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无私的支撑

夜晚降临，我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开着电视，眼帘有一下没一下的抗议着，强撑着睡意，一直到指针指到凌晨一点十分，我才听到父母的开门声。“这孩子，怎么睡觉又不关客厅灯呀。”先是爸爸硬朗的声音传来。“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妮儿一个人怕黑，只要她在家，连厕所的灯都给你开着。”随后是母亲包容的声音和细碎的换鞋声。“妈你又在人家背后说坏话。”我揉着眼睛，抱着抱枕。“你们怎么又这么晚呀，不是说好十二点关门的嘛。”“你怎么没睡，”老爸端起凉水杯咕咚咕咚的灌。母亲赶紧补充：“不是有一桌客人喝的有点多，我和你爸一直等他醒了半天酒才敢让他走。”父母总是那么好心肠。“可是你们也要注意身体呀，明天还得一早开门，妈你还得上班呢，这才能睡几个小时呀。”说归说，我赶紧去给他们端饭。他们在忙的时候根本不吃东西，只有回家安静下来才吃。晚上熬了八宝粥，一直在电磁炉上热着，接过老爸买的火腿肠，切片装盘，盛了一碗腌好的水煮花生米，切了一块咸菜，用酱油醋和香油调了一下，又放了一点糖，七七八八的摆放在桌子上。“爸你少倒点酒。”老爸总是在晚上喜欢小酌二两，我把花生米递到他的跟前。“这么晚，专门等我们有事要说吗？”老妈接过碗筷问道，知女莫若母。“哦，妈，我现在到实验班了，以后学习会越来越紧张，今天王教练跟我说，班主任想让我退出，所以跟你们说说。”“你怎么想的？”“嗯~”我摇摇头，“暂时我还不觉得会影响学习。”“你有没有想过，等你觉得影响学习的时候，却又赶上队里打比赛，没你不行，到那时你想退可就不好了。”妈妈帮我分析着。“我看锻炼锻炼身体挺好。闺女，考好了上名牌大学，钱再多老爸砸锅卖铁供着你上，考不好，咱们上个技校学门专业，找工作，老爸照样供着你，让你不愁吃喝，只有身体，是你自己的。”老爸总是那么的无条件支持着我，几句话煽情的，我眼泪差点没酸出来。“说什么呢，听孩子的想法。”“爸妈，学习上，我心里有谱，也就这高一下半年，学习紧张一些，等到高二一分文理科，我就会轻松一些，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女儿的聪明才智，上有文曲星，下有你姑娘，放心吧，没有政治历史地理的干扰，其他对我就是小菜一碟。”我嘿嘿一傻笑。“那英语呢？”“还好，还好了，现在保持在90来分，不拖后腿。”我的短板，老妈是门清。“你有心理准备就好，不能耽误自己学习，也不能耽误教练对你的用心。”难得跟爸妈坐下来说话，早晨我走的时候爸妈刚起，等他们回来我已经睡了，为此我还专门弄了个留言本，挂在一进门的鞋架上，有什么事，什么话，都写在上面，现在不论是我还是老妈，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开门，嘿嘿，然后就是看看本上有没有写什么，好久没有这么面对面的聊天了。“嗯知道了，还有一个事，”我继续说着，“我班有个同学父母是市规划局的，他说他妈妈最近正在着手买旧房子，说现在一两万的旧房用不了两三年一拆迁，光补偿款就得十几万，不拆，租出去也来钱。还说了拆迁的地方，要么咱们也买点？”貌似英子班真有个同学父母是市政规划处的，可是根本就不认识，纯粹是让我硬说出来增加说服力的，不过众所周知因为学校好，有些背景的即使孩子没考上也掏钱送进去，父母倒是没有怎么质疑，我凭借着梦里的印象把地址给爸妈画了出来，都是些城中村。还有一处是上次开车看到正在建的小区，也同妈妈说起：“妈这里建的小区，规模可大了，虽然现在有点市郊，以后可是市里开发区，我同学还说那里以后要建最大的森林主体公园，还有大型超市，群众活动中心，大剧院，连市政府都要往那个方向搬，蓝图早就出来了，一准的事，现在才一千多一平方米，以后就得八九千。”“真的假的？”