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悦气定神闲地踱步到金岑的办公室,随手敲了敲门,人已飘然进屋了,金岑还来不及讲什么客套话。
“妈妈来之前怎么不给我一个电话,我好准备接待您。”金岑说道。
“不愧是在官场上混久了的人,你挺沉得住气啊,也不枉费你爸爸跟我当年的眼光了,真是我们看上的好女婿啊!”李悦笑笑地说,倒让理亏的金岑不敢再多言。
“行了,不用在我面前做这副可怜样,我来的目的你多少也该知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说说你打算怎么了结外面的女人。”李悦厉声质问。
“妈,恐怕这里有什么误会吧?”金岑仍不承认。“您知道我的,我工作忙,接触的人多,不是什么捕风捉影的新闻旧闻落在您老人家的耳朵里吧?”这是想蒙混过关。
“金岑,如今你还是我的女婿,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妈妈会这样问你吗,但凡能维系住你们这个家,我是百般不愿相信,易欢是谁还用我说吗,更多的证据你还要看吗?”李悦说道。
金岑蔫了下来,默不作声。
“事到如今,妈妈仍然想维护你们的婚姻,毕竟你们有一个孩子,毕竟你和玉娴这么多年的夫妻,玉娴是个单纯的孩子,她至今还不知道你的事情,妈妈现在过来是要你一个态度,要你为人父,为人夫的责任!”李悦越说越激动。
“妈,你的心情我理解,可你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吗,你了解我为什么会有这段婚外情吗?你知道我现在的位置,我很难,可我没地方可说。”金岑也说的动情。
“事业上的压力我懂,你爸爸也是这样过来的,虽说现在社会变了,但依我看,老祖宗留下来几千年的传统不会变,利益上的勾结是短暂的,易欢是金雀地产的人,你不是不知道,金雀现在的处境你比我清楚,如果你泥足深陷,那是万劫不复,你现在有的一切都会被摧毁。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孰轻孰重,好自为之吧。我累了,今天就这样吧,三个月的时间足够你了结这件事了。我等你的消息。”李悦转身走了,留下金岑陷入回忆当中。
易欢是金雀地产的财务会计,几次接触,金岑就被这个女人迷住了。他还记得当初第一眼看到她,是金雀地产的老板带她过来,送材料的时候,他不在办公室,她看到他办公桌上的笔洗,不经意说出的那句话“夏虫不可语冰”。其时他已经在办公室门口了。易欢看到主人进来,一时有些惊慌害羞。
金岑笑吟吟地说“我是个俗人,确实不可与我语冰。”
“您误会了,我是说跟您的高雅相比,我们送的礼物才是羞于出手。我们才是夏虫。”易欢羞红着脸拿出两大瓶茅台,四条熊猫,还有几张购物兑换券。“我们老板是实在人,您知道的。”说完脸蛋更红了。
金岑笑了,他对易欢说:“你回去吧,金雀地产的事情我了解,你们资料准备全了,我这里自然会审批,这些东西你带走。”
易欢眨巴眨巴大眼睛,并没有要带走的意思。
金岑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那我今天说的话,你可不要告诉我老板啊!”易欢蹙着眉头讲道。
“那我可不能保证,没准哪天老金提起来,我一不留神就会说出来。”金岑看着小姑娘着急的样子,真想逗逗她。
“那可不行,我饭碗可保不住了,你必须答应我,我们可以谈谈条件,我看你这里有笔洗,我可是书法协会的,不然我教你书法,你别告状行吗?”易欢眼巴巴地瞧着金岑。
“哦,是吗?那倒可以考虑考虑,就是不知道你水平怎么样啊,现在的各种协会可好进的很哪。”金岑要试试这姑娘。
“那我现在就给你写。”小姑娘挽袖以待,磨好墨,架势起的足,别看人文文秀秀的,字写起来却是挺拔有力。“成交吗?”易欢的大眼睛满含期待。
“看在你书法的份儿上,成交!”
两人于是联系多了起来,金岑仿佛又找到了恋爱的感觉,繁重的工作,有了孩子之后爱人一心关注孩子的淡漠,都让金岑在易欢的身上找到了放松和温馨的感觉。易欢从来不要求什么,这倒令他更加的愧疚,想要更好地对这个小姑娘,他也知道从现实的角度考虑,他和她没有结果,只是他不甘于就这样了结,索性快乐一天是一天吧。如今这种境地他是预想到了的,只是真的抉择和放手的时刻来临,他又那么地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