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师爷”
“免了吧!不用这么生分,算起来你还该叫我一声‘师祖’。”
“……是,不知师祖今日来所为何事。”
“我收了个徒弟,想挂在你名下。”
“师祖的徒弟怎么都该叫师叔,剑尘不敢。”
“他身份特殊,就这样吧。”
“……是,不知这位徒弟现在在何处。”
安月明偏过头来看了看身后已是如今剑宗宗主的剑尘,白发苍苍却有精神,虽然细细探知气息和普通人一般但都知道在当世高手金榜中‘剑尘,剑宗宗主’的名字绝对是存在的。从开始到现在剑尘的态度都都恭恭敬敬又冷冷清清,可是他偏偏又态度公然对一个陌生人般的安月明。
“就在此山中。”安月明别过脸来望着即将明亮的天际:“徒弟,希望你能给为师一个惊喜吧!”
“师祖是说你把一个孩子留在此山中让他独自寻找我宗的路径?”剑尘有些迟疑::“剑宗不如隐宗那般神秘可偌大的山脉要寻到这里不说其间有多少危险,这都是不可能的事。”
“你不相信?”安月明饶有兴致的笑了笑:“只要三天,他就会来到这里。你若不信我们打一个赌,三天之内若是他到了你就收他为亲传弟子怎样。”
“这…打赌没问题,不过这赌约。”剑尘不解:“师祖为何不亲传他,偏要我收为弟子。”
“是另一个赌约的结果。”安月明不再言语。
浮云有志,风过便不宁。剑宗在隐在山峦中不谙世事多少年,谁又料到在乱世之中每一个人都是变数。生在洪流,总归洪荒。
消夏时节,万物总是那么的躁动,就连树木都不甘寂寞飒飒飒的发出声响。一袭白袍男子走在树林阴翳中,男子?其实还是个少年吧!看看面容不过十八九岁,不过模样颇为俊美隐隐有王者的霸气。细看,眉宇间有些疲惫之态,脚步也不是那么的凝实虚虚浮浮。
“该死的魔兽,小爷我一晚就没就没清净过。”他骂骂咧咧的走着:“还好挨到白天了,这剑宗怎么就那么难找,这么大的宗门居然连个历练弟子都没有,平日里他们是喝的西北风生活的吗?”
经过一夜的战斗,秦然此时当是万分疲惫。纵然有些修为,体质修炼者比普通人好很多也禁不住这样的源源不断的骚扰。还有好有几次面对一大波低级魔兽时不得不用了些灵力,那些波动在夜间极为显眼惊动了些高修为的东西的探寻。
虽然的确是很疲惫,到了白天魔兽渐渐收敛些了这并不意为自己可以放轻松。白天里遇见的魔兽才是最难缠的,那些东西连阳光都不惧怕了就说明他们的修为已经相当的强大。一夜的战斗,肉体和精神都有了巨大的考验。秦然趁着白日里的阳气相助好好的调理了一番。
他飞身坐上了一棵大树的腰枝上,一个不稳差点没滑下去。他苦笑着摇摇头何时会想到平日里根本不会遭的罪。看看自己,衣服不是那么完整了右臂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他拿出两个药瓶,打开一个将里面的药粉洒在树周围,这药粉可以隐藏气息其特殊的气味兽类都不喜欢,这样就可以防止被打扰。打开另一个药瓶慢慢倒在伤口处,昨夜的伤口已经处理了一次今天看来已经结痂,药效自然不言而喻。
收起瓶子,盘腿而坐开始温养起灵魂来。一夜的战斗给了秦然莫大的好处,原本有些虚浮的灵力在这样的环境下竟开始以一种可观的速度增长,而且比起以前来要更加的凝实。一呼一吸间体内的浊气被排出,一转一回间经脉肉体的疲惫缓缓的被消除。果然力量并不会凭空得来,那些隐藏在体内的潜力会随着外界的压力爆发。
前些日子还是力魄七阶入微的秦然,此时已隐隐有突破之势。半个月的苦修让本来就天资不凡的他到达七阶的瓶颈,加之昨夜的困斗随时都有可能突破的瓶颈就被打破了。
说来修炼者并不是这么容易进阶的,一般人若想从力魄某阶的入微到流云境界少说都需要十天半个月。毕竟才开始修炼阶段经脉肉体都很脆弱,急于求成反倒会影响接下来的发展,会给以后修炼隐埋下潜在的危机。巨木扎深根开始的修行最重要的就是基础,若是基础没有打牢以后的路也走不远。
