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听到罗飞的叫声,头前的高头大马勒住了缰绳叫了停,马蹄高扬而起,将马上的一双俊男美女衬托的异常俊美、气质非凡。
“你刚才说什么?”薛松婷的剪水秋瞳露出犀利的寒芒扫过罗飞,高高在上的态度格外明显。
薛松婷年方二十二,正值花季年龄,在青州门学艺多年,年纪轻轻便达到四重暗劲境的实力,可谓天赋异秉,所以在去年被选为执法堂罚恶分堂的一员,在宗门内有着绝对不低的声望,其人一向眼高于顶,像她身边的冯山、孙廖年纪都比他大,却没有她的实力浑厚,是以在路上冯山和孙廖都小心翼翼的对待……
青州门的铁律,实力至上,无关年纪大小,只要实力强,地位便高。
以薛松婷的实力,自然看不上桐山郡这样偏远之地的武者,听闻罗飞喝住,薛松婷顿时大为不悦。
罗飞可不管薛松婷是谁,自从他杀了铁如龙、胡罪之后,在桐山郡说一不二,这女子毫不礼数也就罢了,还敢在自己的地盘胡作非为,刚才要不是反应快,苏瑶还不死在马蹄之下。
“我说什么你没听见?耳朵聋了?”
罗飞气不打一处来,站在街旁横眉冷对着薛松婷,同时打量着少年的样貌。
薛松婷长的并不差,长长的头发、飘逸柔顺,瓜子脸盘、大小适中,尖尖的下颚、白白的皮肤、细细的柳眉、闪闪的眼瞳、高高的鼻梁、樱红的小嘴,是那种极容易惹人怜爱的类型,倘若她的语气没有之前锋利,罗飞也不想跟一个美人争锋对峙。
不过薛松婷作错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不应该冒犯苏瑶,纵然在罗飞的心里,苏瑶与他相处的时间不长,那可是他的救命恩人,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自己。
所以罗飞语话的时候,语气极为不善。
“你说我的耳朵聋了?”薛松婷用着异样的目光看着罗飞,愠怒中隐隐发出冷笑:“咯,你这乡下的土包子,敢和本姑娘这么说话,真是鼠胆包天,来人,给我掌嘴。”
说动手就动手,薛松婷不但没把罗飞放在眼里,更没把桐山武道放在眼里。
围观的人群中不乏许多出自名门的武者,乍看之下,倒抽了一口凉气,心道:哪里来的野丫头,连罗飞都敢喝骂。
叱令传下,冯山突然策马走了过去:“师妹,我帮你掌他的嘴吧。”
“恩,有劳师兄了,这乡下的破地方到处都是乡野村夫,一点礼貌都不懂。”她喃喃的说着,其实根本不知道这句话得罪了多少人。
尽管在各大名门的眼中,罗飞确实强势了一点,可这女子说话的时候把整个桐山的人都捎进去了,几个意思,你成份很高吗?
薛松婷没有发现,他说完这句话已经引起了众怒。
冯山阴测测的笑着走到了罗飞的面前,鄙夷不屑的瞧了两眼,哼道:“狗东西,也不张看狗眼看看我们是谁,那是你家仙子奶奶,今天老子先给你一个教训,以后管好你的臭嘴。”
冯山说着,扬起马鞭挥了下去,这一鞭又疾又快,转眼间到了罗飞的面前。
“狗东西,我看你那张才是臭嘴吧,给我下来。”
当着自己的面在自己的地盘撒野,罗飞岂是那种忍气吞声的人,右手一扬,不费吹灰之力,闪电般的将马鞭接下,然后顺势往下一扯,一股大力在体脉中横生而出,身上不见有真气的光芒,轻而易举的冯山从马上拉了下来。
罗飞这几个月来修为大有增进,已经完全炼化了翡翠之心赋予他的生命元力,正如当日所料,他的实力远远不止于暗劲境,而是已经稳固在通明境的层次。
先天气境五重通明境,元气游走七窍六识,直通大脑,可使无比头脑清醒聪明,拳脚力量足足有八万斤以上,即使不动用真气,冯山也决非对手。
他这一扯,冯山压根没想到对方的力量居然如此的强大,被扯的身子一歪,下意识的夹紧了马肚子,可没想到对方的力量仍旧层出不穷,结果连人带马,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蓬!”
“嘶!”
重物落地以及骏马的长嘶让整条街道变得死一般的沉寂,那高头大马足有一个半人那么高,全身都是健壮的肌肉,一般人是拉不动的,就算先天气境高手也要运足了力气,可是罗飞随随便这么一拉,冯山和马竟然摔的无比的狼狈,这得多大的力量。
薛松婷的柳眉狠狠的蹙了一下,暗忖道:好大的力气。这人是谁,没听说过桐山有这种高手啊?难道此人天生神力?
天下间的确有这么一种人,生下来就有九牛二虎之力,孔武不凡,一般这种人都是习武的好材料,就像王莽。
薛松婷可不认为罗飞的年纪会拥有如此可怕的实力,所以她误以为罗飞就是那种天生神力的异种了。
“阁下好俊的功夫,旦不知师承何派。”
若大青州地界,除了一些名门望族保持着家传的武学之外,只有青州门才是武道正宗,薛松婷很难想象,在小小的桐山地界居然会出现如此年轻的高手,不知为什么,在看到罗飞的样貌和身手之后,薛松婷的心里隐隐产生了一丝忌惮的情绪。
罗飞背着手冷漠的望着薛松婷,也很意外,因为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些人的穿着正是青州门内门弟子的服饰,心下不禁纳闷,青州门的人跑到桐山干什么呢?还来了这么多人。
心念电转着,罗飞没有马上道出自己的身份,而是想看看,这群人究竟想干什么?
