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后天即为一年一度夏至。
大家在群里讨论如何过夏至。
安子:“明天牛老板不开档了,去搞条狗回来过夏至!”
牛叔:“明天星期五哦,大哥”
安子:“是啊,我明天过周末嘛”
牛叔:“狗肉我不吃,新闻都号召抵制夏至杀狗过节了”
安子:“为什么杀猪就没人说要保护呢!”
牛叔:“我反正不吃,我喝粥”
安子:“八叔呢?狗在哪?”
八叔:“我来了。昨晚我去大街上溜了好酒,没看到有流浪狗”
牛叔:“依老衲看,搞只鱼都不错了”
安子:“每次都是鱼,从你开店吃到你转让”。
未果,众人各自散去。
(背景:这个群叫“上林人在惠州”,群里聚集了牛叔认识的在惠州的上林老乡,大部分都是一起在惠州读书时的校友。大家每个星期都会在牛叔的小店里聚餐。牛叔于去年辞职下海,开了一家小饭馆,卖快餐,惨淡经营一年,由于行业不景气,加之其本人经营能力有限,故而生意勉强维持,到今,酷暑暴晒,刚剃了光头的牛叔顶不住这种惨淡的袭来,于是乎萌生退意,要转店。计划转店后去趟拉萨,听闻是去了断一段尘缘)
晚上10点。群聊。
安子:“鹅鹅鹅”
李霖:“大半夜的”
牛叔:“你在哪里,怎么这么快就到大半夜了”
安子:“她在山沟沟里,李霖,跟群主去旅游吧”
牛叔:“去不了,情况有变”
苏梅:“啊?”
安子:“地震了?还是继续卖你的快餐吧”
牛叔:“一把辛酸一把泪啊”
沉默十分钟
牛叔:“连续4期的双色球连个红都不中,看来,这苦逼的发财梦,始终是梦”
安子:“还不如刮刮乐”
牛叔:“上帝关掉了全部的门和窗,就留下一张纸条给我:“孩子,还是专心卖快餐吧!”
苏梅:“话说,理科生再淑女,一做起题来就暴露自己的身份,习惯性的把前额的头发网上捋,露出大大的额头。因为CPU高速运作时需要良好的散热。”
牛叔:“无图无真相”
苏梅:“现在的我!”
牛叔:“今天听首歌,很有感触,分享给大家,古巨基-爱得太迟”
李霖:“求详情”
牛叔:“只能意味,不可言传”
安子:“唱来听听为”
牛叔:“你以为在喜洋洋啊”
安子:“想唱就唱”
牛叔:“不是05年的超女了,现在是13年的老男孩”
又沉默一会。
八叔:“你在喜洋洋?”
牛叔:“喜洋洋现在也消费不起了,现在只能在街边的卡拉ok搞一元一首的那种了”
牛叔:“我改行去卖艺算了,给我10块钱,任点,哥们就在街头把歌唱”
八叔:“也不错哦,平南桥底下是个好地方”
牛叔:“顶,那里都是汽车来回跑,去补钙都钙中毒”
八叔:“有钱人才多啊,抱着你的吉他,说不好那天有少妇看上”
牛叔:“弹吉他这事,明安可以,我主唱还差不多,最近新学了几首粤语歌,有没有想尝尝鲜的?”
安子:“我还想娶媳妇”
八叔:“明天有没有鹅吃?”
安子:“没有!明天群主卖快餐”
八叔:“不是说明天群里在群主那聚餐吗?”
牛叔:“邀请的人,都拉稀了。”
安子:“哈哈!群主号召不给力啊!”
