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醒来,天已大亮,温暖柔软的床榻令苏雅眷恋不已。偷偷睁开双眼,身边早已空荡无人,只有那褶皱的被褥和枕头的凹陷可以看出一丝端倪。
松了口气,苏雅缓缓的坐起身来,微曲着双腿,纤细的手臂紧紧环住自己,埋进双腿的面庞微微泛着红光。她竟然就这样睡着了,就在那个邪肆侯爷的怀抱中,真是不知耻啊。
回想昨夜那个男人的邪魅,该为自己暂时逃过一劫而庆幸呢?还是该为自己引起了他的征服欲望而悲哀呢?苏雅素来平静的心湖有了一丝波动。
松开手臂,苏雅起身穿上绣鞋下床,站在铜镜前,看着镜中面颊微红、眸光潋滟的女子真的是自己吗?素手轻抬抚上自己的脸庞,才发现鼻尖传来淡淡的草药香味。低头细看,昨日还红肿破皮的手指已经不再疼痛,只剩下微微的红,破皮的地方已经慢慢愈合。
有些疑惑,这是怎么回事呢?是谁给涂了药膏吗?
听到内室的声响,兰若领着秋儿、冬儿走了进来。
“见过雅夫人。”欠身行礼后,便递上打湿的丝帕给苏雅净脸。
苏雅接过丝帕,轻轻的擦拭脸颊,问道:“兰若,昨个是你给我上的药膏吗?”
“回雅夫人,不是兰若。”兰若恭顺的答道。
“哦~对了,怎么不早些叫醒我啊?”苏雅看着窗外早已高高的太阳,不禁问道。
“是侯爷吩咐不可以打扰雅夫人休息的。”兰若微微欠身,“侯爷还吩咐,等雅夫人起身后请到行馆花厅,有客人求见。”
“嗯,是什么客人啊?”苏雅清冷的眸子里满是疑惑。在这姑苏城里,是什么人要见自己呢?
“请雅夫人见谅,兰若不知。”语毕便开始给苏雅梳妆穿戴起来。
“雅夫人,今天要穿哪一件呢?”兰若取出两身崭新的衫裙。那是当下最时兴的款式,材质更是上等蚕丝织就的锦缎。一件是淡淡的湖蓝,一件是苏雅最爱的雪白。
“就这件白色的吧。”苏雅随意一指,心中依然在想着刚才的疑惑,是谁要见自己?又是谁给自己上的药膏?
兰若吩咐冬儿和秋儿帮苏雅穿上外衫,而自己则走向外间。须臾,转身进来时,兰若手中多了一只雪白的瓷瓶。
“对了,雅夫人,这是侯爷一早离开之前吩咐女婢交给您的。”兰若恭敬的递上。“早晚各一次涂在指尖受伤的地方,可以缓解疼痛。”
接过瓷瓶,苏雅坐在梳妆台边,任由兰若给自己梳理发髻,只是轻轻的吩咐了一声:“简单点就好。”
“是,雅夫人。”
苏雅低头仔细端详着这个小小的瓷瓶,没有任何花纹的瓷瓶雪白通透,指尖的触感细腻光滑。
轻轻打开瓶盖,熟悉的草药香气便溢了出来。正是自己手指上的味道,难道是那个邪肆侯爷帮自己涂的草药?
怎么会呢?自己不过是他的一个玩物,怎会如此花费心思来照拂自己,不过是微微破皮的手指,也值得这般注意吗?
不,这不过是那个邪肆侯爷的一点计谋罢了,想要驯服小野猫的一些手段,何必如此挂心呢?别忘了,你不过是他的一个玩具罢了。
苏雅像是被烫到一般,瞬时将那白色瓷瓶盖好,弃于桌上,再不去看它,只是任由丫鬟上前给她轻轻的涂药。
心中竟然不似平时一般静逸,平静的心湖泛起了点点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