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子底部是松软的泥土,在生命源液干涸之后泥土已经变得潮湿,魂战踩上去反倒觉得像是踩到了沙子里一般。在魂战把所有的阵纹全部解开之后才终于能真正的接近老树。
魂战蹲在树根的旁边仔细的观察着这些盘在一起的老树根,而后又看了看树干的方向。魂战敏感的觉得就在这些树干旁边估计还会有一些阵法,但是他却找不到入手点。在这一刻魂战才终于意识到那些树人族老祖的恐怖。
原来他们之前留下的那些阵法根本就不是用来困人的,而死用来考验人的,而这一刻魂战所遇到的阵法才是真正的精髓阵法,看来这个老树的树身里才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也或许这才是树人族老祖真正想要锁住的东西。
魂战计算着时间,自己大约还有半小时的时间,这对魂战来说并不宽裕,他可以不顾及自己却不得不顾忌自己伙伴的生命。魂战用双手抚摸着树根,仔细的感应着树根中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然而一刻钟过去了仍旧是没什么所获。
就在魂战基本上已经准备放弃的时候,一股不大不小的冲力忽然朝着魂战奔来,魂战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接住了飞来的这团东西,然而在魂战在望向被自己双手托在掌心的小东西之后,不由得眼睛里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这的确是个小东西,魂战双手并拢却刚好形成一张温床可供小东西躺在他的手心。魂战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小东西,因为它不是魂战所见过的数以千计中的魂兽的一种,甚至在典籍中魂战也从来没见过这种生物。
小东西外形神似他曾经看过的一部叫做“长江七号”的电影里的外星生物“七仔”,不同的是小东西头上并没有那种类似于天线接头的东西。小东西长着一颗雪白的毛茸茸的脑袋,双眼紧紧的闭着,整个兽脸七仔差不多,身上并没有除了头部以外几乎没有任何毛发,也没有尾巴。
安安静静的躺在魂战的手上,身上还有一些不大不小的伤口,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擦伤的,伤口周围有一些绿色的液体,似乎刚刚是经历了一番生死挣扎才来到魂战的手上。若不是小东西的肚子上还有小小的起伏,魂战甚至不能把这小东西跟动物联想到一起,根本就像是一个毛绒玩具。
魂战像,如果自己是个女人估计早就要抵抗不住这个小东西的诱惑了吧。魂战再看看老树的树身,并没有在听到“吱吱”的声音,想必刚刚发出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这个小东西吧,魂战心里隐隐约约的明白了什么,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一向善于明哲保身的他突然决定要带走这个小东西。
或许是因为自己心底那么若有似无的一点怜悯,也或许是因为这个小东西生来就惹人喜爱吧。魂战把小东西小心翼翼的揣到了自己怀里,又释放了一层魂力围绕在小东西周围,确认小东西不会受到伤害之后才放心的回到乞丐和疯子的身边。
魂战把小东西拿出来给他们看,疯子和乞丐也是对于小东西一无所知的样子。只是提醒魂战还是要小心点,毕竟有时候看起来无害的东西伤人最深。魂战自然也清楚农夫与蛇的道理,只是魂战感觉着小东西在手里的温度,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认为这小东西会是那种恶毒的动物。
魂战不由得自嘲,什么时候自己竟然也有女人的这种富有同情心的天性了。不过他最终还是再一次把小东西揣到了怀里。而后开始寻找离开的门户。因为已经有过一次经验,所以回去的路并不算是难找,只是他没有想到的事,等待他们的将是另一场变故。
再一次出现在祭台上的时候天还没亮,几人刚回到之前的树屋前到底还是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几个老头笑眯眯的看着魂战三人,其中一个白胡子老头打量着魂战忽然开口道,“小子根骨不错,愿不愿意做我的徒弟?”
