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在雪姐的服装店里,牛叔正在帮忙整理服装,雪姐在记账本。
牛叔:“雪姐,你这些衣服卖的挺贵的,都是哪些客人买呢?”
雪姐:“大部分是外地的游客,在拉萨生活的也有,而且都是会员的多,她们每个星期来看一次,一有新货我就电话通知她们来看货,基本上都是开车过来的。”
牛叔:“做这部分人的生意,的确把握的很准,雪姐真是做生意的天才。”
雪姐:“求求你了,你一夸肯定要拉出下面凄惨的台词了。”
牛叔:“发自肺腑的,你看我做生意也有1年多了,但无法找到本质,都是在门外徘徊,再怎么辛苦也不管用,真的是应了那句话,‘辛苦不赚钱,赚钱不辛苦’”
雪姐:“瞎说,哪有不辛苦的生意。这是人给自己找个借口,哪个有钱人不都是从一分一厘开始积累的。”
这时,门外有人进来。
进来的人:“雪姐,我来了,好久不见。”
雪姐:“哈,是小陈啊,今天不用上班吗?”
进来的人:“今天休息,呆家里闷,所以就出来逛逛,首选你这里了。”
牛叔抬起头一看,顿时惊呆了,陈然。陈然刚好也看到牛叔,也大为惊讶。
牛叔:“陈然!”
陈然:“你怎么也在这里”
雪姐:“你们认识?”
牛叔:“认识,而且认识很久了。”
雪姐:“是真的啊,这也太巧了。小陈是我店里的常客,跟我很聊得来,是我在拉萨很好的姐妹。小陈,他就是我时常跟你提起的,小韦呀。”
陈然:“哦,原来是你啊”
场面有些尴尬,牛叔一下子不知道要说什么,如鲠在喉,眼睛四处看,却又很怕陈然离开,想说些缓和气氛的话,却脑袋短路说不出来,雪姐似乎也看出点苗头来,也不好意思打扰,在收银台里继续算账,陈然漫不经心的看着服饰。牛叔尾随其后。
牛叔:“你还好吧?”
陈然:“你不是已经看到我了吗?好不好就这样了。”
牛叔:“你还在生气?”
陈然:“生气?我生谁的气?”
牛叔:“你明知故问”
陈然:“我真不知道我该生谁的气,我挺好的,现在很喜欢在这边的生活,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对了雪姐,我打算在这附近开个酒吧,到时开业记得过来捧场啊”
雪姐:“真的呀,那敢情好啊,一定会捧场。”
牛叔:“你不回内地了?”
陈然:“我已经喜欢上这里的生活了,回去我肯定找不到方向。”
牛叔:“毕竟这里不安全,气候也不好,高原缺氧辐射大”
陈然:“那又怎样,生活开心就好,美丽的一天,比难过的一年更值得我们珍惜,不是吗?再说了,高原才能看到最纯的云朵。”
牛叔:“那你家人呢?”
陈然:“他们都挺好的,我偶尔也会回去看望他们的。”
雪姐:“等会我们一起去吃饭吧,今天我做东,请你们两个小冤家”
陈然:“雪姐,拿我开刷了不是,我哪敢跟你这位才华横溢的小弟成冤家”
牛叔心理一阵的失落,女人真的很可怕,陈然竟然可以这么淡然,熟视无睹牛叔如此炽烈的感情,两人相对时,牛叔明显的看到陈然一脸的平静,自己却紧张、愧疚、追悔等诸多情绪在作祟,导致语无伦次,战战兢兢。这时安子的电话打过来了。
安子:“怎么也不打个电话回来报个平安,哥们还以为你被抓去当喇嘛了,零部件没少吧?什么时候回来啊?”
牛叔:“一下飞机,就遇到了一个朋友,所以给忘了,让大家惦记了。客栈都好吧?”
安子:“徐菲菲天天来找你,拷问我们很久,差不多动用大刑了,哥们怕扛不住了。”
牛叔:“她找我干嘛,你们实话实说就好了嘛”
安子:“实话说你千里奔妻?那她要是在我们这里大开杀戒,谁负责啊?”
牛叔:“没这么严重吧。”
安子:“你是没在现场,我估计这姑娘,已经非你莫嫁了”
牛叔:“我正郁闷着呢,没心思跟你开玩笑,我晚点再给你们打电话,先这样了”
八叔他们围了过来。
八叔:“怎样,他到了吗?”
