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惨嚎声传来的方向,诺轩和长崎赶到突然一片喧嚣的人群中,入目的场景使人震惊。
只见一个年轻的黑发男子手持竹刀,笑意盎然地看着地上那个正重伤蜷缩着的人。满地的鲜红触目惊心,诺轩满目震撼地看着那个脸上挂着璀璨笑意的男子,心中充斥着难言的愤怒和一种莫名的感应。
那男子手中的竹刀上还带着血,甚至刀尖上还未凝结的血红正一滴一滴地往下跌落,他的笑容看似十分灿烂,但诺轩总感觉有一丝阴戾的气息在其中。
“怎么回事?”
一个高大的身着教导员服装的人拨开人群走进来,他的眼里满是疑惑和愤怒。怒目看着持竹刀的男子,教导员额角隐隐有青筋闪动。
黑发男子毫不在意教导员的态度,抿着嘴角,笑嘻嘻地回头:
“没什么,不过是切磋的时候不小心罢了,哈哈,没看到吗?他虽然很痛苦,但还活的好好的。”
“什么?!”
众人大惊,竟然有人猖狂至斯,在教导员面前,仍是那副油盐不进的嬉皮笑脸模样,而且从他口中吐出的言语,再次令人毛骨悚然。到底要多阴霾的心境才能毫不顾忌地说出这样的话?
“你......”
教导员震撼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色苍白,嘴唇蠕动半天,最终只得先看向地上还在不断翻滚的学生,大喊:
“快!快将他带去医务室!”
立刻有两名这个男生的同学跑出来,把他带向医务室。教导员再次看向黑发男子,他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不由令教导员怒由心起:
“你是几年级的学生?叫什么名字?”
那黑发男子咧嘴一笑:
“我?二年级,谷岛雄。”
教导员眉毛一挑,惊道:
“你就是那个谷岛?没想到你竟是这般心狠手辣之徒。”
“心狠手辣?我吗?呵呵,你没看见那家伙的嚣张劲,说什么我只不过一个二年级的新人,有什么资格坐上剑道部第一高手的席位,还想凭借他那鸡肋的剑道技巧打败我,真是可笑,我就让他知道咯,实力,才是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唯一准则!”
说着,他将手中的竹刀向下一挥,重重砸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嘭”的一声脆响。
在场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个人怎么会有如此的价值观?虽说这的确是事实,但这个事实似乎并不应当用如此行动来阐释吧?
诺轩站在人群外,静静地看着那个满脸写着理所应当的男子,心中澎湃出一种难言的感觉,不知为何,尽管对这个人的做法很不满,但不得不承认,他所说的话,的确是真言。
感慨地摇了摇头,诺轩心中突然升起一种想要将这个人打败的想法,这个谷岛雄,将是第一个,他的垫脚石。
“实力,并不是由这种方式来验证的。”
淡淡地,他说出了口。
“什么?”
谷岛明显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回过头,正好看见诺轩那张充满朝气,眸子里却隐约有一种执着的脸庞。跟在诺轩身边的长崎更是吓了一跳。
“你之所以会这样做,是出自自卑。”
不紧不慢的,诺轩轻轻道出这样的话。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这样认为,不过他心中就是有这样的感觉,那个谷岛,是凭借了身外之物才达到这样的程度。
他的话让众人又是一愣,皆是不可思议地望着谷岛,而此时的谷岛脸色骤然变化,但还是竭力控制着自己,强做镇定地辩驳着:
“你凭什么说这样的话?弱小如你没有资格来评论于我,况且,你又如何作出这般结论?凭什么?”
说话的同时,他还将手中的竹刀抬起来,指着诺轩的脑袋。
“凭你的残暴和此刻的紧张,你见不得比你强大的人在你身前绽放光华,强烈的嫉妒令你疯狂。”
诺轩全然不顾那柄快要顶住自己额头的竹刀,依然直视着谷岛的眼睛,
“你敢不敢与我一赌?如你所见,我是个从未接触过剑道的无知小子,但是,我有信心在三天后将你击败!给你三天的时间,不是我的逃避,而是给你充分准备的机会,呵呵,让我看看,你所谓的实力,究竟是如何了得?”
他这番话,可以说是比谷岛更加猖狂,所有人的目光中都带着惊异和不敢置信,竟然会有人对那个残暴至斯的谷岛主动下战书?他那目光中的自信来自何处?是一个愣头青的无知,还是真有那所谓的实力?
长崎被诺轩如此强出头的发言惊得呆住了,偷偷伸手去拉诺轩的衣角,却被此时热血劲上涌的诺轩躲了开去。
谷岛被诺轩这一番话气得脸色铁青,握住竹刀刀柄的手由于太过用力而将指节捏得苍白,他几乎是咬着牙,恨恨地一句一顿道:
“好,很好!就你这样的家伙竟然也在我的面前大放厥词!我就给你这个机会,我要看到你和狗一样趴在地上哭泣的模样,你所谓的自信和实力于我而言不过是笑话罢了,既然你想自取其辱,我成全你便是!”
说罢,再度将竹刀砸在地上,似乎那地板成了他发泄愤怒的可怜之物。他手中的竹刀一挥,四周围在一起的学生下意识地向外扩散开,他们不敢与谷岛对视,甚至连那位教导员也是向后退了一步,但似乎又感觉丢脸,最终硬着头皮将那一步撤了回来。
谷岛冷哼一声,不屑地撇了撇嘴,将那柄带血的竹刀扛在肩上,大摇大摆地走出剑道社,凡他通过的地方,学生们都自觉地让出一条通路来,直到谷岛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众人的视野内,他们才缓过气,倍觉唏嘘。
而今日之事在凌帝高校内一下子传开了,无论是谷岛的猖狂霸道,还是诺轩的直言相抗,都成了学生们津津乐道的话题,至于诺轩提出的对决之事,也有不少好事之人争相猜测。
不过,大多数人都只觉得诺轩挑战谷岛简直就是个笑话,并不以为意,大都在想谷岛最后会如何羞辱诺轩。
而当事人诺轩此时正走在学校东面一处偏僻的小道上,对外界的传闻他一概不予理会,只一个人,一边踢着地上的石子,一边想着三日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