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东看着沙发上的了了，从未有这一刻这么满足过。
他喜欢看她好吃好睡，这样身体才能最快的养过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一有空，就给她灌输，不管吃了多少，他都问“了了吃饱了没？”
她不理他，他就一直问。
他教她说“吃饱。”饭前开动前，则教她说“饿。”
这些她从前就知道，只是后来，她慢慢话少了，不知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说了，林东摸不清楚她是不会说了，还是不懂，只得从头让她学会再说。
重来一次，他也不找心理医生了。一心一意的放在养好她的心思上，她总会恢复的。
起初让她说，她总不愿意，吐字的样子似乎很吃力，仿佛形容词被哪里阻滞了。
林东每天都问好多遍，有时看着东西不回答，不让她吃，她就会皱着眉头，摸着肚子，有些烦燥的样子，每到这个时候林东就会赶紧自己说“是不是饿到了？”
她想一会儿，然后自己点点头。
林东试过许多次，想起从前的他们，从前她喜欢他亲近，林东有时来了兴致，哪怕是抓着他乱亲一通，她也咯咯笑不停，非常快活。
从前他没上心，只当成是不厌烦甚至称得上喜欢的游戏，现在心里一动，突然认真捧着她的脸，极为虔诚地亲吻她的眼睫。她眨眨。
看着面前突然放大的脸，眼睛睁得老大，可能是痒，又眨了一下。竞也没躲开。林东心里暗欢喜。哑着嗓子“喜欢么？”
他的气息那么近，那看似极为冷情的唇叹息着下移。找到她精巧的鼻梁，辗转流连。
她眼神有些挣扎。但很快听话的任由他。
彼时她躺着，他在灯光里俯身。
他的脸贴着她的脸，微微一偏，那带着温热的，诱惑的，她一直所渴望的亲近，她下意识地，傻傻跟过去。
林东在亲她的脸颊。然而绕过她的嘴唇轻轻一口咬在她的下巴上。
反反复复，就是漏掉一个地方，她一向情绪透明，很快露出心里的想法。
不高兴了。把他推开，然后反过来，要亲亲嘴。
林东让她主动。然后他化被动为主动。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她呼不过气。
吻完。
林东抓起她的手指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
“疼不疼？”
她委屈得眼泪汪汪“疼。”
她指控。林东真正红了眼睛。她以为是林东单纯地跟她嬉闹，殊不知，因为她不会叫疼。让一世的林东差点对她铸成致命的大错。
终于教会了她说疼。
他恨恨一口咬下去。“疼不疼？”
她尖着嗓子叫了一声。呜呜哭起来。不明白为什么他又突然发火。
他发着抖，在咬的牙印地方亲了亲“你说疼，东东知道了，你说疼。”声音低不可闻“再不会，再不会……”
林东小心照顾着，了了已经可以很正常的接受他亲昵接近，偶尔一些小动作也会让林东看到她过去的影子。
这日早晨，林东一睁开眼睛，就见了了枕着他的一只手臂偎在他怀里，睡得正香。宝宝已经快七个月了，不知是不是这段时间，了了的情绪稳定下来了，她的肚子显然比之前大了些，晚上睡觉几乎都是侧卧，但也容易不舒服。昨夜，还知道摸摸腰说“东东疼”他小心给她翻了身，后来抱着她一起才睡着。
想到这儿，心里不由一阵酸涩，似乎了了每次不舒服，他抱一抱，轻声安抚着，她最后总能安静下来。
只是这么简单，自己从前又怎会不愿意做？
怜爱的亲了一下怀中人的额头，比起二个月前，他刚重生时看到的了了，她的气色总算慢慢恢复了，尽管还有些瘦，但偶尔也能在早起还是饭后时看到微微血色。
脸上也多了些肉，看起来总算不那么让人心疼。
可能是睡梦中感觉到有人长久的注视，她小脑袋动了动，手还攀着他的睡衣，更向他怀里缩去。
林东低低笑出声，觉得好笑，用额头去顶了顶她的，她哼了一声，小头颅偏开去，露出的半边小脸上看得出她微微嘟着嘴。下巴处因此起了小小的涡。
林东刚想像往常一样起身，没想到平时这时睡得正沉的了了突然醒了。像是被他的动作惊到似的，突然睁开眼睛，林东在那一瞬间看到了她眼中惊恐的神色，林东按捺住半起身的动作不动，只是静静的，柔和的看着她。慢慢地，她神色渐渐缓过来，甚至在林东冷备继续起身的时候，突然伸出一只小手抓住他。
“……东东”
林东俯下身亲在她唇上，早起的嗓音还带着沙哑“醒了？”
了了有些迟钝的眨眨眼睛，下意识的又叫了一声“东东”
“嗯，在，在的。”他的眼神里带了点点笑意。满足她语气里不自觉的依赖。从前的她总喜欢叫他的名子，那时他听得多倒也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却是又稀罕得很。总觉得她一点点儿小小的进步也能让他生出将来的信心。
她还软软抓着他的衣角，眼神茫然看着他，叫了“东东”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林东一动，她的手下意识紧了紧。
“了了想东东陪着是不是？”
他索性身体又低下去，两人离得很近很近，她手还是不松，林东用脸使劲在她脸上蹭了一下，她扭了扭身子，小声吐出音来。
林东兴致上来了，想着反正她也醒了，干脆大力在她白嫩的脸上啃咬了两口，她咕咕哝哝的，还是乱动。
林东的声音含含糊糊的“……什么？”
“……再说……说……”
“痒……东东，痒。”
她心智未完全开来，再加上还睡得半梦半醒，一句话说出来，轻轻软软的，像幼鸟未丰的羽毛落在林东的心窝里，又是稚气又似撒娇。一时间，他只觉得他拥着天下间的瑰宝的一般，心头满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