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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那夜春生呷酒呷醉了,一上床就呼呼大睡,而且连着几个晚上都是如此,有时他并没有呷酒,但还是一上床便闷头大睡。豆苗不但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反感到一身轻快。起码不怕他死在自己身上了!豆苗这样想。

至于春生,他后来一直都不行。有时他蓄了许久的精力,试图从本质上让豆苗有些变化,但他总是力不从心,乃至伏在豆苗身上恸哭。

“莫要告诉我爹娘呐!他们会伤心死的。”

春生有一夜咳嗽着这样恳求她。豆苗将他涨得通红的脸搂在胸前,哽咽着点了点头。可也怪,后来在那个雨天,在那个山洞里,春生却出乎意料地强壮起来。只是他们刚迈进温柔乡,那声炸雷就落到了洞顶,接着春生猛咳,血喷出来,一切都结束在这刹那的鲜艳中。

如果新郎不是春生而是昨天那个许成山,新婚之夜自己会怎样呢?

这天中午,豆苗始终无法忘记许成山,回头的那一瞥更让她陷于迷乱。除了讶异于许成山的茁壮之外,她没有诸如羞耻一类的念头。躺在床上,许成山坚硬的手指仍在她的乳房上移动。尽管她穿着两件单衫,但一样可以感觉到他的体温。他后来那样扭头看我是什格意思呢?唉,只怕这次东西被抢,又受了羞辱,以后他再也不会到这里来卖东西了!那样不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豆苗颇为怅然。不过她仍抱有一丝希望。她想,许成山虽然不知她的姓名,但他肯定牢牢地记住了她的脸貌。而且他用那样的目光盯了她许久,他到时还会再来的。豆苗如此宽慰着自己。

“妹,你在发呆么?哎,刚才我在灶间的窗子里,看见……”

于巴婆突然回到房里,先是摸了豆苗的额头一把,看她这痴怔怔的样子,怕她生了病,等证明豆苗一切如常时,于巴婆便将适才在灶间听见的话、看见的人说了一遍,并警告豆苗夜晚莫要出门。

“他们没有锁匙进不了门的。”

豆苗惊恐中又有些躁动不安。

“他们都是长毛飞贼,还用得着锁匙?听我的话不会错,否则要呷苦酒咯。”

于巴婆的脸色严肃起来。接着她揉着搓麻绳搓痛的手掌,悄声告诉豆苗牛头寨的土匪如何“采花”的事情,吓得豆苗大气都不敢透一个。

“我婆家离得他们好近,没听说过他们做坏事嘛!过年过节时戏子还会给村里的孤老送米送肉,有时还送头猪给全村人,人好像蛮好咯。”

豆苗多少还是有些疑惑。于巴婆听到这里,好端端地打开房门往外探了探头,接着拴上门,坐在豆苗身边继续小声说道:

“妹,这就叫兔子不食窝边草,为的是有朝一日出了事,有人会帮他。我们咯里离他们远,他们才不管呢。不过,按理讲他们不应该这样缺德,杀人放火没人管得了,动了这里可是要惹起公愤的呐!”

于巴婆分析来分析去,也不敢打包票今夜会出事。可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到院坪上捡了两根好拿好使的结实木棍竖在床头边。

“到时他们要是非礼,就揍死他!”

于巴婆攥着拳头,咬着一口摇摇欲坠的牙,沉声说道。

会发生什么事呢?这么皓的月光。最好是莫出事,不过出档事也蛮好玩、蛮热闹的,省得日日无聊。

怀着这样一份既惧又盼的心理,豆苗终于等到了天黑。食夜饭时天还有亮光,于巴婆搁下饭碗便唤头痛,要豆苗送她上楼歇眼。

“你没有跟其他人讲么?”

豆苗本以为小道消息早已传遍围中,可看刚才的样子竟跟往常无异。如果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五娘了。五娘饭没吃就打水洗好了身,换了条浅粉的旗袍穿着,走出洗身寮时引得许多老妇娘人侧目。

“骚货!勾引公狗么,可惜狗也钻不进来。”

那个曾和五娘对骂过的江苏女人小声骂道,但五娘没有听见。她袅袅娜娜地走着,乌黑的长发也刚洗过,披到丰满圆润的臀上,每走一步便摇出一波发浪,煞是迷人。

“看见吧?五娘骚着呢!熬不住了,要使出手段来了!”

