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美娘呆在阁楼闷得慌,便带了罗罗周围走走。
萧府正办喜事,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灯笼彩旗。门外搭建彩棚,有戏班子,杂耍艺人正在卖力倾情表演,也有乐队演奏着乐曲,唢呐鼓首,吹吹打打,把热闹隆重喜庆的气氛,尽情地烘托起来。
在萧府遇到每一个人,都对萧美娘恭恭敬敬,垂首而立:“四公主。”
萧美娘只是微笑,点点头。
萧府庭院深深,纵横交错的建筑,院落之间相互连通,雪松桧柏在青砖灰墙中,显得更加苍劲挺拔,苍翠欲滴,还有攀援在墙上的藤萝叠蔓,偶尔有羞涩探出墙头来的不知名花朵。再走过去是后花园,佳木茏葱,凉亭雕栏,奇花异石,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
“四公主你看,小喜儿在亭子那边呢。咦?小喜儿身边的那个人是谁?小喜儿好像哭了。”罗罗突然指了不远处说。
萧美娘看过去。
可不是?小喜儿正在亭子里抹着眼泪,她身边站着一个翩翩少年郎,嘴里说着些什么,像在安慰她。那个少年郎,萧美娘看仔细了,原来是萧瑀。
萧瑀也发现萧美娘了,连忙看了过来,然后垂手,恭敬而立:“四姐姐。”
小喜儿连不迭地擦干了脸上的泪水,赶紧迎了上来,强颜欢笑着:“四公主怎么也到这儿来了?”
萧美娘瞧瞧她,笑问:“怎么啦?是不是萧瑀欺负你?如果是,让我帮你教训他。”
小喜儿着急,又是摆手,又是摇头,连忙说:“没有没有,四公主别误会,王爷……不,不是,现在……现在不是王爷了,是萧,萧公子……萧公子,他没有欺负我。四公主,真的没有!真的!”
小喜儿像解释什么似的,又再说:“以前在江陵皇宫,萧公子小时候在皇后宫中生活,我常常侍候萧公子,所以和萧公子熟。”
萧美娘奇怪:“那你怎么哭了?”
小喜儿眼圈又一红,她低声说:“我想着皇后娘娘。”小喜儿嘴里的“皇后娘娘”并不是独孤后,而是萧岿的皇后。小喜儿说:“我从小侍候皇后娘娘,在皇后娘娘身边长大。皇后娘娘对我很好,很疼我。”
萧美娘说:“哦,这样啊?”
小喜儿抹着眼泪,哽咽了起来:“后来四公主回来了,皇后娘娘就让我侍候四公主。当初我跟四公主到大兴城的时候,我还想着以后我还有机会见着皇后娘娘的,哪里想到,皇后娘娘她……她……她病逝了。”
萧瑀在一旁,也神色忧伤:“娘亲去世之前,最放不下是的四姐姐。娘亲说,她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是四姐姐,别的兄弟姐妹,都能够在身边享受荣华富贵,就是四姐姐受苦,从小被她抛弃,一个堂堂的公主,却在外面过着颠沛流离的艰难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