不过得天独厚的人又是另一说了,比如秦然。本身资质相当的优秀,况且又有安月明的细心指导。身负人帝脉的他比普通修真者修炼速度快上几倍。以他的身份打小自是服用了无数的灵丹妙药,培元固本。虽然如此他也并非只等直血脉给他带来的好处相反,生在帝室家中的他必须必普通人更加的努力,一般修真者即使没有很高修为一生也会活得很好。但他不同血脉带来的天赋并非无偿,他要忍受这份馈赠所带来的悲哀。帝家皇子锦衣玉食,殊不知这看上去无比惹眼的身份要背负多少的人命,一个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随着时间的推移,秦然的气息越来越浑厚,灵力甚至充足到在周身盘旋。忽然的睁眼气息猛涨,噶次一声仿佛什么东西在破碎,最终恢复平静。
“哎!终于八阶了,这下用剑灵虚影会有至少六只剑罡了吧!”秦然活动活动筋骨从树上一跃而下。周身的疲惫尽数消除,这就是进阶的好处。
“不过这地方可待不得了,刚刚动静又惊动了那些东西。”秦然狠狠地说:“该死,白天都不安分,恐怕是个大家伙。”然后迅速向林子深处而去。
过了一会,一团黑影在秦然刚刚停留的树上出现又兀自消失。当他出现时,明显的周围寂静不少。
深山里的苦修是乏味且危险的,在别人眼里安月明吧秦然这样修为的修行或者放在此山中简直是不可理喻。可是秦然并不这么想,从记忆开始安月明充当了一个什么角色他很清楚。这些年来或许说是父子还有些不妥,但从本质上来说他已经把安月明当成了亲人。自小时被送到豫州,安师爷无微不至的照顾,教他一些在权势方面的东西。他很小都知道如果不是司空将他送到豫州安月明处,他恐怕都死了几百回了。的确,他是逐轩人族的未来继承人之一,他的父亲是高高在上的人帝。在帝都他的身份也算得上几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他还有些同父异母的兄弟,他还有些永远不待见自己的父亲身旁除了母后之外的莺莺燕燕。谁说女子不如男,六岁那年接连失去的母后和永远和蔼仁慈的大哥后他就明白,平日里那些会夸自己的大臣,会对自己恭恭敬敬的侍卫,那些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一阵风就可以让其伤风还病的女子们都是自己将要防的人。或者说除了父亲以外的少数其余的人都希望这第一顺位继承人在不知不觉中死去。他埋怨过但无可设法,直到有一天看到安月明,拜师那天安师爷说了一句话:“别担心,为师定护你周全。”
一句看上去风定烟清的话,其中分量那是不用说。帝都的爪牙并非没有伸到豫州来,可是几年来在师傅的安排下豫州王——秦然就此诞生。
少年执剑,扬路四方。那挥舞的身影,是光!是光。
就这样晚上与魔野之兽搏斗白日里稍作调息修炼即使肉体可以不疲惫,精神上依旧快黔驴技穷了。两日过去了,秦然已经发现在一个方向有一个强大的禁制而这个禁制与自己所修的‘御剑灵诀’有微微感应,那便是剑宗了!
目测一下或许还有半日的路途,天色将暗有事魔物活动的时候了,这时可万万不可心急。一路下来自己也杀了不少的魔兽,身上或多或少有了魔兽的血腥味这一路魔兽的实力是越来越强。自己也明显感觉到有一个强大的魔物已经盯上自己原本这狡猾的魔物是打算在秦然精神不支再下手在前行就是剑宗。到时有剑宗的护宗禁制在那魔物就不可能下手,所以大概就是今晚了。
“哼!跟了我这么久也该有个了断了吧!”秦然看看身后幽暗的密林,紧了紧手中的剑。今晚大概是一场最激烈的苦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