于巴婆回到屋里闩住门,又拿根大木棒顶上,这才返身蹲在门后,透过那个小洞眼往已然朦胧的外头望着,口里刻薄地数落着五娘。

“这跟五娘有什格关系呢?五娘又不认得他们。要怪也只有怪秋千嬷。咦,秋千嬷好久没喊了,是歇落店了吧?”

“不晓得啰。他人咯闲事,管不过来的。你刚才问我有没有讲给其他人听,我才不呢!到时要真出了事,漏出风声,戏子还不要怪我多管闲事?”

于巴婆絮絮叨叨的样子显得老态,豆苗听了她的话一时不好讲什么。

像往常一样,天黑之后整个谢家老围便陷入了沉寂。夜色好时,又逢大家有兴致,有人也会聚在坪上讲西天或聚在五娘门口听她拉胡琴、唱采茶调,但这样的日子不多,尤其是近来出了几起事,众人都怕暗夜鬼多,到时惹祸上身,便都明智地躲进了房间。这样,偌大的一个围子除了门缝里射出的几缕灯光和偶尔飘出的几句低沉的话语、几声咳嗽外,就只有枫树细细的喧哗了。

“今晚月光真皓!要是在家里,可以玩躲躲蒙蒙呐!”

放下窗户挡板前,豆苗望着天上那轮皎洁的圆月出了会儿神,良久才叹息道。

“唉,豆苗,你也十八九岁了,怎么老像个细伢俚?来,帮巴婆穿根针,我要给王七婆做双鞋。”

“巴婆,你莫做了,我已经剪了两双鞋面,花样都选好了,绣好了送过去,这是你我两个的礼。”

豆苗拿出五娘中午描的花样、字样给于巴婆看。于巴婆看了沉默半晌,终于不得不承认五娘确有她讨人欢心的地方。

“人心好像也不坏,就是骚了些,让人不顺眼。”

于巴婆说这话时心里其实有隐隐的几丝醋意。五娘的美貌让她更觉得自己衰老,偏五娘又不知收敛,反而有意卖弄,这就难怪有些老妇娘人嫌她了。而年轻的这种心理少一些,对五娘更多的是一种羡慕,羡慕她长得花容月貌,羡慕她见过大场火,享过福。

于巴婆看来真的上了年岁,西天没讲多久,就连着打了一串的哈欠。打得多了,眼泪鼻涕一起淌出来,像鸦片烟鬼,样子挺狼狈。

“女,我要上床歇眼了。你做会子针指活,也歇眼吧。”

于巴婆讲得西天来,把原先那腔警惕全丢到了脑后。睡得迷糊了,她才约莫记起点儿来,嘟囔着要豆苗再看看门是否已经闩紧。

“闩好了,连蚊子都飞不出去呢!”

说到蚊子,她便想起中午五娘的话。据五娘解释,谢家老围之所以没有蚊子,是因为周遭山谷里长着樟树、桉树,空气里有股蚊子不爱闻的味道。权且就信她的话吧,不然当真古怪了。豆苗想归想,这边仍拿大蒲扇在蚊帐内挥舞了几下,接着将蚊帐放下,一个人坐在灯下发起呆来。

今晚当真有事么,我倒要看看。

豆苗好奇心陡起,决定吹灯上床,等听到声响了再起来。

于是,豆苗便猫似的躲到了床上。透过门缝,可以看见一缕银白的月色。枫树在夜风中沙沙响着。有一只鸡被什么惊起,叫了几声之后便不再有响动。秋千嬷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天也累了,所以很安静。这一切本来与平常无异,可豆苗因为于巴婆有话在前头,硬是从中感觉到几许异样。不知是心念的缘故,还是真的有人进来了,总之就在豆苗沉沉入睡时,楼梯上响起了轻悄的脚步声。这声音相当轻悄,但豆苗还是立马听见了,浑身的神经一下子绷得紧紧的,想也没想,便赤脚悄悄地来到门板那儿,蹲在地下从那个小洞眼里往外瞧。外头果然月色如水,到处流着银白的光波。那轻轻的脚步声似乎停了,可不一会儿又响了起来。为了验明是不是真有人在蹑手蹑脚地走路,豆苗将耳朵贴在了楼板上。

“噔噔,噔噔。”