安子:“早到了,说是遇上一个朋友,没时间给我们打电话,还说晚点会打回来”
李霖:“没听师兄说过他在拉萨有认识的朋友啊,除了他要找的人以外。”
廖林:“这两天徐菲菲天天都跟我聊天,拐着弯的老套我的话,我这瞎话都不知道怎么往下编了,那家伙太贼了”
八叔:“你也被缠上了?我都被她追问了好多遍了,我也是黔驴技穷了,准备面临崩盘投降的境地。”
廖林:“要不我们就实话实说吧,他们的事情,他们自己去处理,别到时弄得我们两头都不是,圆谎是最难的,最近账目又多,我怕走神了说漏了嘴。”
李霖:“实话实说也可以,但得问下师兄吧”
安子:“他老人家要知道情况就好了,他还以为我在忽悠他。”
八叔:“说实话,我觉得徐菲菲挺好的啊,人长得漂亮,这么年轻就有了自己的公司,而且还是个公益组织的负责人,真是才貌双全,而且人家主动追牛叔。这种好事,上哪去找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怎么就没这个命。”
安子:“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我看我们还是继续发扬地下党忠贞不渝的革命意志,继续保持打哈哈的战术吧。”
这边,雪姐正在和陈然嘀咕,叫牛叔接完电话走进来,就停下来。陈然选好了衣服,正准备离开。
陈然:“雪姐,今天就先这样了,我等会去趟单位那里办点事,回头再联系。”
雪姐:“好,晚上记得过来吃饭。”
陈然:“好的,电话联系”
牛叔:“你要走了吗?”
陈然:“是的,单位有点事,你先忙着,走了。”
牛叔望着陈然大步走去的身影出神,雪姐走上来,拍了他肩膀。
雪姐:“咋了兄弟?让人给煮了了?”
牛叔:“在雪姐的地盘,谁敢煮我。”
雪姐:“我看你们俩有故事,像冷战时期的小两口子,坦白从宽,抗拒没饭吃。”
牛叔:“其实也没什么,如果你想听,我大概跟你说一下。”
于是牛叔就把他如何认识陈然,又如何与之失之交臂等过程全部说给雪姐。
雪姐:“我说嘛,我就看出你们俩不对劲,你这次来拉萨,就是冲她来的?爱情的力量如此伟大,总算开了眼了。不过,说实话,按照你的说法,小陈估计是心灰意冷,想重新修复你们以前的关系,我看悬。你有所不知,她很多人追的,我听她朋友说,追她的人,都可以从布达拉宫排队到八一镇,我估计你现在到八一镇去排队,还不一定能排上。”
牛叔:“不管怎样,我既然来了,要么是壮烈牺牲,要么是夫妻双双把家还。”
雪姐:“不是我打击你,以我对小陈的了解,她是个很冷静的人,绝不会因为你的一时的付出,或者行为而感动,她是个很善解人意的姑娘,可以把你整个人看穿,所以一般的那些所谓的浪漫,根本就不管用”
牛叔:“我又何尝不知道呢,这也是我喜欢她的原因之一。”
雪姐:“只能说,你很有眼光,却会死的很惨。”
牛叔:“雪姐,怎么说你也是亲友团,我这都没上战场呢,你就给我准备棺材了啊”
雪姐:“正因为姐是你自己人,所以才说真心话。3年都没联系,你知道她发生了什么又经历什么,现在的她又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你是喜欢过去的她还是现在的她?这些问题我想你都无法回答你自己”
牛叔:“你说的是,在来的路上我也想过这些问题。但我感觉总有一股力量,迫使我必须要来拉萨,要来见她,所以我就来了。”
雪姐:“晚上我请她吃饭,你也过来吧。”
牛叔:“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跟她在一块,我就不知道说什么,总是紧张,我一紧张就木讷,舌头僵住了。”
雪姐:“难得难得,我们伟大的能言善辩的小韦同志,也有羞答答的时候,真是本世纪一大新闻啊。”
牛叔:“雪姐,你就别挖苦我了,一物降一物,等你遇到降住你的人,你就知道了。”
雪姐:“我一直瞪大了双眼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