几根?给我从实招来!”
南承贤苦笑,貌似扯开话题的是她吧!他拉下她的手握在自己这双大手里,呵呵气,搓着搓着,“闲着没事学会吸的,你要不准我马上戒掉。”
“还搓搓什么?别把我手搓冷了!到底在这蹲多久了,怎么手比我的还冷!”
南承贤把双手藏到身后,露出的笑容在夜色冷风中有点凌乱恍惚。
她喜欢他的笑,像孩子,似乎看一眼就知道他是想拉屎还是撒尿。
她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学会吸烟,因为烦心事多,而这些烦心事十有八(河蟹)九都是因为她。她知道他肯定在这里一直等到现在,一直忐忑着,所以总是血气沸腾的手才这么冷。
她叹一声,拿起他的手分别放进她大衣两边的大口袋里。两人的手就在暗地里搓着捻着,相互取暖着。
他把下巴顶在她头顶上,低语说:“饺子,订婚的时候我有想过结婚的时候就通知你父母的,可惜后来连订婚也没成。不过既然现在我都过来了,要不顺便上去打声招呼?”
“你认为以我现在对你的生气系数,我会让你见我家二老?”口袋里,她狠狠地捏了捏他掌心的肉。
“嘶!这么快就打断了,就不能让哥哥幻想一下吗!”口袋里,很快恢复了温度的大手紧紧地握住小手。
“既然都打断了,我就一并说了,短期内我是不会跟你回韩国的,我想在这里,找到我在这个世界的位置,我不能躲在你为我建造的象牙塔里做一辈子的梦。”
“象牙塔?我们饺子是这样想的吗?”他抬手捏捏她的小鼻子,把她裹进怀中,“随你,只要你开心,都随你。”
黑一娇舒心一笑,埋头进他怀抱的香味之中,不愿松开一分一毫。
南承贤,不需要你的象牙塔,却离不开你怀抱里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