八叔:“美味王都给安子搞坏了,经常性的在美味王吃完,第二天就说拉稀”
安子:“拉稀这是事实”
牛叔:“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拉稀。不拉稀,能有效排泄你身上那么多有害物质吗?减肥不都从拉稀开始的嘛”
八叔:“是啊,总比吃泻药洗肠胃好吧”
八叔:“先睡了,哥俩,明早早起去练车考试”
牛叔:“八叔,别急啊,人生还没谈,理想还没说呢”
牛叔:“晚点睡,明天把汽车当飞机来开,趁着教练不注意,油门一踩,直奔美味王,顺当去惠东,接一下我们广受欢迎的资深拉稀专业户”
八叔:“这办法可行!严重考虑”
安子:“来为”
牛叔:“想拉就拉,拉得响亮”
一看时间,深夜12点半。又是新的一天,每次看到跨过凌晨12点,牛叔身上总有股憋屈的劲发泄不出来。想想创业即将1年了,这一年真是灰头土脸,自己原先是一文质彬彬的人事主管,如今却是一个大裤衩大拖鞋的厨子,每天穿梭于农贸市场与商贩计较斤两寸段。吃苦倒也没什么,关键是这是自己想要的创业吗?明显已经偏离了自己创业的初衷,虽然学会了炒菜,认识到了生意场是怎么回事,但是以他这么个本科生,还遍游中国,当了2年的人事主管,怎么可以混成这样?他怎么也想不通,他是一个能吃苦,头脑灵活,善于学习与总结的大好青年,怎么就无法做成这一笔生意。
牛叔继续翻滚着思绪,今年的夏季很是奇怪,要么是酷暑难挡,要么是暴雨连绵。不管是哪一种天气,对于惨淡经营的快餐,更是雪上加霜,原来就想放弃的事情,现在又无人接手,真是骑虎难下,继续坚持始终莫大的煎熬,牛叔每天默念最多的是,哪位救星啊,快点出现吧。然而,尽管如此,牛叔也明白,即使店铺可以转出去了,但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始终是个痛苦的下一个坎。年纪26,还有3年多就满30,对于中国人来说,30是个坎,尤其对于牛叔这样的人来说,更是讳莫如深,他一直想在30岁之前有所成就,他喜欢年少有为这个词儿,不喜欢大器晚成,尤为厌恶。原本希望自己能在30岁之前可以找到自己所要奋斗的方向,或者是理想梦想之类的东西,可如今的状况,实在让他无法拾起这份自信。
夜,在这个工业区里,显得无比死寂。白天人们劳碌奔波上班,晚上早早歇息,是为了明日更好的继续劳碌奔波。牛叔每次趴在窗户边,望着这周围,感觉这就是个围城,或者是个牢狱之城。自由,不被束缚,那是多么美妙的事情,是一种多么畅快紧致的感觉。真想冲出这个牢笼,飞在云霄九天之外,即使做一点雨水,也可以尽享天际的浩瀚无穷,和挥洒的洒脱。
注定这是个改变牛叔一生的却又普通的夜晚。牛叔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出奇的失眠了。他回顾了自己这一路走来的时光,想想自己诸多的可笑之处,一直没有做成过一件事情,不管是刚毕业的第一份工作,还是最后一份工作,都无法做到出色,牛叔突然失散已久的豪迈的气质涌上心头,难道此时这种困境和挫折,不就是一个自己翻身证明自己的机会吗?没有逆境中的逆袭,你怎么获得成功?一直以为自己都在飘,都在浮着,一直都在逃避,没有正视自己和内心,但是,还可以逃到哪去呢?哪里又可以没有这种人生的徘回与阴暗?
牛叔切身的感受到,这不仅仅是第一次创业失败这么简单了,而是赤裸的威胁到了他生存的权利问题。放佛一下子,他的脑海里闪现出想法,这次的想法不是单纯的妄想,而是出于一种求生存的实际的东西。越想越兴奋,越想越睡不着,索性牛叔不睡觉了,打开日记本记下自己的心情:
“戒掉那些虚无吧!我要轻松快步上路,决战,就在此时!即使有一天失败了,回首面对自己曾经的付出,也不会感到可耻;如果连亮剑反抗奋发的冲劲都没有了,那时人生中多么可耻的痕迹,是多少荣誉也洗刷不掉的!”
牛叔拿起手机给安子打电话,他现在急需与人分享他现在的心情,这种无法掩盖的跃跃欲试的激情。
安子:“你丫的拉稀了直接找警察叔叔,找我干什么!”
牛叔:“你可是专业户,不找你找谁。我打算不转店了,我要把这个店做强做大”
安子:“拉过头了?”
牛叔:“我今晚失眠了,想了很久,我决定了”
安子:“你一天到晚虚头巴脑的决定,决定出什么东西来了,现在最急迫的决定是睡觉,我明天还上班,你要睡不着去路边摆摊唱K”
牛叔:“也许今晚就是哥们改变命运的夜晚,你就不想见证?”
安子:“神十不上天,谁知道他不是一堆烂铁,你见过哪个成功人士深更半夜还给自己哥们洗脑的”
牛叔:“听,你也得听,不听,你也得听,你做个选择吧”
安子:“有屁快放”
牛叔:“我要把快餐店改成潮汕砂锅粥,做夜宵,搞小炒之类的,把现在的快餐份数变小,品种增多,再把菜式做更精致些”
安子:“没了?”
牛叔:“等赚到一部分资金,再去找新址开店,我决定要在餐饮这一行做出个样来!”
安子:“我听到了,我知道了,我看见了,我睡觉了,你现在快点躺下,祝你好梦成真!”
安子按掉电话,牛叔顿时有些不爽,但仔细想,似乎自己眼前这个想法并不新鲜,因为之前也有跟安子探讨过类似的想法,但是,牛叔觉得此次非同以往,因为他已经激起了内心渴望成功的火种,他要让他烧遍中国!
