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醉酒之后酒品不好,会说些不该说的话,不知道昨天晚上有没有发生些什么不应该发生的事,想到这里头越发的胀了起来。
开门声传来,青鸾抬头看去,一个长相清秀的小丫环步入,小丫环机灵,见她手放在太阳穴上,知她是宿醉引发的头疼,便笑吟吟的说了声,“小姐稍等,奴婢去端醒酒茶。”
音还没落,人立马奔了出去,不见影子。
青鸾的呼唤还来不及出口,她想问问这是哪里?
房间布置的很典雅,也很简单,身下的雕花大床,窗户下的檀香茶几,还有一张摇椅,墙上挂着几副字画,气势磅礴的字眼让她起了微微赞赏之心。
墙上其中一副画引起了她的注意,从床上下来,穿了鞋子,她慢慢来到画前。
画中是个女子,极美。拖地的白色长裙,婀娜多姿的身段,水光流转间眸子好似在看她,青鸾定了定神,这女子看的不是她,而是替她做画的人。
画中女子眼神清澈,还带着淡淡的幸福感,同样身为女子,她也不自觉的被吸引了过去。
能做出此画的人画功自是不可言说,都说画皮画形难画骨,画中女子的媚态,一览无遗,只能证明,作此画的人是用心在画。
那一颦一笑皆入画中……
画的右下角,不同于其它几副字画的气势磅礴,这一行字却异常清秀,可以看出题字的不是同一个人。
她眯了眯眼,仔细看去: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这是用来比喻两个人的爱情天长地久,永远不变的诗句。
君:你,妾:我,古代女子的谦称,你可像磐石一样,而我应像蒲苇一样,蒲苇如同丝一样坚韧,磐石则不会自己挪动。
青鸾微掀唇,这字怕是画中女子所题。看来是男有意,女有情……
气势磅礴的字眼依着清秀字迹边上款款而下: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最后落款:沐,嫣。二七年初十,午时一刻。
现在已二九年,这副画从作好到现在已经过了两年,却仍保存的如此完好,足可见此主人对这副画的良苦用心。
想必画中人跟作画人,应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过着只羡鸯不羡仙的日子。唇角微勾,默默的替不相熟的两人送上祝福。
“小姐。”
青鸾转过头去,门口站着的正是刚才那丫头,她手上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几碟小碗,小菜。
见丫头额际已冒出细密的汗珠,她不忍,上前帮她接了过来,放在一侧的茶几上,小丫头朝她露出感激的一笑,随即将门给掩了上。
“小姐,先喝碗醒酒汤吧,你从昨天开始就没听懂东西,想必肚子也饿了吧,呆会七巧侍侯小姐吃些饭菜,好暖暖胃。”
自称七巧的小丫头喋喋不休说个不停,手上也同时端了一碗黑呼呼的汤药,青鸾皱了皱眉,看它的颜色就知道肯定很苦。不忍拂了小丫头的好意,她接过,掩着鼻子,一口气全数吞入腹中。
胃里空空的,小几上的饭菜清淡可口,青鸾在七巧的布菜下完成人生大计,刚才她一直就想问,这是哪里?她怎么会出现在这?
她是在三王爷的酒席上喝醉的,莫非,她现在呆的地方是三王府?
“这里是沐王府,六爷的府诋,小姐也是被六爷给带回来的。”七巧俏皮的眨了眨眼,语带暧昧,“小姐还是六爷一路亲自抱回府的,程伯想从六爷手中接过,六爷也不肯呢。”
青鸾微囧,一路亲自抱回来?她脸上飘起了淡淡的红晕。
程伯是沐王府的管家,从六爷有了这个府诋之后,他就当任管家,在沐王府里除去季沐歌,就程伯最有地位。
六爷?沐王府?
“这里是季沐歌的府上?”青鸾问,心里已经有九分的肯定,七巧显然没料到青鸾会突然冒出这一句,愣了一会才回神,答道,“是。”
青鸾欲哭无泪,她的声誉?她的清白难道就要这样毁了吗?
先有她拒婚,后有季沐歌席间温柔布菜,醉了,却是被他一路给抱回了王府的,她她她……
“去把季沐歌给我找来。”青鸾怒吼一声,吓的七巧一个惊颤,最后颤微微的小声答道,“小姐,六爷今儿个不在府里。”
五指成拳,青鸾咬牙切齿,“算他运气好。”
远在某地的某人身上一个冷颤,接着哈欠无数……
晚膳时刻,七巧端着饭菜乐嗔嗔的出现在兰竹轩,她迫不及待的想同八卦当事人求证一番。据府里老一辈的姐姐位说,爷以前有喜欢的姑娘,可惜那姑娘最后却嫁给了别人,自此之后,沐王府里除去一干丫头就没见过其它的姑娘,小姐。
府里众人正暗自惋惜着,认为主子受了刺激成了断袖。昨日,见着爷怀中的女子时,众人人嘴笑的都快合拢不上了,直叹着,六爷有后,六爷有后了。
程伯更是感动的眼泪鼻涕一个劲往下流……直呼着,九泉之下,老奴有脸见王爷王妃了。
门推开,七巧擒着笑的小脸垮了下来,这房里哪还有容青鸾的人影?只有窗户下的茶几上搁着一张白纸,一朵含苞待放的兰花大大咧咧的压在上面。
六爷最爱的便是兰花,平日里皆是他自己细心照料,现在,却被容二小姐拿来当……七巧可以想象的到,当六爷知道后,脸色会如何的难看。
京中最负胜名的青楼——存香坊。
今夜人头流动足以将存香坊堵塞的满满的,不光里面满座,就连坊外也围了众多因为没抢到位置而流连忘返不愿离去的客人,一心想目睹神秘花魁的芳容。
神秘花魁——魅姬,还没登台表演,三天前却已在京中传的沸沸扬扬。据说,那是个天仙般的人物,可惜,只卖艺不卖身。
存香坊的常客,听到这里却发出龌龊的笑声,只要大爷有钱,还怕姑娘不乖乖躺在大爷身下承欢吗?
二楼的某个天字字厢房内,依次坐着两三个衣着华丽的男子,其中主位上的男子眉目清秀,身上流动着威严的气势,一看就知不是好惹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