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大声的控诉,让站在小船上的艾琳和已经停住了浆的拉卡兹、克里亚都惊呆了。那种血腥的场面并不难以想象,但想象中的景象真的犹如闯入地狱时才会看到的景象,那会是多么残忍的一幕啊。
“嗯,好像有这么回事。我记得从中东买回了一些奴隶,他们都很健壮。不过你应该并不知道,死在船上还好一些,如果他们活着到了法国或英格兰,那么会被那些贵族活生生的喂他们的狗。有的人被狗吃光了内脏却还活着,那惨叫的声音才更加悦耳。”科科亚说道这里,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换上的一种兴奋的表情说道:“我现在又有一个好主意了,如果我能制服你,我就把你拖去喂我的狗。”
“如果我能战胜你,我会把你绑在我的船舷上,只有下半身拖在水里,让鲨鱼吃掉你的一半,然后用海水浸泡之后再慢慢的死去。”大胡子说完,手里的剑猛的一挥就冲了过去。
科科亚虽然看起来已经有些年纪了,不过身体的敏感度还很好,而且高大的身形也显得很稳健,当大胡子刚猛的一剑挥过来的时候,他只是微微侧身让过了他那猛力的一剑,然后把手里的剑向着大胡子受伤的右手刺了过去。
“卑鄙。”大胡子吼了一声,但这次没有躲闪,而是把受伤的手直接迎了上去,但左手的剑一番,直直的向科科亚的胸口刺了过去。
“聪明!”观战的艾琳忍不住握了下拳,暗自给大胡子叫了一声好。因为大胡子的右手虽然受伤了,但是也包扎了很厚的一层白布,如果科科亚刺过来的话,那几层白布起码可以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加上手臂并不是要害部位,即使再次受伤也不过就是很疼而已,但攻击向科科亚的剑如果刺中他的胸膛,那么大胡子就一定可以胜利了。
但科科亚也不是傻子,既然大胡子用了这样“丢卒保帅”的做法,他马上就一剑斜刺,剑尖从大胡子的手臂斜着向上就刺向了咽喉。而且这一招也是变的非常巧妙,大胡子攻击的时候正好是身体前倾的,这一剑刺过来如果大胡子不躲闪就正中咽喉了,可见这个科科亚也是个实战的好手。
大胡子吃亏就吃在他左手用剑不太灵便上,如果他是右手,那么他这一剑不偏不倚的正好可以刺中科科亚的左胸;可是现在左手直刺过去当然是刺右胸,并不是要害部位,但是如果斜着要刺他左胸,就稍差一些距离,等于把自己的咽喉撞上了科科亚的剑尖。所以再最后时刻,大胡子还是选择收剑,退后半步躲开了科科亚那致命的一击。
而如此激战的时候“差一毫则失千里”啊!大胡子原本已经占到的先机不但一下子失去了,还因为退后的半步而变成了被动的防守。科科亚根本没有给大胡子变幻姿势的机会,手里的剑尖一抖,脚下一个快速的“击剑步”跟进,再次刺向了大胡子的咽喉。
两艘船的距离原本就不远,加上甲板是拼合在一起的,所以距离短、稳定性差,大胡子再次后退想要躲开已经距离咽喉只有一寸的剑尖时,脚下猛的一闪,踩到了两块甲板的缝隙之间,一只脚顿时就给夹了一下,大胡子的身子也猛的一闪,整个人失去了重心。
“啊!”拉卡兹和克里亚几乎都为那惊险的一幕吓呆了,同时惊叫了一声。
而艾琳也是一直给大胡子捏着一把汗,见到这样的情景同样心里一悬,但脑中灵光一闪就叫了一声:“躺下。”
“扑通”大胡子听到艾琳的提醒顺势就仰面躺了下去,科科亚的剑尖几乎是顺着他的鼻子尖刺过去的。而大胡子虽然躺下但手里的十字剑没有放手,而且剑尖向上一递。正好科科亚的剑刺空了,收势不住,大胡子的剑从下向上就直接戳进了他的胳肢窝。
“啊……”科科亚一声惨叫,手里的剑就脱水落入了水里,而他的步子快速的后退,企图马上退回到安全的距离,却不料大胡子已经料中了他的这一手,一双长腿一勾,正好勾中了他的小腿。
“扑通”一声,科科亚从跳板上直接栽进了水里。但只是水波纹一荡,一股鲜红的血从海水里漂浮上来,但没有看到科科亚浮出水面。
“拉卡兹、克里亚,向那边划。”艾琳马上指了一个方向,让拉卡兹和克里亚把小船划了过去。
水面仍然平静,但过了一会儿,艾琳蹲在了一侧的船舷边,把手里的剑对着水中的一串气泡。几乎是气泡泛起的同时,一股血色从海底漂浮上来,随即就是一颗水淋淋的脑袋从海水里猛的冒了出来,并且“噗”的一声突出一口海水。
而他冒出来的那个位置,距离艾琳手里的剑不到十公分,如果他再向上一点,只怕就直接撞到了艾琳的剑尖上。而艾琳此时手里的剑平放过来,在那个脑袋上拍了两下,力道不轻不重,就好像嬉戏玩闹的时候打招呼一样。
而那个脑袋大口的喘了两口气之后才发现,正在拍打自己脑袋的居然是一把锋利的十字剑,吓的一颤,随即慌忙的吸了口气就又潜到了水底。
“那边。”艾琳不慌不忙的指挥拉卡兹和克里亚又向着另一个方向划去,这次等待的时间明显比之前要断上许多,科科亚的脑袋就冒了出来。和上次一样,艾琳仍旧是用剑拍了拍他的脑袋,吓得他再次潜水下去。
要知道,潜水虽然可以游的很快,可是就好像很善于跑步的人和马去赛跑一样,不管是速度还是耐力都远远没法和马去比的。所以艾琳就好像是一只在戏弄老鼠的猫一样,既不做任何危险动作,也不会让科科亚有休息的机会,只是在他浮上水面的时候就拍拍他的脑袋而已,但却一次次缩短他潜水的时间和距离。
最后,科科亚再浮起来的时候,他那眼神里充满了愤恨,但隐隐的,眼底竟然闪过了一丝的绝望。随即他就双手抓住了艾琳所在的这艘小船的船舷,任凭艾琳再怎么用剑敲他的脑袋,他都不肯放手了。只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色都累的煞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