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阳光照耀在秦然的身上,可惜这并不是一副什么特别美的场景。经过三天的此山中的修行,整个人似乎有了一个质的蜕变,仿佛从一个懵懂的成长成为一个醒世少年。果然浴血奋战后的人都会或多或少有一种特别的气质的改变。几经鏖战,身上的衣物沾满各种肮脏之物有血迹、泥污。与之前的翩翩公子相比如今已经是浴血的修罗。
从丛林中慢步前行,一方面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另一方面注意着前进的方向。不知是否是因为与魔血蛇赤近搏斗而沾上了魔血蛇气息的缘故,明显可以感觉到周围的物兽在进入探知得到自己的领域后都慌忙的远离。今日白天这一路走得是特别的顺畅,从与魔血蛇战斗结束后自己的身体出现了一丝奇妙的变化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为何。
徒步攀涉了将近三四个时辰,秦然依旧精神抖索,修炼之人本身的身体素质就好于常人。这时已是快到正午了,在山谷中温度还是很凉爽的,与自身相呼应的御剑灵诀越来越热络。再次攀上一座高山后,终于可以看见远远高山那头的几个飞甍隐藏在半山腰中的云间。亦云亦雨的天空如同谜一般的改观,时遮时掩以各种不同的姿态出现。
“九清白沙茫,云天近日光。”他默默的念起一句诗,算算大概全速前进的话依旧需要不少的时间。不再拖延,提起一口真气以一种常人不可企及的速度奔跑起来。以这种速度是很快就到了剑宗的所属的群山外延的山脚下,仰之弥高远看不见峰顶,近看更是如同天梯般的蜿蜒。从踏上石板道的山路开始,他发现自己的御剑灵诀不能够运转了,这就意味着他只能依靠自己的体力爬上山去。
说来奇怪,从昨夜的战斗结束后,自己的疲劳感仿佛丧失了一样。这样密集的赶路,放在平时自己就是提起十成的力气也不可能跑的这么快,况且这样的消耗也并非是个小数目。所幸自己完全没有感到疲劳,甚至自己感觉说不出的畅快。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自己也说不上来,修炼需要稳打稳拿,常常身体里的一反常态的动作大多都不是那么的好,反而有走火入魔的前兆。
“难道是魔蛇血的问题?”秦然一边赶路一边思考:“算了,见了师傅再让师傅来解决吧!剑宗,我终于到了。”
此时山顶的广场已站满了剑宗的弟子,个个都是精神抖索气息平稳,可以看出站在这里的人不是泛泛之辈,都是有天赋和付出了努力地。顶着烈日却没有一丝的疲感,山上的气温虽然不如山下的炎热,不过被太阳直射也不是
“报告宗主,具侦查的弟子报有人正山上跑来。”
“恩。”
“看来这个徒弟你是收定了,宗主。”站在剑宗宗主旁边的是一位面容和善的长老略带笑意地说:“干嘛苦着脸,虽然说让你去带一个小孩子的却是一件糟心的事,不过说来以个人之力在此山中呆了三天而且找到了我宗的位子,由此看来这个小子不是一般的强。再说了,你就是不答应安月明也有的是办法让你你收他为徒,毕竟身份是摆在那的嘛!”
“师弟,明明你也很担心。”剑尘依旧面无表情似乎是事不关己:“你应该是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你也知道如果我收他为弟子代表着什么。虽然说来剑宗从来不管世俗之事,可剑宗弟子出了宗门大多数是成了逐轩的一份子这也是理所当然。不过他的身份太特殊了,如果我收他为徒就表明剑宗的立场剑宗支持谁?剑宗每几年都会将一些弟子送到俗世之地,有些弟子甚至在朝中有着不错的地位。可多年来的生活给他们留下的是什么?一个剑宗宗主的徒弟的身份势必意味着有或多或少的曾经的剑宗弟子的帮助。所以,这不仅仅是一个收徒服不服合规矩的问题更是意味着安月明要将剑宗拖向如今变幻多端,世事多遄的朝野。剑易你也明白吧!”
