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阿喵很奇怪,它总爱盯着门口看。一开始,我并不觉得奇怪,可是有一天,我莫名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个怪异的声音从那头传出来:“你怎么喜欢把门关上?快把门打开,外面冷。”我放下手机,打了一个哆嗦,这可是夏天,热得不得了,怎么会冷呢?我不确定地拨打了那个电话,却被告知这个号码是假的,我仔细看那个号码,数着位数:“1,2,3,4,5,6,7,8,9,10……”霎时,我的手变得无力,手机“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我可以肯定,我没有数错,那的确是十位数。
可,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十位数的电话号码!我更加不敢去开门了,只能紧紧抱着阿喵。此刻,我除了阿喵,什么都不敢相信了。
过了一会儿,明明已经黑屏了的手机再次亮了光。我颤抖着捡起手机,依旧是那个号码:“你怎么还不开门?我都快冻僵了。”我听到这儿,赶紧挂了电话,就在此刻,阿喵从我怀里跳了出去。这一跳不要紧,它跳下去时,不知道脚被什么东西钩住,头狠狠地撞在了地上!我被吓坏了,目光不由得扫过阿喵,就那么一刻钟的时间,阿喵眼睛似乎半眯着,又好像在对着我笑。我仔细一看,一切又都复原了。我摇了摇头,不要自己再胡思乱想。
我起身去厕所,想洗把脸,清醒清醒。可我开了厕所门,顿时失声大叫。
天呐!我的家里怎么出现了一只女尸!而且,她好像还在对着我笑!气氛变得更加诡异,这一切都是从接了那个电话开始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怎么做?我趴在毛玻璃制作的门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借以释放我心中的恐惧。
那女尸并没有什么动静,我心惊胆战地挪过去,用扫帚动了动那女尸。女尸依旧没有动,这下我胆子大了起来,干脆用手摸了摸那女尸。
嗬,这居然是具塑料人,做得可真逼真。我颇为得意地踹了那塑料人几脚,然后转身准备离开。怎料我刚转身,就感觉我的小腿上凉凉的,湿湿的。我慢慢地低下头,一只还在滴血的手正抓着我的小腿。妈呀!我惊吓出一身冷汗。再回首,塑料人,啊,不,是女尸,她抬着头,笑得特别阴森,连说话的声音也是那样的:“我好孤独,好冷啊。”卧槽,你空虚寂寞冷也不该来找我呀!
她的另一只手在自己的身上摸索个不停,许久,拿出了一把沾着血的木梳:“你的头发乱了,我来给你梳梳头。”我不由自已地张大嘴巴,不停地挣扎着,想要逃跑。可我哪里是她的对手,所以,我最终还是被她摔在地上。她阴笑着爬过来,我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我不想死,可我现在能干什么?挣扎吗?我现在身体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我看着那把带血的梳子慢慢地接近我的头,身体不知怎的,竟推开了那女尸。我立马从地上爬起来,跑到门前,全然忘记了刚刚那个电话。
可惜,门打不开。我转过身,女尸正举着梳子向我逼近。我已经蒙在了那里,只能一个劲儿地说不要。可女尸依旧我行我素,将梳子放在我头发上的时候,我终于还是晕过去了。
我再次睁开眼,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罗莱端着一盘水果,笑吟吟地看着我:“你挺厉害的,梦游到了门口。”梦游吗?我明明记得我……头不知为何,竟疼了起来,而且,我完全不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抚着额头,看见了地上躺着的阿喵,我不由得尖叫起来。罗莱皱了皱眉,自然也顺着我的目光望去,也很是吃惊。他过去提起阿喵,无奈地对我说:“韩夏冷,拜托你下次注意一点,阿喵都给你撑死了。”他的话好似一颗定心丸,让我安心了下来。
我长叹一口气,下了床。哦,对了,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呢。
我叫韩诡,小名夏冷,因为韩诡这个名字听起来着实有些诡异,所以,户口本上的名字就是韩夏冷。今年我该上大学了,罗莱是我的合租室友,我们还有两个合租室友,一个叫陈瑜,是个长发飘飘的大美女;另一个叫欧浙希。
说来也奇怪,我从16岁起,就开始有梦游的习惯。可又似乎不是梦游,因为我每次都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但我每次醒来,都不会记得我在梦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罗莱将一颗葡萄塞进我的嘴里,然后回到了书房,开始了复习。他听见我开门的声音,微笑着看着我,我撇了撇嘴:“你不是要考试了吗?怎么不赶紧复习呀!”他信口拈来一句英文:“Whateveritwas,don‘tbetoohardonyourself。”
我吐了吐舌头,表示我听不懂。他又得意地说了一大串英语,不过,这次我可听懂了,因为它来自一部电视剧,一部你我都无比熟悉的电视剧——《破产姐妹》。
Ireallyhaven‘thavemuchgorightformeinmylifeandI‘mprettysurethingsaregonnakeepgettingworse,butyouwereagoodthing。Andwheneverythingsucked,youwerethebestthingwehadgoing。
我这一生中有许许多多的不如意,我也确信未来只会越发艰难,但你却如此的好。当一切都不如人意时,你是我生活中唯一的美好。
我笑笑,唯一的美好,究竟是如何的好。
我看着罗莱越发刚毅的侧脸,你心中唯一的美好会是什么呢?是你口中家乡夏日清晨空气中淡淡的野草的芳香,还是校花的长发扫过你鼻尖时,那痒痒的感觉?亦或者,这些都不是。
阳光肆意地抚摸他的脸,他则慵懒地倚着椅子。那一刻,可称之为永恒,纵使在多年后,在他拿着尖锐的水果刀指着我的时候,我也未曾后悔过。仅仅只是为了这一刻的美好,我也愿意用生命去守护。
“嘿!发什么呆呀?”罗莱半眯着眼,“我要好好学习了,你自己看着时间准备做饭……阿诡,温亦绵今天要来吃饭。”我的心在听到后半句时,狠狠地掉了下去。我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便离开了房间。
晚餐做得很丰盛,校花温亦绵打扮得亦不负众望,很美丽很大方。
这绝对是我吃过的最艰难的一顿饭。因为一顿饭下来,罗莱基本没吃,全是顾着校花的口味去了。
吃完饭,罗莱提出要送校花,校花半推半就地说不用,看见罗莱刚准备说一定要送时,我开口了:“罗莱,你还要复习呢,我去送温亦绵吧。”罗莱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答应了。我看了看校花,发现她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颇为小人的一笑而过。
一路上,校花并没有说什么话,我自然是安安静静的听音乐。
我在回家的途中看见一群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出于好奇心,我赶忙跑过去,挤到人群的最前面。
然而,我后悔了。因为这里是出车祸了。可奇怪的是周围并没有警察,这些人真是的,越来越没有同情心了。我的眼睛似不经意般,停在了那出车祸的男子的脸上。正因如此,我吓得连连后退。他的眼睛也盯着我,而且还在笑!
我转身就想跑,可惜来不及了。我刚刚后退一两步,后脑勺就被重重的敲了一下。我感觉晕乎乎的,再看周围人时,恍然大悟,原来他们都不是人!
我傻乎乎的笑着,依旧在想罗莱会不会来找我。然后,我就不知道了,唯一感觉到的是,身体轻飘飘的,好像被他们抬着。耳边好像还有人在说话,很小声,小声到好像是在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