没错,是有人在走路,好像还不止一个。豆苗的身子在黑暗中蓦地缩成一团。有那么一刻,她甚至准备推醒已经睡得鼾声大作的于巴婆,可转念一想,她还是放弃了这种打算。如果于巴婆这时正好醒来,她会听见有人在悄悄地开门。尽管豆苗已将手脚放得最轻,可弄出的细微声响还是先把她自己吓住了。干干停停,停停干干,总算打开了门闩。但怎样拉开房门而又不让它发出咿呀的响声,这还真费了豆苗一点心思。总算她不笨,脑筋一转就想到角落里有瓶茶油。于是摸索着将油瓶拿到手,又摸索着往下头的门斗里倒了些油,这才轻轻将门拉开一道缝。

门外的谢家老围似已在月色中入定,连空气都带着睡意。银白中并不见什么人迹。豆苗多少有些失望。就在此时,院坪上闪过一个高大的身影。这身影不用说豆苗便能分辨出来。也许她不知道这人是谁,但她敢断定这是个男人。

他们当真来啦?天!怎么办?

此刻豆苗有些后悔。那个人影虽然说不见了,可他仍在走廊的某处阴影里,所以豆苗也不敢马上关门。她怕万一有声响将人招惹过来那就麻烦了。正想得打哆嗦时,一道黑影闪上了楼。轻悄的、猫一般的脚步再度响起。那人似乎在逐门察看什么。整个老围突然死一般地沉寂。在这沉寂中,黑影消失了,豆苗不敢置信地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以为产生了错觉。但月光照着的走廊上空空荡荡,确实没有人。他会到哪儿去呢?

莫非……

豆苗不知是怕还是什么原因,上下排牙齿突然打起架来。哆嗦了一阵,她听见于巴婆的鼾声停了一会儿,以为她要醒了,心里稍落一些。谁知于巴婆翻一个身后继续打起了呼噜,豆苗拍了拍胸口,又偷偷地观察了一会儿,等确定没有别的黑影时,她便闪身来到了走廊上。也许是自己本身就已经心惊的缘故,往日结实的楼板这会子踏在脚下,每一步似乎都发出炸雷般的巨响,吓得豆苗走一步停几步,动作僵硬机械,这时若被人撞见,定会把对方吓跑。

一间、两间,再过两间就过了南边这条走廊了。她想了想,准备沿东边走廊走过去,看看刚才那道黑影是不是消失在那儿。

好奇心鼓起了豆苗的勇气,越走胆反而越大了。有一瞬间她甚至想起自己以前曾在一个黄昏为了赌几块光洋而绕坟场一圈的壮举。鬼都不怕,还怕活人么?豆苗给自己打着气。

好了,到拐角了!

豆苗的脚刚踏进那块阴影,脊背便倏忽间感受到一股冷气,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被人紧紧地抱住,嘴也捂得严严实实,浑身不禁瘫软下去。惊恐中,她只觉得那股浓浓的烟臭扑鼻而来,呛得她肚子里翻江倒海,更兼有男人特别的汗臊和粗重的气息,她不由得眼一翻头一低,哼都没哼一声就晕了过去。

中午的太阳热得有些烤人,猛地从阳光下走进李县长家雅致的会客室,看着博古架上垂下的吊兰和窗台上摆着的几钵茉莉,阿芸婆竟觉有些凉意了。茉莉的花又碎又白,仿佛李太太脸上的笑容,总灿烂不起来。阿芸婆看见李太太在藤椅上,两腿撇得很开,细绸的衣衫被腹部的一块肉顶起,加上她总也睡不醒的困倦样子,阿芸婆便知她又在病肚子。

“你真是养得密,老三才半岁吧?真是命好,有福气。”

阿芸婆的称赞是诚挚的,李太太听罢只是懒懒一笑。

“唉,生养生养,真格做父母的又能得到几多好处?还不是为卵鬼当牛作马!”

李太太以前据说也学过戏,嗓音不错。虽说接二连三的生养使她比阿芸婆更显老态,但她言谈举止中自有股淡定闲逸的富贵气,似乎腹中诗书比阿芸婆还要多些。果不其然,李太太接着便和阿芸婆聊些苏小妹宝玉黛玉一类的事,铁板嫂听得直皱眉头。好在眼面前摆着一碟红瓜子、一碟盐炒花生,铁板嫂想也没想,抄起一把捏在手里,起身到院坪上吃去了。

“……没食到墨水,人倒能干,就是……”里面的话断断续续,听不太真切,可铁板嫂猜得到她们是在讲自家,并不在意,只是手里的瓜子很快就吃完了,她又不想进去受那份约束,索性跑到灶下帮厨工劈柴去了。

“……他已经去了半个多月,估计还要上十天才能归来,你讲咯事情是闹大了些,主要是传出去名声不好听。至于东西我想也抢不了几多,你讲那些小贩能带几多东西去卖?那么高的山,好难行呐!”

