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轻些...轻些...都是同门弟子,何必如何大动干戈啊!”许天诺被几个精英弟子带上了手铐脚镣,强行拉拖着关入了血牢之中...
那血牢被称作血牢却很是干净清洁,连只爬动的小虫都不曾有,只不过墙体稍稍有些泛红罢了,整个牢房有众多的隔层,形成单一的个个牢房,牢内少有囚犯在此,许天诺缓缓走过也只是看到了几个眼神呆滞的囚犯,锁在牢内不知何为,似连玄气都不在修炼...
“进去!”那几个黑袍宗人将许天诺拉倒一个简陋的牢房,伸手一按那机关,石门缓缓打了开来...
“且慢。这个牢房...光线不足,我颇为不喜,可否给我换到隔壁的那间?”许天诺眼神轻飘,透过牢窗刚好看到了右上角的那间牢房中关着一个蓬头散发,背面而坐的囚犯...
“进去!”那几个黑袍宗人对此置之不理,平淡地重复了一句。
“呵呵。”许天诺见那几个黑袍宗人如此不近人情,贼笑道,“若是将我关在此牢狱,有人问起我罪,那我便说,杀鹰吃笋之事,是你等与我共谋为之!”
“将他关到隔壁那间牢狱。”为首的黑袍人,在面罩下的眼神微微一闪,这厮倒是不好对付。
“呵呵,幸苦各位师兄弟了!”许天诺作辑道,大步连走,自己走上前按了那个牢门机关,微微弯身,自己走进了那牢房...
“那小子有出了什么差错?!”一浮白也有惊异地问道,那血牢可是重刑之人方会进去,那无赖小子怎么会被关去那里,又回想昨日那小子说的一席话,连问彩儿,“彩儿,天诺不是今日与你去赏蝶了吗?”
“那无赖今日的确曾来我居所,邀我前去赏蝶...”上官彩儿见事态严重,也不敢有所隐瞒,面色微红,直言道,“不过,被我狠狠地打了一顿,便嚷嚷着离去了,后来我听说一宗门弟子,在竹林烤肉吃笋被抓拿了,我前去一看便认出是那个无赖...”
“烤肉吃笋?”一浮白听到此处,便知道了个大概,问道,“那小子吃得便是那紫竹所生的竹笋?”
“二长老,天诺他...他并不只是吃了那紫竹笋,而且他还捉了那鹰眼且烤了吃了...”萧何失声道。
“鹰眼?!这混账小子!”一浮白闻言,脸色大变,气喝道,“你等三兄弟竟然无一人警告他万不可碰这两样事物?!”
“二长老...昨日午膳之时,我便想说与天诺听,只不过天诺急于吃饭,饭后,我也不小心忘了。”萧何胖脸一白,喃喃道。
“唉...先让他关一日再提罢了,老夫今日先去曲峰接九离...”一浮白本以为那小子好转起来,哪料得到一天不给他惹事,他便一天不安心,这徒弟倒是真不让他闲...
“那无赖活该受罪...谁让他不去食所用饭,反倒自己去偷东西吃!”上官彩儿嘟囔道。
“弟妹,你有所不知,在谷宗若是猎杀鹰眼,挖掘紫笋,那可都是死罪!”萧何见彩儿无所谓的模样,焦急道。
“死罪?!”这两个字吓得彩儿彩目一凝,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喂喂...前辈?!”许天诺在血牢中像个没事人般,四处打探着,见血牢内竟然无一看守,踮起脚朝着那隔壁牢房的蓬头散发的人便喊道。
“......”那麻衣散发之人似是听到了,挪了个身,不去看他,依是懒懒地盘坐着,光线透过牢窗洒在身上,后背显得有些弯曲。
“喂喂...你是聋子吗?”许天诺见那人不理他,不依不饶地问道,还跳起身来,用手铐拍了拍那壁墙,撒落了一地的墙灰。
“.小子,你是怎么关进来的?!”那人见他不休止的模样,懒懒地回应了一句,声音听起来有些雄厚,并没那种饱经沧桑的感觉。
“终于开口说话了?哈哈!”许天诺坐下身来,靠着墙笑道,“我么,挖了几根笋,猎了一只鹰,正烧烤着吃,便被抓进来了。”
“呵呵。”那人叹笑道,“紫竹,鹰眼都是谷宗镇宗之宝,你这小子倒是好口福,两者竟皆沾了。不知味道如何?”
“说起这个味道嘛。”许天诺挠了挠头,舔了舔嘴巴,回味了下,道,“鹰肉倒是不错,肉质鲜美入口,余香回味不断。至于那竹笋嘛,倒是不敢恭维,说是出芽幼笋,嚼起来却如成竹老笋干,味道极差!”
“哈哈哈!”那人闻言,长笑不止道,“你这小子倒是没有骗我,我当年吃这鹰眼紫竹笋也是这般想法。”
“哦?”许天诺疑道,“莫非前辈也是如此,偷吃才被抓进来的?”
