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究抵不过他的力气,他没有了顾忌一下子就扯开去。还没解两颗。就听到头顶传来哭声。
“呜呜……肚肚……东东……不……”
他刚想抬头去看她怎么了,两只只有他一半大小的手掌又要去盖肚子了。
娃娃被林诗阳生生给了一巴掌,起初被弄醒时,还是跟平时一样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她看得到面前狰狞可怖的人,知道被人虐打着,但身上的感觉总像被一只大手禁锢锁着,看得到身体每一处破损,却不会马上有感觉。只有有时肉跟骨头太承受不住时,才会在身体的晃动着随着挣扎不休。
但这次不一样,她只觉得全身都是疼,呼吸越来越困难,她的头被揪着时撞到了床头上的木板,愚笨的脑子里疼的意识更猛烈了。疼,很疼,麻麻的,像针扎,像失忆的人突然睡了一觉清醒了,像不会说话的人突然一夜之间晓得了开口。
脑子里突然涌起庞大而又模糊的信息量。像所有的愚钝猛然找到了出口,她清楚的感觉到每一寸血肉的拉裂,撕扯与碰撞,然而她却没办法呼吸了,她想把身上的那只行恶的手推开,然后退得远远的,把门关上,或许跑开再也不让它找到。
这种清楚的逻辑思考的能力只在她的身体里存在一瞬间,很快消失了。只保留着疼,床上的娃娃哭都没有了力气,朦胧着有人进来了。
她脸上青白一片,被林诗阳揪着,半个身子拖到床外,已经是只是出气没有进气了。
娃娃很快被另一个人抱过去,她脖子很痛,一口气还卡在喉管进不来,她眼睛缓慢的转着,一只大手在她的脖子处小心的顺了几下,咳嗽声闷在胸腔里抖了两下,这才缓过来。
鼻子里味道有些熟悉。她皱着鼻子嗅了两下,莫名的安心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身体像在移动,娃娃有些奇怪,身体还能感觉疼,脸上烧烧的,她动了动,一睁开就对上一双黑深深的眼睛。
她有些被吓住了。东东?突然想起……她不敢出声。
连被抱着进了东东的房间都不知道。娃娃脸朝被子里缩。东东把她的头按住,她动不了了。东东用脸挨着她。她眼睛紧紧闭上又赶紧张开,依旧不敢喊他。
东东脱了她的裤裤她腿很疼,更疼的是她肚肚……肚肚好疼……她用手紧紧捂住,眼睛却惊恐着盯着那只大手来解她衣衣。
……衣衣……娃娃害怕极了……手被拉……东东的脸把娃娃吓得哭出来……
她开始拼命挣扎。
“东东……不动不动……”
林东听到哭声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从把她从江尚雄家里抱回来,怀中的人就一直很安静,除了中途在车上哼了两声但也是闭着眼睛的。
眼见那双小手又回过来了。林东索性一把把衣服使劲扯开。这才抬头看人。这一看,手中的动作就停下来了。
江了了像害怕又像哀求看着他,眼睛里泪水不停的流,青白的脸上有印子的那边已经肿了起来,哭了几声,光着身子躺在凌乱的毯子里,全身细细的抖着,见他停下来又想用手去捂肚子。
林东第一次心中有了可怜的感觉,才冷硬起来的心在这一瞬间有一丝奇异的变化。
他语调粗哑而含糊“不许躲……”那哭音断了断睫毛还湿着“不躲……我只是给你换衣服。”
身下的这个人儿明显在怕他,抗拒他,他心里有些排斥这个想法,声音却不由自主的放轻了。“换完衣服,就不动”
娃娃依然小声的抽泣着,仓皇的泪眼惊疑不定的看着他,林东看着她的眼睛不动,过了一会儿,再去拿她的手,她果然松开了。
林东的表情很是迷茫。她瘦了好多。他给她换衣服的衣候都摸得到她骨头。穿着他的衣服脸小小的在他的衬衣领子中,他看着她现在的样子,不由自主的把人往怀上带了带。也不知是安慰她还是身体自己的反应想到那样挨着摸着她。
他抱着她,感受得到她身体无法放松“一直喊着肚肚,是饿了么?”他问,也没听到回答,只感觉到她时不时还在抽泣手垂着身体两边。
林东独立很早,长期一个人的国外求学生活,一般琐碎家务事虽做得不尽完美但自己照顾自己吃喝的能力还有是的,但从到A城落居,随着庞大的工作量,家里一直是请人做家务的。
后来江了了来之后,他多少有些故意的因素辞了家政,中间江了了丢失一段时间,他也是公司酒店多过在家,后随着阿K的搬进搬出。林东已经忘了多久没进过厨房了。
打开冷柜看了看,里面就只是两盒酸奶一瓶冰水,什么也没有。
他在厨房门口站了一会儿,先拿着手机准备打电话数字拨了一半又把手机放回去了,还是决定自己出门,很快去了最近的超市买了一袋米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东西。
东西一古脑儿的提进厨房,往米锅放水的时候迟疑了一下。隔层里蒸着鸡蛋羹,然后把番茄切成片放了糖醋腌好。
趁着饭还煮着,先端了一杯温奶上去了。
她正睡着,人被他弄起来眼睛还闭着,温奶凑到嘴边时,可能是闻到了香味,鼻子跟嘴都晓得动了动。他把杯子微微往上,喂了她一口,她喉头一动喝下去了,林东怕她呛着,动作慢了慢,她闭着眼睛还不满意。小头颅竞然顺着杯沿往下凑。林东心一动,故意把杯子挪开了。她果然急了,伸起手要来夺杯子。手才碰上突然嘴里哼了一声,温奶也不喝了。
林东眸中的一丝丝温度随着她眼睛的睁开凝住了,他扫了一眼她的表情,视线转到她包着纱布的手上,这才发现不知会时候有血丝渗出来了。应该是之前她捂着肚子的时候,他扯开的。
林东看着久久才把手中的杯子放到旁边床头柜了,重新找了药布出来。
事情过去一段时间了,林东人也接了回来,但在他内心深处这血色红伤在她手上,何尝不是疼在他心上,按时间算起来,孩子应该刚到一个月,没人知道他是抱着怎样的期待,就被她一推没了,在林东的心中,哪怕已后再有孩子,也永远比不上那一个。
他重新面对眼前的小家伙。他当时满眼睛血红,哪里还管她的手呢。他再想起来还是血红一片,然而等事情过去,当小家伙整个掌心真正完全从纱布里露出来的时候,林东在这一刻,感到自己的心尖颤了一下。房间里只听得到娃娃的嚅嚅的哭音其它一点声音也没有。小手掌在男人手中不自然的窝着,将近半寸的血口,正掌心的位置,缝补的线迹已经被红色洇染,血正延着那条血口向两边散开。药膏跟血混在一起极为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