一看手机,凌晨3点整。牛叔恨不得现在就破门而出去晨跑,把身上这股激情尽情的发泄出来,这是积累了快一年的宣泄,迟早要找个合适的方式释放出来,此时正是时候。
惠州是个美丽的城市,可以从牛叔写的日记看出来。
《一个人的中国-惠州》
去过这么多地方,一直觉得惠州是个不错的城市。可能是因为人生四年美丽的大学时光在这里度过,也有可能未曾深入去了解另外的城市,故而惠州成了不可替代的。
其实中国内地的城市,基本上都是照样画瓢的建设,景色、人文等都一个样,要说惠州有何特别之处,还真说上来,太熟悉了反倒不好客观的描述一个真实的惠州。当然也有寄托理想与浪漫,并且自然景色很美的城市,比如拉萨,比如开封,再比如BJ。
从自然条件和地理位置上看,惠州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城市。
首先是群山怀抱,但山不高,市区最高的山为高榜山,市民健身理想场所,才400来米。城市在山中长,空气和气候就不错,而且这是种诗意的美。
其次东江贯穿整个城市,一下子把城市的脉络梳理清晰,江河的贯穿盘活了城市,点化了城市的建筑与人文。何况东江两岸的风景确实美不胜收,虽然开发的少,只是单纯的站在夕阳的东江边,看着日落,凉风佛面,一种繁华落尽,怡然自得的惬意感油然而生。
再次城中西湖,把城市的灵性推向更高水平,严格意义来说西湖纯粹就是一个湖,缺乏杭州西湖的霸气与历史沉淀,但正因如此,惠州的西湖更显得细腻而平淡,平淡的好处是贴心。
值得一提的是红花湖水库,过去是个半封闭的水库,比较原生态,后来政府还湖于民,开发了高榜山-红花湖省级绿道,可以环湖自行车游,这是我比较喜欢的一个地方,湖光山色,相得益彰,空气清新,如醉如梦。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诸多的诗词在这里都可以找到影像。
从城市布局与建设来看,惠州更多体现的是南方小城特有的韵味。
建筑物整体不高,新旧城区泾渭分明。从高榜山往下俯瞰,感觉惠州就是一个巴掌大的地方,小的不能再小。有点可惜的,惠州也难免中国城市化的宿命,之前存在的旧城小道,现在正在逐渐消失,城市逐渐彰显现代化的气息,景点也多是新的,西湖一带至今仍保存的比较好,东平、桥东等地都只存在于画册里。
身在惠州,你丝毫没有感觉这里是个城市,或者说在这里城市的概念比较模糊,人们生活悠闲,没有匆匆的步伐,也没有滚滚的商业氛围,更多是一个城市与人就这么慵懒的相处。
2005年的8月,我第一次踏入惠州。
除开毕业去东莞工作一年,周游全国半年,到现在一直都在惠州生活(虽然现在在仲恺,不属于市区)。惠州的发展我们见证并参与,惠州也见证了我们芳华的大学4年时光,和毕业后的经历。
经常会怀念老校区的生活,与湖为伴,在书海里遨游,夏季偷摘校园芒果,冬季宿舍班级火锅,还有一次在宿舍烧烤,差点把宿舍给烧了,一群人被烟熏得跟逃难的人冲出宿舍的场景是那么的开心。
惠州也承载了我这些年的挣扎与思索,从很幼稚的学生到仍然有些幼稚的大龄男孩,我在惠州的这些年,虽然过得比较平淡而挣扎,不可否认我喜欢这个城市,在这个城市里,总有些让我踏实的情愫。虽然我知道我不会爱上这个城市,如同我不会爱上别的城市一样,因为这个城市,已经在现代化的进程中,逐渐褪掉了应有的青春色彩,只剩一抹夕阳红在天边,如血般夺目。
会有一天,我离开这个城市,只是因为还想把美丽的回忆存留。
为什么牛叔会选择惠州?因为牛叔高中毕业时,没坐过火车,没出过省,而且很想来GD,在填写志愿时,能符合这三个条件的之后少数几个学校,本身惠州这个名字就看着顺眼,于是乎牛叔就选了这个地方。
几乎每个大学毕业生在选择就业地点时都会有熟人倾向性,比方说有个亲戚在那,或者朋友同学在那,安子选择惠州,完全是因为牛叔,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反正惠州有个铁哥们,而且待遇还行,就选择了惠州。
八叔则是早年出来闯,珠三角基本上都走了圈,所以惠州也是朋友拉过来的。
也许这就是缘分,这些人就这样有计划却不期而遇的相约在惠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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