“我觉得挺靠谱的，就算它不翻那么多倍，以后那里环境好，你跟爸溜达个公园散个心多好。”“嗯，赶礼拜六下午没人的时候，我跟你爸去转转。”“行了，睡觉去吧。上学可不是让你去搞这些歪门邪道。”爸爸喝了口酒说。“就是关系好的几个，吃饭的时候说起来，人家还让我保密呢，你们可不准说出去。”“说的跟真事似的。”看老爸不以为然的样子，我还真有点不放心，怕他不上心，过几年可就没有这么便宜的事了，我没有那些书上写的重生女，穿越男那样的大本事，平凡的就像一根小草，及没有人脉，又没有资金，更没有手艺，更没有一夜暴富的奇遇，平凡的过着平凡的小日子，如果不是今天看父母这么的疲惫，忽然想起这么个事，我还真不知道利用那个梦能带给家人什么福利。“好了，真是的，孩子好心，你就知道泼冷水，礼拜六我先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那些钱是给孩子上大学的，谁也不准动。”父亲难得强硬的把酒杯甩在桌子上，大声吼到。我的眼泪哗的一下就溜了出来，原来，原来，我抱着爸爸的脖子，这个耿直的闷葫芦，从来都没有同我说过一句‘爸爸想你’‘爸爸爱你’的甜美蜜语，却处处为我思前想后的爸爸。用他那独特的爱包容着我，宠着我。“爸爸。你真是我的好爸爸，可是我想考军校，你准备的那些钱估计用不上了，因为军校不收学费的，还有津贴可以拿。”我晃动着他的手臂，把那些被他惹下来的眼泪鼻涕一通往他身上擦。“考军校？我不同意。”妈妈竟然反对起来。“以我现在的状况，只要成绩保持下去，考军校我有把握的。”我以为她是在担心我的成绩，毕竟每年军校的录取分数都非常高。“好好的你怎么想去上军校了？就像你说的，就你这成绩，虽然清华北大没有什么希望，可其他名牌大学，还是很有把握的呀。”“妈，第一，考军校一直是我的理想，我喜欢那身绿军装，我喜欢部队，我想当兵；第二，上名牌大学出来照样的面临找工作，而军校出来直接进部队，有工作，带军衔，还是国家的铁饭碗，不用为就业发愁，这有什么不好的？”“孩子，你知道部队有多苦吗？”妈妈语重心长。“我知道，可是我不怕，”我伸出那新茧套老茧的手腕，“妈妈我真的不怕，我向往军旅生活，再说，我从军校出来是带军衔当军官的，不是义务兵，没有那么辛苦的。”我趴向妈妈的怀里，“再说，我要实在坚持不下来，我就回家，反正有爸妈在，我不怕的。”“你这个孩子，”妈妈一遍遍抚摸着我的手腕，“怎么从来都没有说过呀。这的多疼呀。”可怜父母心，妈妈我可以都听你的，可是，请你就让我放纵这一次吧，同意我上军校吧。“孩子的路，让孩子自己走吧。”爸爸说完站起来走回自己的房间。妈妈松开我，轻轻的叹口气，拨开我额前的发，“你既然决定了，就去努力吧，妈妈就是心疼你。”“我知道，我知道的。”“我明白你是想让我和你爸轻松一些，你从小就是个孝顺的孩子，现在也长大了，有思想了，那些事你放心，我会同你爸好好商量。”“妈，不要再让自己这么的劳累了，我好担心你的身体。如果这些事弄清，你跟爸就当个纯粹的包租公，没事收收租金，出去旅旅游，你们身体好了，我才能多赖你几年。”“你这个傻孩子，快睡觉去吧。”走回自己的房间，开开壁灯，翻开日记本匆匆写下几句‘总是向你索取，却不曾说过谢谢你，直到今天才更懂得你们的不容易，爸爸妈妈，我爱你们。’望了眼隔壁还没有熄的灯光，我渐渐进入了梦想。第二天一早，看到妈妈给我准备的烧饼夹鸡蛋，还有放了糖的牛奶，下面压着那个留言本。“燕子：昨天你父亲再三的考虑过后，还是欣然接受了你的意见，星期六会陪妈妈看房子，我们会努力给你一个更舒适的家，而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安心学习，至于考军校，我们不会再反对，你能现在就很清楚的知道你的理想，并为之奋斗，这是幸运的，有多少人，浑浑噩噩半生，却不知道活着的意义，看到我孩子的成长和坚强，母亲深感安慰，以后这个家将靠你来支撑。落笔：妈妈”看着母亲娟秀的字迹，心中如暖流涌过，提笔在后面写道，“爸爸妈妈，你们放心，女儿会成为你们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