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宴上救了五殿下起,林惜筠步步小心谨慎,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被柳贵人安插的耳目使计毒害。如今林惜筠身边除了秋水,竟没有一个可信任之人。如今自己仍是罪臣之女,没了太后的庇护指不定那日便身首异处。
秋水一进屋便看见自家小姐坐着,不知在想什么出神。
“小姐,这是前几日皇上御赐的贡茶,您试试?”秋水笑着将茶水端给林惜筠:“刚刚皇后宫里的陈嬷嬷来了,说是片刻后让您去凤玉宫走一趟。”
林惜筠正掀开盖,送至嘴边的茶水顿了顿:“皇后?皇后找我有什么事?”
“见陈嬷嬷没说,奴婢也不知。”
林惜筠暖茶下肚,慢慢思索起来。
如今太子与右相柳家勾结,罗家又是站在柳家一旁。皇后所出的二皇子与五皇子却只能倚靠皇后背后的任家。怕是这两股势力不是最危险的,前几日御书阁大火怕是太子等人已迫不及待像铲除最受皇上宠爱的六皇子了。
脑海中忽地闪现一张温润如玉的笑脸。九殿下羲煜璟……怕是站在五皇子这边罢。
“秋水,给我梳妆。”林惜筠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映着那张艳丽的容颜:“去凤玉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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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柳贵人将茶狠狠砸在地上,原本精致的面庞因怒火而变得扭曲:“一点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们何用!!”
跪在地上的朱雀不禁颤抖:“娘娘饶命啊!奴婢不知那林惜筠真敢救五皇子!”
柳贵人听出朱雀话里的意思,压住怒火,道:“你说可是真?是那林惜筠救了羲煜荣?林相府的林惜筠?”
“回娘娘的话,奴婢绝对没有看错。那日夜里在御膳房门口掉落的头钗确实是林惜筠的。”说着,朱雀急忙从衫内将那紫掂头钗递给柳贵人,低声说道:“娘娘您放心,奴婢已派人看时机行事,料是那林惜筠活不了多久。”
柳贵人将那头钗在眼前看了又看,听着朱雀的话眼神竟透露出浓浓的杀意:“此事,不许再有差错。”
“娘娘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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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玉宫。
“奴婢林惜筠,给皇后娘娘请安。”
“哎呀,筠儿姑娘快快请起。”皇后大步向前将她虚扶了起来:“陈嬷嬷。快上茶。”
落座后,林惜筠看着皇后雍容华贵的面庞暗暗思忖皇后的目的,便听见皇后开口便屏退下人。
秋水见林惜筠点了点头,便随其他奴才退下,殿内只剩下她们。
“不知皇后找惜筠有何事,不妨直说。”无事不登三宝殿,素日林惜筠与皇后并无交集,这突然寻她来,必不是喝茶之事了。
皇后见她不卑不亢,也不恼怒,反而还笑了起来:“本宫便知你是个聪慧的。”说着,便只是抬起手来看着自己的丹蔻,缓缓说道:“想来如今你是罪臣之女,只能呆在太后身边伺候真是可惜了。如今本宫和柳贵人不和也不是秘密了。”
皇后意兴阑珊的摸样,让林惜筠不禁抬头望着她。
“这宫中到处是柳娇云的人,孤掌难鸣,本宫道你是个聪慧之人,应该懂得本宫的意思。”
林惜筠听得皇后的话,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垂下眸道:“皇后娘娘真是折煞奴婢了,奴婢仅是孤身一人,怕是难以担此大任。”如今宫中各势斗得你死我活,搀一脚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皇后似早知这样的回话,专心研究这她的丹蔻,道:“前几日本宫听人说到,那通州的士郎与柳家大少爷柳云震来往密切。”
林惜筠闻言一惊,竟是怔怔的望着皇后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通州士郎梁庸,不就是爹爹推举的吗。那日他来府上,林惜筠还在屏后望了一眼。
皇后似非常满意林惜筠的反应,不再相逼。笑着说:“本宫就赏本宫的丫鬟玉申伺候着你,好了,本宫乏了,退下吧。”
林惜筠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椒房殿的,就连秋水在身边叽叽咋咋的话也没听见。
梁庸背后有柳家,那么爹爹岂不是被他们联合下套陷害了!
“惜筠!你去哪儿了?”林惜筠刚踏入自己的房内,便瞧见是安靖公主。
“我等你好半天了,听丫鬟禀报说是你去了母亲那里。”安靖公主发现林惜筠神色不太对劲,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可是母亲同你说了什么,脸色如此差?”
林惜筠慢慢回过身来看着自己眼前的安靖,似忽然想起什么,抓着安靖的手,急忙说道:“安靖,咱们出宫吧!”
“出宫?好端端的怎么出宫?”
“帮我,带我出宫!”自己在皇宫无人倚靠,什么消息都无法查出。只有出了宫才能寻到人帮忙。
安靖好半天没反应过来,只感觉林惜筠拽得手臂疼痛,便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