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并没有跟来,作为船长他留了在驾驶室。在这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连吉姆都跟在玛雅的后面,时不时的交谈着,看来他和玛雅之间应该建立了不错的关系。唯独我和杨峰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在这个检测室里似乎显得有些多余,正在不知道该去哪里的时候,Emily走过来对我说:“魏,你和我一起到乔博士那里去吧。”
还没等我回答,Emily就拉着我的衣服,向乔那里走去,杨峰一脸没睡醒的样子,跟着我们一起过来。走进这个小型的磁场监测室,乔在那里自顾自的忙着记录数据,Emily拉着我给我介绍各种显示器所显示的数据,这里几乎显示了周围磁场的所有信息,强弱的变化波动,方向的变化。
这让我一下找回了实验室的感觉,不知道第二阶段的实验进行的还顺利吗,才离开一个星期,我却已经在地球的另一端,经历了那么多原本我根本无法想象的事情。
看到我在发呆,站在一旁的Emily轻轻的问我:“魏,你在想什么?”把思绪从中国转移回来,我笑了笑说:“没什么,在想一些磁场的问题。”一听我说磁场Emily提起了兴趣,说:“魏,你觉不觉得磁场是一种很好玩的东西?”
“好玩?”对Emily的用词,我有些惊讶。
Emily点点头说:“是好玩。不从深层说,单单是磁场形成的力,就是世界上最特殊的一种力。”
我没有回答,而是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Emily继续说:“其它所有的力,无论是浮力,弹力,拉力,都是通过作用在物体上才能产生,而磁力是本身就存在的,不需要像浮力那样通过整体密度的差异获得,也不需要像弹力和拉力通过介质传播,而且还能长久的维持。最好玩的是,磁力可以通过瞬间的改变来决定力的方向,就像两块磁铁,可以通过不同的磁极决定是排斥还是吸引。”
我突然觉得,越是自己熟悉的东西就约容易被忽略。就像Emily说的,很多人可能都知道,但是又有几个人能发现其中的“好玩”呢。
我不禁陷入了自己的思考当中,Emily一边看着仪器,一边继续说着,我却无法分神听到她继续讲了些什么。直到她提高音量的问我:“魏,你说我说的有可能么?”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思考的太投入了,你能再把问题说一边吗?”Emily并没有在意,如果是宇文思思一定会气得大吼大叫。
她继续说:“我在问你,有没有可能制造出一种能仅靠地球磁场就悬浮在空中的交通工具?”我笑着说:“果然是美国式的幻想,就像科幻电影一样。不过,我相信,完全有可能。因为我们现在知道的还太少。”
突然,仪器里传来了一阵“嘀嘀”的声音,乔快步走到发出声响的仪器前面,Emily告诉我,侦测到磁场发生变化。我们一起走到乔的旁边,果然,仪器里显示的磁场很不稳定,方向和强弱都在不断的变化着,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船只收到的求救信号有明显的干扰。
我正和Emily在乔的身边一起盯着仪器,杨峰从背后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回头看向他,他则目光一转,看向监测室中央的显示器上。我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原本在灯光下夜晚幽蓝的海水已经消失,中间所有的显示器都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我和杨峰不禁走到屏幕前,这时其他人也发现了屏幕的变化,都向监测室中央距离过来。
我看了一下时间,离我们向求救点出发已经一个小时了,也就是说还有大约一半的路程。一阵阵的汽笛声从外面传来。
这时,实验室的门被打开,大卫走了进来,看着我们说:“我们遇到麻烦了,是海雾。”同样具有航海的经验的队长肖恩一边转身走向外面,一边说:“走出去看看。”所有的人都跟了出来,站在船顶层的栏杆向外看,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近处的海面。
大卫站在肖恩的身边,说:“我已经让船停下来了,虽然我们有雷达,但在这种能见度几乎为零的情况下航行还是具有一定危险性。”肖恩思考了一下说:“能见度不足一海里(1海里约为1.852公里),确实已经不适合航行了。不过在这片空旷的海域,根据雷达的探测航行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最后走出来的乔打断了肖恩的话,对着船长大卫说:“恐怕不仅仅是雾的问题,几乎在发现雾的同一时间同时监测到了磁场变化,虽然磁场的紊乱并不严重,但是应该对雷达设备有一定的影响,所以没有办法完全靠着雷达前进。”乔说完,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默,每个人都在思考着,我想他们应该思考的应该和我在想的是同一个问题。
我们是不是像我们之前会议时提到的遇难船只一样,正身处在魔鬼三角的“魔鬼的捕猎”中。
又是一阵汽笛声传来,这种天气,船只每隔一段时间就发出汽笛的声音,用声音向附近的船只报告自己所在的方位。在雾的传播之下,汽笛声显得格外的洪亮。
所有的人都一言不发的思考着,经过了大概三十秒的集体沉默之后,吉姆打破了僵局,说:“我,我觉得,我们应该继续前进,前面似乎更需要我们。”说话时他并没有看着其他人,而是看向甲板,声音中也透露着不自信。
肖恩看向吉姆,眼睛里一道光芒闪过,好像找到了问题的解决办法,说:“吉姆,你说的详细一点,现在的情况给你的感觉是什么?”
吉姆依然看着甲板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用同样的语调说:“我们现在已经在危险之中了,停在这里和继续前进的危险程度是相同的。但直觉告诉我,应该继续向前,前面有人需要帮助,同时也更接近我们将如何度过险境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