“我是谁用得着你来管吗?”
薛松婷贝齿紧咬,心中暗骂不已,如果是在青州门,有人敢对她这样说话,她至少让对方掌嘴,重则断手断脚都有可能,不过这里毕竟是桐山,所谓山高皇帝远,青州门再势大,触手也不可能伸到这么远的地方,薛松婷虽然骄横跋扈,但她毕竟不是傻子。
倘若在桐山被人打败了,青州门的脸往哪搁。
情况不明之下,她还不想鲁莽行事。
不过罗飞的话实在有够可气了,他居然敢无视自己,薛松婷想着,自揭身份道:“无知的小子,看来你还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
“打不过就搬后台?”罗飞笑了,心想:我就看你有多嚣张,他抿着嘴一乐,不屑道:“哦?那你是什么人呢?”
这是什么表情?
薛松婷从罗飞的眼里看出浓浓的不屑,不由得内火攀升:“我是青州门执法堂特使薛松婷,你打的人是我的师兄冯山。”
薛松婷以为自己报出门户,罗飞至少得吓个屁滚尿流,然后在手足无措,自己随便说两句,肯定会跪地求饶,可是当薛松婷准备看罗飞惊慌失措的模样的时候,罗飞却并没有表现出哪怕半点慌张,反而笑的更邪狞了。
“青州门执法堂特使?哈哈,好大的威风啊,我真是吓到了。”
“混账东西,既然知道我们是青州门执法堂特使,还不跪地求饶。”冯山见状,捂着胸口再度趾高气扬起来。
罗飞睨了他一眼,脸色一肃道:“你真的以为我怕你们?哼,在郡城里当街策马,差点伤了城中百姓,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还趾高气扬宣称自己是执法堂特使,青州门就是这样横行霸道、仗势欺人的吗?”
“说的好,青州门怎么了,青州门就可以目中无人了吗?”
“就是,当街行凶,还振振有词,呸,什么东西。”
“是啊,青州门就可以不遵守大禹律法了吗,年纪轻轻的,专横跋扈,青州门就教出这样的弟子啊,真丢脸。”
且不论罗飞是否跟桐山本地武道有多少交集,或者他又做出多少贡献,单单是薛松婷刚才的一番言论,其实已经犯了众怒了,说什么乡下地方、山野村夫,骂谁呢?在场的桐山武道人士听到罗飞的反击,心里都是大呼过瘾,以往虽然慑于青州门的淫威而心怀惧意,但现在有罗飞在前面顶着,还怕个球。
是以罗飞说话之后,街道上的桐山武道人士纷纷指责起来,全都站在了罗飞那一边。
听着大街着纷纷叫骂和指责,薛松婷万万没有想到进入桐山之后会是这番境遇,听着周围不断传来的刺耳的谩骂,她知道已经犯了众怒,如果再用青州门的名头以势压人,不但无法找回面子,还会让青州门蒙羞。
薛松婷的天赋是不错,可是她没有达到置宗门颜面于不顾的地步。
可是受到了罗飞的****,薛松婷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她狠狠的望着罗飞,脑中飞快的闪过一个念头,既然不能用青州门的威望,那就亲自教训教训这个无礼的小子。
如此这般的想着,薛松婷翻身下马,提着马鞭道:“小子,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当众污蔑青州门,你说我们横行霸道、仗势欺人,好,今天本姑娘就以个人的身份跟你“讲讲道理”,你要是能在本姑娘手底下走过十招,本姑娘就给她道歉。”
“哦?”罗飞闻言错愕了一下,心道还有这样的白痴,自己找虐?
既然如此,何乐而不为?
罗飞戏谑的笑了笑,道:“那我要是输了呢?”
“自己掌嘴二十下。”薛松婷自信无比道。
罗飞呵呵一笑,说道:“你是女人,我不占你便宜,今天我要是赢不了你,我掌嘴二十下,不过如果我赢了,你,和你的人,要向所有桐山武道人士道歉,而且姑娘也要自己掌嘴二十下,如此才算公平,如何?”
“赢我?”薛松婷愕然了,暗想罗飞哪来这么足的底气,就凭着能把冯山拉下马的怪力?
薛松婷的修为虽然仅仅高了冯山一层,可是在整体实力上却拥有碾压冯山的武力,罗飞刚刚办到的,其实她也能,而之前没的看到罗飞使出真气的功夫,薛松婷一度认为是冯山轻敌加上罗飞身上拥有一身怪力所致,所以才没有将罗飞放在眼里。
“不自量力,好,我就答应你。”薛松婷不疑有诈,当即点头赞头。
她哪知道,自己正一步步掉进罗飞挖好的陷阱。
街道上的武道人士看的无比振奋,两个气境高手当街比拼可是很少见的,见二人拉开了架势,不约而同的将街道中央空地给空了出来。
“开打之前,报上你的名字。”薛松婷抽出了腰系的长剑。
罗飞眼珠一转,道:“好说,我叫桐山武人……”
“说的好。”话音落下,街道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