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美娘结结巴巴:“这,这也太残忍了吧?他,他,他不过是说了几句——嗯,几句不应该说的话,这样的惩罚,也未免……太……太重了。”
“是啊,我也认为这样的惩罚太重了,也太不应该了。”杨广故意装出了一副迷惑的表情,痛心疾首的样子,但眼睛却闪烁着一丝冷酷:“不就是有眼无珠么?也不应该把他的两只眼珠子挖下来啊,对吧?”
萧美娘无比恐怖,说不出话来。
她只感到浑身毛骨悚然,冷气从脚底直往上冒。
杨广咧嘴一笑:“我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这些事和我们不相干,白白的影响了好心情。来,萧美娘,我帮你把这骨角挂上。”
萧美娘哪敢说“不”?
杨广把头凑了近来,手伸到萧美娘脖子处,轻轻地扯了一下她的衣领,然后把系着红绳的骨角雕刻挂在她的脖子上,在红绳尽头处打了个结。
这一系列的动作,带着许些暧昧,许些轻佻,但杨广却做得无比坦坦荡荡,仿佛他和萧美娘,天经地义就该这样。杨广冰凉的手指,若有若无地滑过萧美娘的肌肤,萧美娘只觉得她的身子,也随着杨广的手指在渐渐的变得冷。
杨广说:“萧美娘,我越来你喜欢你了。父皇和母后真的眼光,居然把你从江陵找来许配给我。萧美娘你说,是不是上天赐予给我们的好姻缘?”
萧美娘哭丧着脸:“是。”
杨广瞧瞧她,咧嘴:“哎,萧美娘,笑一笑!萧美娘,别紧绷着脸,我看着不舒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萧美娘笑了,却笑得比哭还要难看。
晚上,萧美娘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充满了恐惧。萧美娘梦到自己一会儿变成了兔子,一会儿变成了一只小羔羊,她拚命地奔跑着,因为她的身后,则追赶着一只仿佛饿了很久的豺狼。梦里的萧美娘,无论跑得多急,跑得多快,但最后还是豺狼追上来了。
那只豺狼张牙舞爪地扑向萧美娘,尖利的牙齿硬生生的把她的身体撕裂,鲜血喷涌,把满地染了通红。
随后,豺狼得意而又猖狂地笑了起来,笑声很是恐怖,令人毛骨悚然。笑着笑着,豺狼的样子忽然变了,变成了一个年轻的男孩子,这男孩子有着一张极为俊美的脸,但他的神态,却无比的邪恶。
男孩子,是杨广。
梦中,杨广对着萧美娘狰狞地笑:“萧美娘,你是我的女人!萧美娘,你给我记住了,你一辈子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不!”萧美娘惊恐地大声尖叫。
萧美娘猛地睁开眼睛,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笑声顿时没了,杨广也不见了。但萧美娘被唬得一身一脸全是冷汗,在黑暗之中,身子不停地哆嗦着,仿佛置身在寒风中的一只绝望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