李太太的烟瘾比阿芸婆大多了。先前她还客气地将那只盛放水烟管的红漆小木桶放到阿芸婆跟前,等阿芸婆吸了她再拿起来吸。可后来她显然熬不过,不知不觉间便把烟嘴叼在了口里,“嘶啊”“嘶啊”地抽着,被乌落弄得灰黯的脸在烟雾中焕发出一种柔和的光泽。阿芸婆盯着这张真正静如止水的脸,沉思了好一阵,忽然间豁然开朗:

“那些贩子确实没带几多东西上山。本来大家都是很规矩的,怪就怪那个许屋的许成山,他手脚不干净,一把抱住新近去的一位妹仔乱摸。那是什么地方?人称寡妇院呐,哪容得下他这样搞鬼!后来惹起了大家的火,这才闹事的。”

说罢阿芸婆伸手从李太太手中拿过粗如小儿手腕的水烟筒,对着烟嘴猛吸几口,香辣的烟味沿着气管直抵肺部,让她顿觉七窍洞开,眼明心亮。

“阿芸,你是个人物,只可惜窝在那块了。”

李太太的精神似乎不很济,眼皮都抬不起来,望着地下的眼珠常发直。阿芸婆凝视了蔫蔫的她一阵子,忽然放下烟筒坐到了李太太边上。

“他在赣州讨了小么?”

李太太没吱声,继续昏昏欲睡地发愣。阿芸婆很后悔自己问了这一句,于是将歉意全都倾注到右手上,在李太太的肩上轻轻抚摩着。

“唉,男人么,都这样。记得你以前讲过你家堂哥金标有几多好,上个墟日也讨了个小,才十八岁,据说还是个女学生呢!这种事,计较也计较不过来。”

李太太打了个嗝之后,精神终于有了好转。她一边往烟嘴里塞着烟丝,一边拿眼睛悄悄觑着阿芸婆。

“金标讨小了么?我倒没想到。文秀那么厉害,她不会把水豆腐一样咯女学生食掉么?”

阿芸婆脸上的表情似乎过于强烈了一些,李太太用她那双温和得像鹿目似的眼睛看了看阿芸婆,抬抬眉,平静地说道:

“文秀瞎了一只眼,金标还会怕她?她再厉害也没用,人家女学生会开药方,会拨算盘,还会给人打盘尼西林,金标现今另置了套房子,好洋气的,窗上装着玻璃,连装尿的马桶都换成了从赣州买回来的搪瓷盂,放在地下白莲花一朵,照得眼珠子发蒙,你讲金标还舍得离开那间屋子么?不过他和别人比起来还要好些,对文秀算是不错的,经常回去住一住。年节时景想必也会归去的,要不就不是金标的脾气了。”

说这话时李太太的力气好像添了几两,时不时地还能掀起眼皮看一看阿芸婆。她的目光软软柔柔的,像是一条用得须毛都出来了的旧绸带,在阿芸婆的脸上撩出几丝麻痒。阿芸婆清亮的眸子上罩了层云翳,她拧着眉头发了一会儿呆,终于轻轻地笑将起来。

“李太太,男人么,是独脚兽,他们只靠脚夹下那根东西走路。要是阉了他们,你说他们还有什格乐趣?咯咯,笑死人了!哎哟,笑出了我的眼泪!”

阿芸婆难得讲脏话,今天却破了例,尽捡难听的讲,笑的样子也不似以往那般收敛,而是仰面大笑,把上下两排整齐、白净的牙齿全都露了出来,嘴的弧度因咧得太大而呈现几许僵硬。李太太叹口气,接着便捧着肚子诉苦,说几个细伢崽如何折磨她。

“老三半岁了,夜夜哭,不停口,带他的保姆婆子头发毛落了一半。前头两个由我老家的亲戚管着,喏,听见了么,在那边吵呢。唉,做客女时我可想不到做娘会这么辛苦。对了,那件事,到时你就像刚才那样讲。我老三么,你替他刻刻石,要么认个寄娘也行,整治好了我好歇眼。啊欠!我现今整日昏昏沉沉的只想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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