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风煦煦的秋,褪去夏天的热气,倒有了几分沉淀下来的美丽。
许安兼等待在接机处,满脸期待的笑容。
远处出现一个身影,高挑匀称,波浪的长发,黑白间隔的装束。女人手里牵着一个小男孩,缓缓的踱到出口。
见到许安兼火热激动的眼神,女人脸上微微一笑,步子依旧不缓不急。男孩却是早就按捺不住,挣脱了女人的手,朝着许安兼扑了过去。
许安兼伸开双臂,准备迎接奔过来的小人儿。身后却不知是谁狠狠一推,将他挤了开来,另一个男人被挤到了他的位置。
小人儿一脸兴奋的搂住男人的腿,嘴里甜甜的喊:“爹地,爹地!”
许安兼转头去看男人,心却是猛的一慌,转身将小人儿拽了过来,对着男人道:“对不起,小孩抱错人了!”
男人抬起头来,看一眼许安兼怀里的小孩,微微的点了点头,人已经走了出去,一把抱住了刚刚出来的一个男人。
许安兼心慢慢的落下,或许,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人,早就不记得有他这么一个人了,这就好,这就好。
女人已经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挥了挥:“阿兼,你怎么了?”
许安兼回过神来,一把抱起小人儿,笑道:“没什么,见你回来,我高兴坏了!”
女人没说话,伸手抱了抱他,才重新将墨镜戴上,全部的心情都隐藏在墨镜的背后。她摸了摸左胸,那里的心,有那么一瞬间疼痛的厉害!可是怎么也不可能是因为身边的男人啊!
或许离羽的话事对的,这个没有记忆的祖国,真的会给自己一个好的开始。
慕念远松开抱着的男人,听着他说话,却没有将一句听进心里去。耳边像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就像五年前的那个声音,问道:你怎么了?
刚刚还见到了许安兼,见他不想要认他,他也就随了他。只是,那个孩子,还有这个声音,无不让他想起一个人。
回头找了一圈,周围却完全没有了那个声音。仿佛,那个声音的出现,都是幻觉,都是自己的想象。
“慕书记,慕书记!”刚刚接到的那人,伸手挥了挥,这才唤醒了慕念远的心智。
“顾念辞,你小子是不是皮痒了,这么叫我!”说着伸手就作势要打过去。
顾念辞马上露出一个笑:“哪敢啊,不敢不敢!咱可是一个老实巴交的老百姓,能有机会一睹市委书记的真容,已经是上天赐予的机会了,哪里还敢攀什么亲戚啊!”
这句话虽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但慕念远还是神色一暗。
五年前,许安兼曾经说过的,他刻在脑子里,那一刻他才明白。当年失去季氏的光坏,烟浅留在他身边,需要多大的勇气。
他伸手就在顾念辞的脑袋上狠狠的敲了一记:“死小子,在国外这些年,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顾念辞见慕念远较他离开的时候更加的瘦,不由的有些担心,脸上也是收了笑:“念远哥,怎么不见嫂子?”
仔细算来,慕念远也已经三十岁了,照他现在的条件,相比早就和那人结婚了吧。
慕念远垂下眼,显然是不想提及。
顾念辞在国外生活了八年,从起初的看人脸色到现在的炙手可热,早已经摸爬滚打成人精了。
他拍了拍慕念远的肩膀,眼中竟然有些同情。
慕念远当然知道他的意思,那小子肯定是以为两人还在相互折磨,都不肯妥协。其实,他多想那人还真的能折磨他,至少他还触碰的到她。
至于顾念辞所说的嫂子,这辈子,怕也不敢找了,自己这个样子,怎么去面对一个将来日日夜夜等候自己的妻子?
而今的生活,他已经习惯了。
是啊,真的而是已经习惯了。二十五岁以前,他习惯了那个人的照顾,别人就再也照顾不来。而二十五岁之后的这五年,慢慢的习惯了一边自己照顾自己,一边想象她没有离开的样子,这样的生活,他也已经习惯了。
见他不说话,顾念辞捶了他一拳:“念远哥!这些年我都看开了,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啪!”脑袋上又是重重的一击,慕念远面带“狰狞”,“死小子,叫你一回来就给我讲大道理!”
顾念辞一边摸着头,一边抱怨道:“阿远,别要敲我的头好不好,我只是比你小一岁,你就老拿你的年龄来压我!”
“就压你了,怎么样吧!谁让你不要阿姨早些生下你来!”
顾念辞一阵无语,这慕念远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位市委书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