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露雨高高兴兴地准备当伴娘的时候,蒋玉梨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那天她去B大找刘露雨,可是被放鸽子,心里一时气愤难平,气冲冲的回到家里,才发现婆婆和离婚住在娘家的大姑家鲁建红正坐在沙发上等着自己,不等蒋玉梨喘口气,婆婆就开始责备起她,问她把病孩子放在家里交给保姆带,自己上哪去了,有没有一点当妈的样子?蒋玉梨不敢告诉婆婆自己曾有过一个女儿,只好什么也不说,跟婆婆打声招呼就去了儿子房间。鲁志豪躺在床上睡着了,眉头紧紧的皱着,脸色蜡黄,呼吸轻浅,看着曾经活波可爱的儿子,蒋玉梨心如刀割,伸手把儿子的眉头抚平,握着儿子的手坐了一会儿,认命地出去伺候婆婆和难缠的大姑姐。“建国呢?这都几点了,还不回家?”婆婆一见蒋玉梨下楼就问。“大概加班吧!”蒋玉梨掩下心中的苦涩,不确定地说。“呵呵呵,加班!”大姑姐嘲讽的笑着说。“你怎么做人家老婆的?丈夫没回家,在外干什么你都不知道?”婆婆就是看不得蒋玉梨这懦弱的样子,“去,打个电话,跟他讲他妈来了!”蒋玉梨拿起电话,拨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响了几声被挂断了,蒋玉梨对看着自己的婆婆说:“大概在忙,没时间接电话!”婆婆点点头:“我是准备好了吗?这么晚了,上了年纪的人不能熬夜。”蒋玉梨在心里腹诽:我才到家,你就让我打电话,根本没有时间准备房间,好吧!可是她只能说:“妈,你们等一会,我去看看。”“不用急,我先去洗个澡!”大姑姐站起来,提着行李箱上楼,婆婆也跟着上去:“我先去志豪的房间看看她。”蒋玉梨看着这两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女人,暗暗咬了咬牙齿,上楼去把两个客房打扫干净,换上新被褥。
伺候完婆婆和大姑姐,蒋玉梨回到自己的卧室,一室的冷清,虽然空调温度很高,可是冷意还是从心底往外冒,鲁建国自从儿子生病后,态度就变了,特别是知道妻子有个女儿后,就很少回家了,躺在床上,看着白色吊顶,蒋玉梨毫无睡意,失眠已是常态,翻身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两粒安眠药服下,明天还要带儿子去透析,还有应付来找茬的婆婆和大姑姐,一定要睡好。
“哎呀,这都几点了?”鲁建红看到下楼来的蒋玉梨阴阳怪气的说。“大姐早。”蒋玉梨对坐在沙发上,拿着报纸假模假式的看着的大姑姐打声招呼,进了厨房,启动豆浆机打五谷豆浆,从冰箱里拿出冻着的奶香小馒头,放在蒸锅上蒸,又开始为儿子专门做饭。儿子的饭要严格按照医生的要求做,要低盐低蛋白低磷。
“建国昨天一夜都没回来呀?”鲁建红摇摇摆摆的走过来,往弟媳心上插一刀,蒋玉梨没理不怀好意的大姑姐,把儿子的饭放好:“我去叫志豪起床!”鲁建红侧了一下身体,有跟在弟媳后面:“我也去看看我可怜的侄子。”
走进儿子的房间,婆婆已经在了,鲁志豪穿得整整齐齐坐在床边和奶奶说话,见妈妈走进来露出欢喜的神情,又看到自己的大姑跟在后面,心里十分不喜。从小他就看到自己的大姑欺侮妈妈,奶奶和爸爸都好像没看见,心里就很反感这个霸道的姑姑。
