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瞳心里也一阵激动,她从来就知道,无论她遇到什么,梓墨都一定会来救他,这世上除了二丫娘,便只有他会将她放在心尖上疼着宠着。
她在树上呆的这几个时辰,想必梓墨也想尽种种办法才能这么快找到她,她何得何能,这世上还有人如此待她。
待梓墨走近来,便使出力气回应道:“三哥,我们在树上。”
梓墨听到梓瞳的声音,一颗心终于安定下来,“你先别动,我上去接你下来。”
梓墨一个飞身,先将梓瞳抱下树,梓瞳紧张许久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眼睛直直的盯着梓墨:“三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我一直都知道,你一定会来的……”话未说完,人便已昏迷了过去。
梓墨一阵心酸,是他不好,让她等了这么久,她还年幼,又不会武功,还是个姑娘家,在这样的情况下,肯定是十分害怕无助,她是以一种什么样笃定的心情安慰自己他一定会来救她。
若是他还没出现,她会怎么样,是不是就会……梓墨想也不敢想,一想到便觉得鼻子发酸,心口发颤。
梓瞳昏迷过去,梓墨大惊,借着插在地上的火把才看清梓瞳如今的模样,只见她唇色乌青,发髻凌乱,脸色苍白,且浑身冷冰冰的,怕是躲在树上受凉所致,眼睛紧紧闭着,眉头却不舒展,想来受了莫大的惊吓。
郑曲阳随同手下之人也一同赶到,见梓瞳如此情况,忙道:“梓兄先莫急,四小姐定是体力不支昏迷过去,咱们先找个地方将四小姐先安顿下来再说。”
梓墨点点头,想起树上的青竹,赶紧将她也救了下来,青竹跟梓瞳的情况好不了多少,整个人也是疲累憔悴至极,连走路都走不稳,郑曲阳见状,忙吩咐一人将青竹背上。
梓墨一直将梓瞳抱在怀里,片刻都不敢松手,或许是找到熟悉的感觉,梓瞳的眉头渐渐舒展,可是身上却开始发起烫来,嘴里一起嚷着:“梓墨,梓墨……”
梓墨听到梓瞳无意识的低喃,险些失控,差点当场哭了出来,他强忍着心头的触动,用自己的额头轻触了梓瞳的额头,当真是滚烫不已。
梓墨焦急不已,现在天色已晚,他们又是在这荒郊野地里,附近根本没有大夫,唯今之计,还是只有快马加鞭赶回梓府再说。
梓府有专门的药庐,平日里府中的人要是有个伤风感冒的,抓点药便要方便得多。
梓墨朝郑曲阳道:“郑兄,梓瞳正在发热,我便骑马先行一步了,今日之事,梓某先在此谢过了。”
郑曲阳忙道:“我随同你们一起,方才看到的那辆马车离这里不远,四小姐如今正在发热,定是不能随你一起骑马,不如由我叫人替你们赶马车,我也需亲眼见四小姐平安无恙才心安。”
梓墨想想,如今之计,也只能这样了,便也点头答应。
此时青竹大约是疲累过度,一直紧绷的神经得以放松,竟在那人背上竟沉沉睡去,郑曲阳叫那人将青竹安置在马车上,他们便一起往梓府赶。
回到梓府已是寅时,梓府的门被拍得震天响,守门的家丁打着哈欠开门,看到门外几人,忙行了礼,便飞奔着进去通知家主,三少爷将四小姐平安带回来了。
梓府的人此时都聚在一起,梓正连夜叫来一位大夫,大夫把了脉,说道:“无碍,贵小姐只是受惊过度,加之风寒入体引起发热,我开个药方,照着上面的药方喝三日,每日三次,必可痊愈,只是这三日内切不可再次受凉。”
姚老太太吩咐下人打赏大夫赏银,便对守候在房间里的人道:“你们都散去吧,梓瞳如今刚刚回府,且让她好好歇息歇息。”
梓柔带着祝珊瑶第一个便出了屋子,走出老远祝珊瑶才不满道:“不就是被绑架了吗?发个热也要闹得人仰马翻的,害我这大半夜的连觉都睡不好,真是晦气。”
梓柔却显得有些精神恍惚,闻言神色一冽:“瑶儿,以后在这府里说话可要注意点,就算心里再不满意,这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的,不然你以为你娘怎能在这梓府安然住到如今,就凭你爹那边那几个死穷鬼亲戚,你和你哥哥怎么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祝珊瑶不服气:“你还说呢,如今咱们搬到京都来,二舅和二表哥可都是做大官的人了,也没见怎么提携咱们,这选秀的好事还不是没咱们的份。”
“那可不一定。”梓柔忽的笑了一声,笑容有些诡异:“如今梓瞳被绑架的事可是瞒不过去,听说绑架她的可是五个三大五粗的汉子,过了这么些个时辰才找回来,你说圣上知道此事,还会想要这样的儿媳妇吗?”
“对呀。”祝珊瑶惊喜道:“我怎么给忘了,梓瞳一向眼高于顶,看她这回还怎么得意得起来,要我说,这些绑匪也不知是谁指使的,可真是深得我心。”
“嘘……”梓柔紧张兮兮的四下观望,“瑶儿,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被他们听到,还以为这其中有我们母女什么事呢。”
祝珊瑶脖子一梗:“我才不怕,反正不关咱们的事,再说了,现在人不是找回来了吗?”
梓柔干干的笑笑,心里头一阵激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边姚老太太请郑曲阳到厅堂坐着说话,老太太对郑曲阳道:“今日之事还多谢郑小公子鼎立相助,可怜我家瞳儿养在深闺,并未与人结怨,却遭了此祸事,郑小公子不计前嫌,还肯相助,左右都是咱们梓府亏欠你许多。”
郑曲旭抱拳一笑:“老太太言重了,四小姐与在下本是旧识,更何况在下与四小姐曾有婚约在身,如今虽四小姐身份更加贵重,是圣上亲点的秀女,可是在下一直也没忘了咱们两家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