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买房的年轻人,只是埋头拼命的挣钱。一询问房价,得到一个数字,再一看自己的储蓄,又得到一个数字,心中一盘算,便开始了奋斗,千方百计的挣钱、省钱。就像挖壕沟一样,在很远的前面,立一个标志,然后自己奋起挖锄,挖了许久,不管前进了多少,抬起头,看看目标,只要没到目的地,又开始了挖掘。
发明了电灯,人们告别了黑暗;发明了汽车,人们告别了蹒跚。
和发明一样,生活,有时间需要变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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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乡中。手机响了。
“喂,妈……”
“菲菲,快回来,楠楠来咱家了,”老妈吼道,异常的兴奋。
“哦,”我挂了电话。
“甜甜,快起床,完了你去看店,我得回趟家,我家来客人了。”我边说边拍了一把甜甜。
“嗯,姐,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再睡会,好困。”死丫头,比我还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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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楠,我回来了。”
一进家门,我便开始大叫。
一个姑娘直挺挺的立在我面前,我真有点hold不住了。这就是楠楠?这就是小时候那个感冒了就满脸挂着鼻涕的楠楠?
我注视着她的脸,依稀的还能看见一丝当年的摸样。成长就是这样,随着自己一点一点的长大,当年的摸样被成长的印记一点点的覆盖,偶尔剩下一点当年的痕迹,还会被如今的浓妆重彩涂得难以辨识。
“怎么,不认识我了?”楠楠说。
“呵呵,怎么可能,”我伸出双手,我俩抱在了一起。
我忘了我的手中还提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昨晚布晨给我的礼物,据说是从法国带回来的一件什么衣服。
霎时间,它掉在了地上,滑了出来。
那是一件叫不上名堂的衣服,只见上下金光闪闪,像一件镶满了钻石的连衣裙。
“哇喔,”楠楠叫出了声,这一声,背叛了她,当年的声音还在。“好漂亮,Fncpkt,名牌啊,很贵的,得几万吧。”说着,楠楠已经开始拿在手中端详了。
“朋友送的,”我搪塞说。
“男朋友吧,”她眼角一挑,说。
“来,吃饭喽,”老妈就在这时端着一盘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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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我们开始聊天。
经过聊天,我发现,楠楠从在这边上完小学之后。就转到了她妈妈工作的城市去上中学,当然,这丫头片子一直学习挺好的,很顺利的考上了高中,至于大学,用她的话说,是考了一所末流大学,经询问,考的是同济大学。
听完之后,我和老妈都睁大了眼睛。
原来,人家打算是要考清华的。大学毕业之后,就在她爸的公司工作。三个月后,就辞职了。她老爸的公司是一家新能源的研发公司,而她则搞的是研发,高工资自然不必说。
“你为什么会辞职呢?”老妈真是好奇,可得到答案之后,我真的觉得老妈很多嘴。
“为了考研啊,”楠楠脱口而出,我心中咯噔一下,“不考研怎么考博啊,”我不想活了。
记得电影《三个白痴》里有句话,大概是说,当你知道自己的好伙伴连评分榜都上不了时,你的心情会很糟糕;可当你知道自己的伙伴上了评分榜,而其成绩却居远远在你之上的榜首时,你的心情会更糟糕。
“都读博士了?哎呀,都是我小时候喂的好,看看,这效果,”老妈的脸皮真是厚。
“就是呀,我最感谢的就是姨妈你了,”说着,楠楠和老妈抱在了一起。
“楠楠,你找对象了吧?”
“找了呀,明年打算结婚,”楠楠说。
这丫头,名字叫楠楠,可是,她的生活中什么都是那么的简单,没有一点“难难”的感觉。
“结婚?”老妈顿时显得很诧异,“你买房了没?”
“买房?呵呵,没。”
“那你拿什么结婚啊,”老妈终于踏实了。虽然,我和楠楠的学历有差距,但至少目前为止,我俩都属于没房一族。
“租啊,”楠楠又是脱口而出。可说完这句话,让我们感觉她根本就不像一个博士。
“噗~”老妈呛了一下,“租房?我的博士,你没说错吧?”
“就是呀,租啊,”喃喃说,她也喝了口水,然后娓娓道来。
“北京的房子,一平米四万的,买一套一百平米的,就得400万,这个毫无疑问,而400万除以70年的产权,每年约6万元;我们再算算租房子的价格,一平米四万的房子,每月租金就算4000元,每年就是四万八,按五万算,租70年,才350万,这样一来,省出来了50万,车子不就有了吗?”
听罢,我和老妈都傻眼了,望着楠楠发傻。楠楠清了一下嗓子,接着说。
“这里的四百万,是按你有四百万的现金来说的,可是,现在的年轻人,那个甩手就有400万的?没有,就得按揭,一按揭,就有利息,你拖得时间越长,就付的利息越多,这样下来,这套房子就不止400万,而有可能是500万,600万,在算下来,每一年就得近七万、八万元,不是吗?”
“有才,真的有才,”我称赞她道。
“有什么才,”老妈说,“你租的房子,永远是别人的,而买的,就不一样,是自己的。”
“商品房的产权都是70年,姨妈不知道吗?而买上七十年,再还给国家,和租上七十年,又有什么区别呢?同样是一套每平米4万的房子,‘买’下来,我们就得吃青菜白米,节衣缩食,感觉生活水平倒退几十年,而‘租’下来,我们就算不会大鱼大肉,但偶尔去吃顿想吃的,总会绰绰有余,为什么呢?”楠楠还真就是博士,瞧那说话的神情,煞想一位教授。
我和老妈左看看,右看看。
“这是中国几千年的传统因素决定的,我们的拥有观念限制了我们,我们放不开,比如说,买了一只鸡,提回来,杀了它,煮了它,甚至炖了它,是我们的自由,因为无论过多少年,我们也不会再把它还给其他人,我们是买断了它;而房子呢,就不一样了,我们租的时间,是今天住着,担心明天有人来要房子,就得搬,因为它是别人的,总有一天,要还给别人的,这一天可能是几个月后,或者几年后,不‘稳定’;而买房呢,我们谁都清楚,我们只是买了70年的使用权,这七十年之内,我们可以任意的使用,不会有人打扰,它要比租70年‘稳定’的多,对吧?”
“嗯,”我和老妈都表示赞同。“这就对了,那为什么还要租,就得买。”老妈说。
“对,买,有钱,谁不愿意图个清净,七十年不受别人打扰。可是,眼下,年轻人中,能有几个只手二百万的买下这套房子呢?为了凑房钱,他们是不惜一切代价,找朋友借,找父母要,甚至通过各种途径弄钱,到最后,有些人被这房子逼得丧失了生活的信心,有的人,甚至因为买不起房,数年的恋人,分道扬镳,呜呼,悲剧就发生喽。”
“说的好,可谓精辟,楠楠,你应该办讲座,”我说。
老妈这时不说话了,默默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走吧,咱们下去逛逛,去看看你的大店,”楠楠说。
原来,不是我们太穷,而是生活中缺少一种变通。
“甜甜,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