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嘀嗒嘀嗒地流逝,现在已经快早晨八点了,上下班的人急急忙忙地走着,医院如此,街道如此。
正在这时,重症监护室里的李诚,那禁闭着的眼睛,在这时忽然神奇般地动弹了下。这时,李明和岳穆茵吃饭去了,钱心兰站在门前,透过那层玻璃看着里面,忽然之间,双眼睁得老大,紧紧地盯着地盯着李诚的一双眼,好似在她眼中现在只有一双眼睛。
‘一、二、三……’十秒过去了。那双眼睛再也没动过,好似刚才那是幻觉一样,失望又慢慢地流露出来,好似人给机器发出的指令,慢慢地向机器指挥系统而去。而就在这时,好似指令的必经之路,忽然被人用什么东西割断了,阻碍了他的流动。
原来是李诚这个‘东西’阻碍了机器的流动。尤其是李诚的那一双无光但又很黑的瞳孔,和那一闪一闪的眼皮,好似具有魔力,在阻碍这一切。
‘嘭!’
重症监护室的门被粗暴地打开了,把里面刚上班的护士吓了一跳。呵斥到:“请注意,这里是医院,注意你的行为!”
额。“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孩子刚醒来,有些激动。我能到里面看看吗?”钱心兰有些慌张地说道。
“奥,你就是李诚的母亲吧?”那位护士询问道。钱心兰点头称是。
“我叫白晓晓,和赵小红是你们的管理护士,有什么事你们就找我!”白晓晓说道。
“知道了。”
“看孩子可以,不过需要小声点,还有,伤口才缝合,别让孩子说话,以防伤口愈合不好。”白晓晓说道。
“好,谢谢你。”钱心兰感激地说道。
而李诚睁开肿胀的双眼,感觉全身麻木无力,又从身体上传来淡淡的剧痛。陌生的环境中,又想转头,可是,撕心裂肺的剧痛嘎然而止,好似被传说中的‘魔火’焚烧着他的脊髓,使他半分都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了‘妈妈’那惊慌的声音。想发出声音叫声“妈妈”!才发现原来声音是这么的小,连他嘴上的氧气盖都传不出去。没有了叫喊,没有了嘴唇的活动。只有好似木乃伊一般看着头顶的天花板,默默地没有任何作为。
就在这时,钱心兰来到了李诚的旁边,紧紧地抓住李诚那插满管子的一只手,至于李诚的另一只手,那当然是打着点滴。摸着李诚的手,满脸的自责与悔恨看着李诚。而李诚这时不知说着什么,嘴唇在活动着,钱心兰看到李诚说着话。就爬到李诚嘴边的氧气盖上,耳朵帖到上面。
也许是氧气的传导功能比较强,也许是那冥冥之中的‘母爱’之情,使她居然神奇地知道了她的孩子说的是什么。
原来,她的孩子说的居然是“妈、我没事,你别哭!”
钱心兰好似疯了似的,摇着头,流着泪说道“我没哭、我没哭,诚儿,你别说话,你的病很快就会好的,好了再说话,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钱心兰握着李诚的手,用这种最传统的方式,表达着对她孩子的爱。没有了语言,没有了话语,也许沉默才是爱的至高之境,才是最大的爱。
“大爱无疆,用心体会!”
不多时,李明带着岳穆茵回来了,李明还给钱心兰带了两个包子。李明掀开重症监护室的门,看了看他的孩子。就对钱心兰说道:“吃点饭吧!你昨天就吃了顿早饭,晚饭没吃,这都多长时间了,你还是先吃饭吧!”以前说过,农村一天就吃两顿饭,早饭和晚饭。
“吃不下呀!没胃口,你先放着,等我想吃了再吃吧!”沉重的语调,好似背着一个万斤重的石块,压迫着她,喘着粗气地说道。
也许是现实这块石头太重了,压迫的她喘不过气来了。
“你昨天都没吃饭,今天又不吃,你也会饿垮的,就别说还照顾诚儿,只有你吃饱,有了精神,有了力气,才能更好地照顾好诚儿。实在不行,你就吃半个包子吧。”李明劝道。
钱心兰一听,觉得李明说得很有道理,就缓缓地松开了手,接过了包子,站在一边,用手一点一点地掐着往嘴里放,满嘴的哭涩,咀嚼着指甲大的包子,好似咀嚼着小石子似的,伸着脖子在往下咽。总之,吃包子是件‘很费人’的事。
李明来到了他的孩子旁,把李诚的胳膊放进被子里,又重新给李诚盖好被子,问李诚:“身上有什么地方不疼吗?”
李诚又张嘴好似说着话,可不管李明爬到氧气盖上怎么听,都听不清楚。最后还是岳穆茵站出来说道:“疼的话,你就把眼睛闭上,不疼的话就把眼睛睁开。”
李诚听到后,睁着眼睛看了看来人,没有闭眼。刚才说话的是他的姑父,小的时候,他妈妈经常带他到姑父家玩,现在他姑父搬了家,就去的比较少。
随后,李明又问了一些问题,李诚依旧是给出了让他们放心的答案。至于身体真的疼不疼,也只有他知道而已,不过,一切还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