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一凡生性孤傲,平日喜怒不形于色,礼节性地笑容背后,总有着待人的淡淡冷漠,五官长的小巧分明,让巴掌大的小脸,常常呈现出孩童似的天真,看久了容易让人生出怜爱之心,但总是独来独往的性格,也遭人背地里猜测,好在她是真的不喜欢和人打交道,所以从来也不觉得这种生活有多么不好。
她生活的小镇上有唯一的一家图书馆,但与别处不同的是,它只在晚上开放,于一凡是它晚间营业的工作人员之一,所以她总在晚上十点左右出门,图书馆开在离城区较远的北面的一处山坡上,四周空旷,树影婆娑,不知名的小花逐一开放,花香袭人,有时候的月光非常明亮,照在于一凡必经的路面上,如同泛起了一层白霜,夜凉如水,细细的呼吸遇寒化为薄薄的雾气,在于一凡看来,这习惯的独处不仅不可怕,反而平添了一份神秘之感。
她非常喜欢这份工作,原因是她本身是书迷,捧起书来便入无人之境,常享思绪的遨游之乐;其二是越至深夜,来图书馆里的人就越多,各不相扰,冷冷的白炽灯下,一排排的书架前,一些陌生的看书人快速无声地移动,手中翻看着不同的书册,但从没有人找她说话和烦扰她,却有着和她一样,为书而狂的默契,让她有了找寻组织的归属感;
而最重要的是,在那里,有个小时候和她曾形影不离的小伙伴,如今出落的如白莲花般楚楚动人的美女,她叫陈晓怡,和于一凡同岁。
她可真是从小就被叫做“美人”的美女,身材修长,仪态万方,“翩如浮云,矫若惊龙,肤如凝脂,眼如点漆”所有古书上形容一个女子倾城之貌的词语用在她的身上都不过份,,小时候的她一笑,所有人都会情不自禁地跟着微笑,她一哭,身边所有人都心如刀绞,这样的一位可人儿在于一凡十二岁的那年失去了联系,当她俩在图书馆相遇,于一凡接过她手写问候的字条时,激动地眼泪都流了下来,儿时两小无猜的嬉戏场景,手牵手的扮家家,一一在对方心照不宣的笑颜里浮现,由于图书馆有条特殊规定,任何人包括于一凡在馆内都不可以讲话。
所以,用小时候上课时一样传纸条的办法,这两个女子你来我往地聊的好不热闹,脾气相投的人从不缺乏聊天的话题。
于是,深夜图书馆成了她们聚会的固定场所,只要三天未见陈晓怡的身影,于一凡便开始心有所系,连看书都乱了心境,于一凡从来没想过为什么她俩从没有在白天用开口讲话的方式聚会沟通,这当然也和于一凡的性格有关,她生性疏懒又寡言,加之白夜颠倒的工作性质,她觉得这一切都很正常和美好,儿时伙伴又重逢,不仅没生分而且随阅历的分享而产生出惺惺相惜知己之感,高兴还来不及了.。。
但是这几天于一凡被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弄的心烦意乱,她想起来陈晓怡,“笨蛋,为什么不告诉陈晓怡呢?这件事这么奇怪,竟然没有和她聊?”
于一凡边骂自己边想起跟她打电话,拿起电话时,才发现自己压根就没陈晓怡的电话,她从来没问过,她也从来没给过,好像俩人不会想再次分开的事情,相遇之后,她们聊的更多的话题围绕了哲学、生死、宗教这些话题在讨论。
要知道,于一凡从前可是碰都不碰这类书籍的人,她认为人死如灯灭,如果是土葬,随着人的肉体腐烂、分解再到白骨不被氧化,说不定千年后发掘出来能做点研究贡献,如果是火葬,就是一捧细灰,但这两者都没区别,你已不是你,你只是一些物质,被使用完了就可以丢弃的东西。
只是,陈晓怡是谁?她可是于一凡最在意和愿意附和的朋友,所以硬着头皮,她也翻了几本,虽然仍不接受宗教里形而上学的解释,但她也不再坚持自己主观判断的一些事物了,她的生活圈这么窄,未知的事那么多,她可没能力质疑整个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