“呵呵。”那人低声笑了笑道,“我是如何抓进来的,你莫非还不知道?厉绝天倒是好手段,前番多次假意命人装囚犯来套我的话,皆被我识破。这次竟然花下鹰眼,紫竹笋这么大番手笔,来套我的话,也真难为他了。”
“哈哈?前辈,你是如何知晓,我便是厉宗主假意而为,来套你秘籍的?”许天诺见那人如此谨慎小心,嘿嘿笑道。
“我怎会不知,你就是来套我秘籍...”那人见自己识穿厉绝天的“手段”,自得意言说,突然肩臂一阵,抖动身形,笑言道,“你这小贼倒也真是笨若木瓜,竟将自己的目的也说了出来。如此也好,至少比前次几个假意惺惺地伪君子好!”
“好罢!”许天诺靠头一躺,双目望着牢房天顶,直白言道,“我也就不取闹前辈了。我只问一句,我家老头的那把剑被你藏在哪了?”
“你死心罢,即便关到死,我也不会将我的秘籍交于厉绝天的...”那人同时和许天诺开口言道,只不过刚说完,便听到许天诺提起那把剑,心中撼动万分,盘坐着转过身,透过血牢墙壁上的小口,向许天诺望去...
“你怎会知道,除了秘籍外,还有一柄剑?!”那人望着许天诺的侧身和侧脸,隐隐感到有些眼熟的感觉。
“那柄剑是我家老头的,怎就成了你的。”许天诺坐起身来,双目直视蓬头散发之人,眼神冰冷。
那人见许天诺坐起身,才看清楚许天诺的模样,双目嗔得圆大,震惊地不可思议,手铐的链锁也抖动不已,卧铺的草被也散在了地上...
“你是?!!!!是你!?”那人握着一把草干,有些语无伦次,想转了半响道,“你和那位老前辈是什么关系?”
“这你管不着!”许天诺见那人有些癫痴的模样,也不去管他,只说道,“那把剑是老头叫我来取回的,你只需告诉我它藏在哪里便可。”
“那剑现在不在我身上。”那人见许天诺不去回应自己,叹息道。
“在何处?”
“老前辈,现在是否还安好?”那人见许天诺有些神似那人,放下了警惕,问道。
“那剑现在在何处?”
“...”麻衣散发之人对着无赖小子也是无可奈何,呼了一口气,道,“那剑现在在后山曲峰,峰顶崖上...日落之时,那剑...”
“你不必告诉我寻找之法,那柄剑,我自然知道它的特性...”许天诺得知那剑尚在谷宗,并不被人所知,放下心来。
“的确。你和那老前辈关系匪浅,怎会不知那剑的特性所在。”那人叹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光线传进来的竹窗外,眼瞳微变...
“哈哈!前辈,你那么感慨干什么?”许天诺看那人如此唉声叹气样,笑道,“小辈我只是逗你一番罢了,何必那般较真呢!对了,你方才问我什么来着?是我家老头现在怎么样啊?哦,他还死不掉呢!”
“......”那蓬头散发之人望着笑得一脸阳光,人畜无害模样的许天诺,一阵的无语...
“对了。”许天诺见那人不吭声了,感到有些寂聊,又张口问道,“我家老头在十多年前就已叫你如何脱离之法,你怎还会在谷宗?若非我得知这一消息,我还真不知道从哪里找寻那把剑。”
“的确。”那人听闻老前辈之事,也没了脾气,回想了一番,言道,“十多年前,我与那厉绝天比试,立下赌注,若是输了,便在血牢住上二十年,半步不可踏出。那时我与厉绝天的玄功玄术比较,都不分伯仲,只不过我没料到那厉绝天还有最后一手,导致我败得一塌涂地。落败后,我便被关押在此,直到遇到老前辈之后。前辈提点了我一番玄术,让我玄术精进数倍,我本可再与那厉绝天一较高下,又想不可踏出血牢半步,何况为人不可言而无信,若是赌输了,没还赌注,还欲再赌一番,那未免太贻笑大方了。”
“真是榆木脑袋,腐朽古板!”许天诺见那人感叹往事,打了个哈欠道,“幸好那老头不曾收你为徒,要不然,真丢老头的脸!”
“老前辈玄术高深莫测,堪可逆天,我这平庸资质,怎配得上做他弟子...唉...”那人听天诺辱骂,也不懊恼,一副神伤的模样。
“哎哎!你也无须如此低落吧?!都一大把年纪了!”许天诺见那人额首微低,似乎真被他的话语伤到了,心中一阵恶寒,这中年男子还真是个怪胎,老头当初怎么就心血来潮指点他玄术了...
“对了。这血牢怎出去?”许天诺忽想起这件要事起来,“这里可有密道?”
“...你只想着进来,没盘算如何出去?”那人抬了抬头,问道。
“这血牢如此难进,我能想法子进来便已经不错了,我怎会知道怎么出去?”许天诺听那人问话,解释道。
“你只道进来难,却不知道出去更难吗?”那人见许天诺方才还心高气傲样,现在吃了憋,笑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