“妈妈早,姑姑早。”鲁志豪跟两人打招呼。“志豪早,妈早!”蒋玉梨招呼儿子和婆婆,“早饭好了,下去吃饭吧?”“你烧得早饭?保姆呢?”婆婆问。“昨天请假了。”鲁志豪看奶奶咄咄逼人就替妈妈回答。“家里有病人怎么能让保姆随便请假呢?”婆婆对孙子维护媳妇心里不满,只好发作媳妇。“一会我就打电话让她来。妈,下去吃饭吧,志豪该饿了。”蒋玉梨看着儿子,不忍心让儿子操心,就退了一步。“哎呀,小豪,看起来不错嘛!姑姑可好久没见着你了。”鲁建红知道怎么让母亲开心,关心的对侄子说。“下去吃饭!”婆婆走在前面,鲁志豪拉着蒋玉梨的手,蒋玉梨看着消瘦的儿子,拍拍他的手,没说话。
医院里,鲁志豪躺在透析机旁做透析,蒋玉梨被儿子的主治医生请到办公室,跟他讲陆志豪的病情:“现在是换肾的最好阶段,他的身体状况还不错,最好快点联系到***我们医院在做努力,你们家人也要努力寻找。”“知道了,正在努力找,等找到就让她来配型!”蒋玉梨诺诺的说。医生点点头,看着蒋玉梨出去,拿起电话:“你真不准备让小的来做配型?”不知道那头怎么说得,医生叹口气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要厚此薄彼。”听了一会电话,挂掉了,嘴角有这意味不明的笑容。
蒋玉梨走出医生办公室,打电话给一个人:“你尽快弄到她的血液,尽量不要伤害她。”按掉电话,心里有些矛盾,可是看到正在受苦的儿子,心里有坚定起来,只有儿子好了,自己这摇摇欲坠的婚姻才有可能维系,自己的生活才不会变得面目全非,舍得舍得,为了得,只能舍了。
扶着脸色苍白的儿子进屋,保姆从里面迎了出来:“夫人,老夫人和姑太太出门去了。”蒋玉梨点点头,松了一口气,自从嫁进鲁家,每次面对婆婆和大姑姐,自己都要绷紧神经。
“志豪,喝杯水。”蒋玉梨接过保姆手中的水杯,把杯子放在儿子嘴边,鲁志豪就着母亲的手喝了几口水:“妈,我上去休息一会儿。”“好,我扶你。”蒋玉梨扶着儿子,保姆扶着另一边,安顿好儿子。蒋玉梨换了身家居服,坐下来休息。
门被推开了,鲁建国提着公文包走进来,鲁建红和母亲走在后面,有说有笑。“回来了,饭快好了。”蒋玉梨看到丈夫,心里一阵惊喜,赶紧接过他手中的公文包,鲁建国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越过妻子,进了书房,蒋玉梨拿着包跟在后面,看着丈夫低头开始看文件。“建国,今天我带志豪去透析,医生说他身体状况还不错,是换肾的最好阶段,你找到合适的**了吗?”“不是让你去找你那个女儿吗?”鲁建国不耐烦的对妻子说,“找到了吗?她不愿意?”“没找到,不过我知道她在哪里。元旦过后,我就去见她。”蒋玉梨见丈夫想要发火,赶忙说。“那就好,你出去吧,我还有工作,我妈和我姐来了,你要好好招待。”鲁建国冷冷清清的吩咐。蒋玉梨乖顺的出去,心里酸酸的。
“哎呀,弟媳妇,今天医生怎么讲?”正在摆弄新衣服的鲁建红问。“医生说还不错,要尽快找到****蒋玉梨坐在单人沙发上说。“**可不好找,有眉目了没?”婆婆关心孙子的健康。蒋玉梨摇摇头,鲁建红看着素面朝天的弟媳妇,眼里流露出一丝不忍。“建红,你看这件衣服婉莹穿好不好看?”婆婆见女儿看蒋玉梨的眼神不对,就立刻转移女儿的注意力。一听说,母亲手里的衣服时给女儿买的,鲁建红就把那一丝不忍抛在了脑后,拿着衣服左看右看,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