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声巨响,心怡还来不及反应,却见父亲也就是林家强踹门而入,面带怒气的站在她们母女面前。
“爸”,心怡轻声叫道。
她爸走到母亲面前,甩手一巴掌扇在母亲的脸上,怒喊道:“贱人,我林家养你这么多年,你一分钱挣不回来也就罢了,今天竟把巧云最喜欢的紫砂壶打碎了,你知道那花了多少钱买的吗?你做一辈子佣人也换不回来”。
心怡挡在母亲面前,喊道:“爸,妈她是不小心打的”。
“还有你,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一手指着她的脸喊道:“只会花钱不能挣钱,养你们有什么用处”。
这句话如同锋利的刀在割着心怡的心,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的亲生父亲,然而看他们母女却像仇人一般。
“你给我让开,我今天非教训这贱人不可”。
心怡不管父亲的怒吼,咬着牙纹丝不动的挡在母亲面前。
“好好”,父亲气得浑身发抖,“大了,翅膀硬了,竟敢不听我的话,好,那我就连你一块儿打”。
母亲使劲推着心怡,也不知心怡哪儿来的这股劲儿,就是一动不动,任由父亲的打在她身上,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管发生什么事儿,一定要守在母亲的身边,不能让可怜母亲在受欺负。
“你吃我的,穿我的,现在竟敢反抗我,当年我还不如养一条狗,至少狗还知道看家,你们一天天只会惹巧云生气”,父亲边打边喊,心怡伤透了心,父亲是入赘到大妈家里的,所以事事都听她大妈说辞,从来不听她们母女解释,在父亲心里,只要是大妈说的话一定全是对的。
“她爸,心怡她是你的女儿,你要打就打我,别打心怡”,母亲在她的背后哭喊着,奈何身体越发虚弱,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怎么都推不开挡在她面前的心怡。
“女儿?”,父亲冷哼一声,“我养的狗都比她强,你那是什么眼神看我”,看着她眼睛里透漏出愤恨的眼神顿时火冒三丈。
心怡抬起头,眼睛对上父亲怒气冲冲的眼睛,“爸,一个紫砂壶打了可以在买,可一个人的心碎了却那什么都换不回来,如果可以,我宁愿跟妈露宿街头也不愿意在走进这个“家”一步”。
“你看看,你看看,这哪儿是养女儿,纯粹是个白眼儿狼”,父亲继续咆哮道:“从今天开始,别让我再看见你们母女”。
心怡心里有些欣喜,难道父亲愿意让她娘俩搬出去了,然而父亲接踵而来的话却打破了她那幸福的幻想。
“别想着我会放你们出这个家,我这么多年不能白养你们,等我找到合适的人家在把你嫁出去”,心怡知道,父亲嘴里所谓的人家则是跟他有利益关系的,通过联姻来巩固双方的合作。她一直都知道,她只是父亲手中的一颗棋子,仅此而已。
看着父亲离开这个阴暗的小屋,心怡有些体力不支的一下躺着,原本身上就有伤,刚才又被她爸一顿打,旧伤又添新伤,不过,心怡对身体上的伤痛早已麻木,她真正痛的是心,眼泪已经干涸,心却在滴血。
“心怡,心怡”,母亲硬爬起来,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说道:“心怡,你偷偷的跑吧,离开这里,离得越远越好”。
心怡嘴上虽然没有力气说话,她咽下一口口水,摇着头,说道:“我不走”,她知道,若是她逃走了,那么父亲一定会打死母亲的,所以,不管未来什么样,她都要坚强,都要忍耐,不为别的,只为了她那可怜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