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试过后,梓墨和郑曲阳被圣上分别封为翰林院修撰和翰林院编修,以后便是官府中人,为朝延效力。
梓萧从姜国回京都面见过圣上后,被圣上特批整休三个月,长年的军营生活令他一度回到梓府竟感到万分不适应,丫鬟婆子伺候之时,常常令他手足无措。
梓正这才想到,而今梓萧已经二十一了,他如同梓萧这般大的时候,早已生下梓萧,而梓萧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难怪性子越发孤僻冷傲。
梓萧的事梓正还未来得及同姚老太太和刘氏商议,圣上这边却已安排好了梓瞳的婚事。
这日圣上退朝后单单留了郑巡府和梓正二人,圣上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两位爱卿,知道朕今日为何留你们二人。”
梓正和郑巡府二人均摇头,圣上笑道:“你二人早已是亲家,还是朕做的媒,昨儿个若不是瑶妃提醒于朕,朕怕是早就忘了有这么回事,如今梓卿家的爱女及笄,这郑进修可等得辛苦了,这事是朕当初定下的,如今朕便为你们两家挑个好日子,也算是朕有始有终,给你们有个交待。”
两人忙跪下谢恩,梓正和郑巡府出了太合殿,郑巡府笑道:“梓兄,本来这几****家夫人便正在琢磨此事,没想到圣上居然仍记挂着此事,咱们这亲家算是真真正正要坐实了。”
梓正却心神恍惚的样子,勉强挤出一笑:“儿女之事,我本不欲插手,只是圣上既管了此事,咱们便只有接受。”郑兄,如有一日,你得知当日与你家公子定亲的梓瞳并不是如今的梓瞳,可会因此事而怪罪于他。
郑巡府不以为意,圣上选定的日子便是第二年的上元节,离现在不足半年的时间,他本想与夫人好好商议一下,再慢慢筹划婚事,如今婚期已定,还是圣上亲指的,这所需的礼仪一样也不可废,是有好长一段时间的忙乱了。
圣上下朝后便到了书房,想想今日所说之事,使又命人先通知瑶妃,他随后便来也到瑶妃处,瑶妃也就是祝珊瑶,听闻圣上要来,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可是再抬起头见到传话的公公时便是一脸受宠若惊之状。
瑶妃知圣上已为梓瞳和郑曲阳指定了成亲的日子,心情变得大好,她从梓柔口中得知梓瞳并非梓府的四小姐,而梓瞳与她那好二表哥似乎关系格外亲密,她被关到这金丝笼中,除了表面的荣华富贵,却无半点自由。
圣上贪她年轻新鲜颜色,最初怜她初入宫想其家人,便宣了梓柔进宫两次,可是后宫里的女人哪一个眼睛不是盯在她头上,如此特例多了,圣上便也难做,再加之圣上起初的新鲜劲一过,对她再不似以往那般上心。
她没了自由,而且空虚寂寞,圣上年事已高,在房事上已根本不能满足于她,她心中的怨恨便是越深,她过得不如意,便也决不会令梓瞳过得如意,梓瞳她不是心系自己二表哥吗?她便要看看,如今她嫁给一个自己不钟情之人,以后的日子还会过得舒心与否。
而且,她心想,梓瞳,你可千万不要令我失望,你不是总颂些爱情自由的诗句吗?看你的婚姻,不是也一样掌控在我的手心里,你可要好好挣扎一番,最好将梓府闹个人仰马翻才好。
祝珊瑶想到此处,嘴角微微翘起,她本就极美的容颜,这一笑自是动人至极,圣上见她高兴,便也觉得欣慰,正欲与她亲热一番,无奈还未身体力行,便觉得胸口一闷,头痛欲裂,整个人便顿时乏力难解,心口更是一阵阵绞通难忍,直至昏倒。
这便是圣上的老毛病又犯了,太医多次诊治,说圣上这是患了心疾之症,不宜过喜过忧,情绪不宜太过高亢,圣上在瑶妃处昏倒,传到皇后耳中,自又是一顿不快。
圣上心疾之症已有多年,皇后这些年一直小心翼翼伺候,太医早有言,这心疾之症如控制不好,极易突发其症,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太医们说话时已是十分保守,皇后知那后果必是十分凶险,只怕若真是到那一步,定是回天乏术,只是这瑶妃自入得宫来,圣上便对其十分宠爱,没想到,到底还是出了事。
圣上此次发病却比往日要来得凶猛许多,太医们都紧张不已,唯恐有何不测自己性命不保,进得圣上寝宫之时便已是双腿发抖,心里害怕。
好在圣上经过太医们的合力医治,总算是醒了过了,但是太约是真的这次发病耗去了他太多精神,自此之后,圣上的身子便眼见一天天衰败下来。
皇后这边早已做好了打算,群臣们也为几位皇子们谋划着,太子这边也是整日里幕僚进出,商议着大事。
且不说朝堂上的种种风起云涌,暗藏的各种计算阴谋,且只说梓瞳接到圣上定婚的圣旨时,整个人已是十分不好了,始终还是……逃不过。
“梓墨,你带我走好不好,现在就带我走,离开梓府好不好。”梓瞳精神恍惚的从兴奋过度的刘氏房中出来,心里一阵一阵难过,不行,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郑曲旭虽然说过不会逼迫于她,可是圣上已经为他们将成亲的日子都定好了,这事便是再也推不掉也躲不过。
她不能,活过两世,却连自己所爱的人都不争取一下,便要受命运的摆布,最起码,她要让他知道她的心意,就算不被接受,也好让她心死。
她想到这点,便不顾一切的来到梓墨的房间,她一刻也等不了,想要听到他的答案,想让他知道她的心意和决定。
“我……梓瞳,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梓墨很少见她如此失态,心里十分着急,梓瞳已许久没有这样来找过他了,所以也没有注意到梓瞳对他的称谓已经改了。
“难道梓墨你当真不知,圣上已经下了旨意,将我的亲事定到上元节,你不是曾说过,只要我要走,你便会帮我,如今,这话还算数否。”梓瞳双目热切的看着梓墨,心里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