魂战一开始的时候并不知道这几个老头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疑心以为是几个老头发现几人做了什么好事,只是一路上自己布下的隐匿阵法一个都没有被动过的痕迹,一时间魂战心里也有些惊疑不定。疯子和乞丐更是不知道这几个老头到底想做什么,一时间也只能让魂战来解决这件事情。
“做你徒弟有什么好处?”魂战也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又恢复了平日里的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能让你离开这里。”老头看到魂战狂放不羁的样子眼睛里也多了几分欣赏,他忽然释放出一股魂力压向魂战,却很好的控制住了临界点,魂力刚好是魂战能够接受的范围。
魂战本来是正面对着几人的,从这几个老头出现开始魂战就始终没有放松过自己的警惕之心。这时候只感觉到一股雄厚的魂力铺天盖地的压向自己,他自然清楚是谁干的好事,心思稍微一动,魂战也就明白了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
嘴角的笑意不减,魂战只是微微的站定了身子,这个魂力大约是在魂霸初期的,现在的魂战在魂灵中期,虽然魂力不是那么的强悍但是以身体的硬度来硬抗这个等级的魂力问题也不是很大。当然是在这人不动杀意的条件下。
老者在看到魂战的表现之后显然也是十分的满意。心道,这一辈子除了为圣教做贡献基本上就没做出过什么有用的事情,如果自己真的能教出一个惊采绝艳的弟子,也不失为一件足以铭记一生的事情。
魂战这时候却是同样笑眯眯的看着老者,突然开口道,“嘿嘿,好徒弟不会认两个师傅。不好意思,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礼义廉耻到底还是懂得的。我已经有师傅了。”
“年轻人,重视礼义廉耻是好事,不知变通可是愚蠢之极的表现。”老者依旧在笑,可是语气里却是难免多了几分嘲讽。所谓的礼义廉耻都不知道是几个时代之前的事情了,在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成王败寇,如果你低于别人那你就注定要为奴甚至失却生命。
魂战不想再跟老者在这里斗心,他刚把先前同样给伊莉莎让几人好好考虑一番的说辞说给老者的时候,另一个老者却是突然粗暴的出口打断了魂战欲开口的趋势,“我们时间已经不多了,难道你要等到深渊***的时候才离开么?”
很显然这个粗暴的老者在这三个圣教老者中是比较有话语权的,本来还想再跟魂战磨叽几句的笑眯眯的老者只能讪讪的闭上了嘴,而另外一个始终沉默的老者却在这个时候开口,“可怜了我们的小伊恩咯。”只是这语气里却怎么都听不出来一丝可怜的意味。
而后三个老者就忽然从几人面前消失,还有同样消失在风中的一句话则是,“你们好自为之吧。”魂战望了望几位老者原先站的地方皱了皱眉头,直觉告诉他将会有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
“走。”魂战望了望四周,忽然一股极其强烈的不安感袭向他,完全是一种对于危险的天生感应。而这个时候的乞丐和疯子很显然也感应到了同样的东西,三人同时把自己的灵觉提升到最高,双足点地,想要离开这个让他们觉得危险的地方。
但是很明显他们的动作到底还是慢了一步,四周不知道从哪里延伸出来的树藤已经再一次包围了他们。而在他们正想做出反应的时候,树藤已经彻底的挟持了他们,而后三人就感觉自己似乎被带到了一个黑漆漆的树屋里。魂战这时候才知道树人族真正的实力。
而后那些会移动的树藤也就是属于一些树人的树藤直接消失,他们只觉得自己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绑缚了。魂战知道绑缚他们的必定也是树藤一类的东西,因为若是魂器的话他是会有所知觉的。三人不知道在黑暗中沉默了多久才终于听到第一个声音。
可以说魂战这么久以来还没有这么样的去如果,完全失去了自由的感觉并不是那么好,但是更恐怖的是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这种事情。因此在整个过程中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因为他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恶。那个原本看起来十分慈眉善目的树人族老者也出现在了魂战三人的面前,确切的说是他的声音,因为在黑暗的情况听觉反倒比视觉要有用的多。
“你们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留在树人族成为树人。还有一个是被放逐到森林边境里。”声音冷冷的不带一丝情感。
“怎么成为树人?”三人都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几乎已经没有了任何选择的余地,连一向大大咧咧的乞丐都已经有了危机意识。还是乞丐先问出了自己的困惑。
“喝下树人族由血液制成的药酒,三天以内配合我们树人族的长老对你们体内的树人魂力输入就有可能成为树人。”树人族老者的声音很是僵硬,像是在宣读一个生硬的通告。
黑屋子里陷入短暂的沉默,留在树人族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跟加入圣教为圣教卖命没有什么区别。
“圣教的人呢?”魂战忽然开口问道,伊莉莎一向是极为守信的人,既然已经说好了要让魂战几人好好考虑,不可能中途失约。
“他们已经离开了。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考虑。”老者说完最后一句话之后就直接从屋子里失去了踪迹。魂战几人只能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是树藤在缓缓退后的声音。
疯子缓缓的叹了一口气,似乎这个世界从来没有一秒是能被他们控制的。半个时辰之后乞丐打破了屋子里的沉默,乞丐有些不安的开口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办。”乞丐的语气虽然仍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里面的不安却是谁能听得出来。
“同进退。”疯子只吐出了这三个字。疯子的声音不大却是三个人都能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