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的习风夹杂着些许温热撩起俊男倩女们一致的宽大服装、帽檐垂下的穗子,以及女郎们飘逸的长发。恬躁的人儿似乎丝毫不觉得不适,依旧笑靥如花,双眸湿润地道珍重。
一切似乎那般地合乎情理,却因树下的丽影而觉得这些不过是在煞风景。理应为了这抹丽影而一片寂静……
她明亮的双眸空洞的眺望着远天的地方,我想那儿应该是一片草丛,依稀还有些野花,田间悠闲地舞着蝴蝶、蜜蜂、蜻蜓、飞鸟……思及此,女子眼眶已氲满湿气。
————————————————————————————————————————————————————————————————————忽见男子突然拍了女子一下,女子一阵惊后忽回神,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心。随后男子又又极其自然地揽过女子的肩,晃了下她的身子:“想什么呢?”
女子冷淡地拍下某只咸猪爪:“没什么。”
男子似乎早已习惯了女子的淡然,耸了耸肩:“毕业后,你有何打算。”不待女子回答,又欠扁地飘来一句:“要不,你跟着我,我养你呗!”语毕,还不忘戏谑地挑了挑眉。
女子无语地赏了他一记白眼,又无奈道:“没什么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呗。”随后又逐字逐句,咬牙切齿拉长语音:“你皮又痒了是不?”语毕还不忘挑着她那柳叶细眉。
男子惶恐地连摆双手,佯装一副受惊的模样:“得!您老的玩笑是一点都不能开呀!”
女子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我很老吗?”
男子微顿片刻,急忙谄媚:“不,你怎么会老呢?你不要太年轻哦~”
女子颔首:“较你而言,我的确很年轻!”
男子一副吞了黄连的模样:“妹子儿啊,咱能不戳别人的痛吗?”
女子媚艳地一笑,话语却无比让那颗纯男的幼小心灵受打击:“不能。”男子作出心痛至极而现的捧心样。
女子无语:“君尚言,咱能不那么作吗?听没听过nodonodie?”
男子委屈:“怎么能这么说奴家呢,奴家都不喜欢你了。”紧随而来的是一连串的媚眼,若这一幕被那一群不知事的小学妹们见了,许是早就芳心荡漾了吧!可作为死党的咏兮而言,这就成了作死的节奏了。
咏兮双手交叉,猛力挤压,一串串骨骼错位的声响发出:“你不做戏子真心毁了。”
尚言一脸阴沉:“咏兮~你说什么,我没听清耶!再说一遍。”然又痞里疲气地将耳朵搁置在了女子的唇边。
女子撇了撇嘴角,翻了个白眼打算说:没听见拉倒,你让我重复我就重复,那我得多没面子。
可还未待咏兮将话说出,尚言欠抽地挤挤眉:“唔~这……不是为一个好主意耶!以我的姿色不出半年,也能混出个奥斯卡小金人啊!不对,还是不行。我要去了岂不是抢了别人辛辛苦苦挣来的饭碗?这缺德事我可不干!”又向旁边的人儿挑挑眉,似在说:瞧我多大方,多无私,多为人着想。
女子一脸不屑地白了他数眼:就你?别逗了!随即连半寸目光也未赏给他,就迈步往前走去了。
男子一脸无奈地追上:“咏兮,别走那么快!等等我哈!”
女子难掩扬起的嘴角,笑骂:“小短腿!”
男子秒恼:“有种你别跑,当着我面讲!”
女子回头向他做鬼脸:“追上我再说;再者我本来就没种好吧!你有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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嬉闹的男女没有注意顶楼上的男人,一尘不染的西装,凌厉的短发,生人勿近的孤傲气质。不一会,他的身后走来同样黑衣黑裤的男子。
“元总,按照惯例要在F大这一批毕业生中挑出两个录取名额。您确定好了吗?”
男子不动声色:“女的直接录取,男的送出国深造。”语毕转身就要走。
黑衣男子急忙道:“元总,那是君家小少爷,这……怕是不妥吧。”
男子顿下脚步蹙眉:“谟煜,我的决定什么时候需要你来裁决了。”
“属下知错。属下这就去帮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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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仰头望天,口中喃喃有词:“你还记得我吗,没良心的小丫头!”男子或许自己也没有察觉他那微扬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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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播中响起了播音员磁性的声音:“下面将播出有幸被斯特集团录取的名单。”不愧是播音员,还不忘吊足同学们的兴趣。
此话一出,广场上一片嘈杂。
“大四年级金融系叶咏兮同学;同样大四年级管理系君尚言同学。不过~”
广场上一片唏嘘声。
“不过,叶咏兮同学是直接进公司实习;而君尚言同学是先出国深造,深造回来后去留才再次定夺。多谢各位同学的收听,毕业快乐~”
顶楼上的男子微勾唇角:“你逃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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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言,你真的要走?”
“嗯!我必须靠自己的实力证明自己不必我的哥哥姐姐们差。”语毕,又刮了女子的鼻子:“怎么?舍不得我?”
“好像是有点。怎么办?我怕你走后我又成了原来的样子。”
“别,我还就怕你不是原来的样子呢?不要忘了我。等我回来请你吃大餐!”
不说还好,一说女子的泪都下来了:“看来我一辈子都无法在你的认知中改观了,永远是个吃货!”
“好了,不就三年嘛!一晃眼就过了。”说着男子就要走了。
倏忽,又扭头:“等我回来,你只许胖不许瘦,要好好吃饭,注意身体。”Then又拔高声音:“听见没?”
女子抹了眼泪,笑哭:“知道了,再不走你就走不了了。”
两人一起扭头,泪也都划出了眼眶,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