“师哥,我以为你只会一心修炼呢,没想到你会想这么多。”剑易长老苦笑了一下:“我何尝不知道,这本来就是我应该考虑的事。安月明是什么身份,秦然是什么身份,或者说以安月明的本事还教不出个高手?他的剑道虽然与你相比还或也要弱一些。这些我都知道,可我们又能如何先不说他是秦皇子的的师傅,他还是剑宗的首席长老。你能不收他为徒吗?这名义上的收徒秦然又怎么会呆在此山中,帝都才是他应该去修炼的地方。你不打算收他又怎样?只有想个办法让安月明无话可说”
“既然要收徒破坏我的规矩,那就干脆的彻底的破坏。正好考验考验那些小子”剑尘想了想:“今天有的看了。”
“你是想……”剑易长老面露难色:“哎!罢了罢了随便你吧!不过若是那样都没办法你就只能收他为徒了。”
“再说吧,他也要过得了这一关。”剑尘依旧很平淡的说:“若是真的能,收了他也不亏。”
也不知走了多久了,上了多少的阶梯最终陡峭的山崖过后是一片奇异的光景。云来云绕的山腰有一处宽广的广场,沿上是古朴的实木建筑大殿、庙宇、亭台楼阁,不显华贵但有一种清奇之感。
此时的广场上已是站满了身着白色剑宗宗服的三代弟子,背负这剑直直傲立。上百位弟子吸清吐纳稳稳形成一个稳定的节奏。而往上看在通往大殿的石阶上站着些年纪稍大一点的弟子大概是二代弟子。在剑宗大殿上站着几位年纪稍长者,虽然是有了些白发可是有一种得道之味,这些就是剑宗明面上的人了。
从踏进平地的一刻,自己的御剑灵诀又恢复运转了,看来这一路上有一种奇异的阵法使自己的功法受到了压制。不过这突然恢复后身体还隐隐有些不大适应,似乎是力量太强自己还掌握不了的感觉,甚至有些筋脉还涨痛了起来。秦然四处望望却没有看见师傅安月明有些郁闷,不过自己刚刚走到广场上时众人的眼光就被吸引了。他看看自己苦笑了一下,自己这形象可真够不堪的。本来一身白色劲武装破破烂烂而且一身已经看不出是白色了,这时候他才闻到自己满身的血腥味,这时候没有镜子看不出自己的脸上有些什么,从看他的每个人的眼神中看出恐怕也是想着“这货怎么会在这”“呵呵,要饭的吗?”之类的话。
不过秦然此时没有兴趣去猜测这些小心思,他大步走上大殿。越往上走越有一种压迫的感觉。
“这些死老头,搞什么鬼?”秦然明白自己身上的压迫来自于大殿上的那几个长老,可是自己怎么能说出来,只能硬咬着牙一步步的向上走,越往上走越感觉压力变大。通往大殿的阶梯不过三百来阶,两边站着些二代的弟子。一步步的向上走着,汗水也一滴滴向下滴,两条腿像灌了铅似得越发的沉重。不过秦然可不会停下来,这一路这么多的苦难都克服下来了哪怕拼上生命,这丝毫没有危机的考验比起这三天来的经历简直就是小孩儿玩的。随着步数的增加,身上的重量越加越多。他抬眼望望大殿上的几个死人脸般的长老,自己的脾气也上来了,硬是撑着一口气继续想上走。
不过即使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到了最后的近一百级台阶自己确实快迈不动脚了,开始的几百阶楼梯自己咬咬牙还能坚持下去不过到现在一点办法也没有了。正在他苦苦坚持的时候,从偏殿外走来一个人。秦然余光一撇大喜原来是自己的混蛋师傅。
安月明早就知道这剑宗的人不会凭自己的一句话就收下秦然,要做些测试也是应该的,不过这样看来是有些过了。可是安月明并没有明着出手,他微微一笑。
秦然顿时感觉自己身体一轻,突发情况让他有些站不太稳,他稳住身形看看大殿上的那几个老头,又继续一步步的向上走。此时秦然身上并不好过,不过并不是不能忍。他的身上正经受这两种力量。一种是大殿上的那几个老头所施加的灵力的压迫,另一股则是安月明转给他的一股雄厚的魄力。两种相向的力道互相挤压让秦然有些气血翻涌,不过他知道这不仅是一场普通的测试,而是要相别人证明自己秦二皇子是不用靠身份就可以得到认可的。而且自己还要为自己师傅争一口气,可不能让别人看低了。还有三十阶…。二十阶…。。十…。十阶。
“噗~`”秦然喷出一口血来,身子就要倒下去了。他将负在背上的剑拔出撑在地上,一瞬间气息爆发,猛烈的催动体内的魄力和御剑灵诀。安月明在这时又输入了一股更加强大了灵力。实质性的涟漪从秦然手中的剑震荡开来,长老们的施压被短暂的阻止,秦然借势猛地起身一跃九丈高稳稳的落在了大殿的外廊。剑身的震荡还未消散,几位长老有些受不住虚退了一步。
“好了”从大殿中走出两个人,剑宗宗主和他的师弟,剑易剑尘宗主开口道。这时安月明也走到了大殿前道:“徒儿,干得不错。”
秦然恭恭敬敬行了个晚辈礼道了声:“师傅。”又环视了周围不知是敌是友的众人,拔剑一指天空喝道:“在下秦然,请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