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洛斯帝国伊斯塔魔法半岛,是一个无比奇特的地方。它处于法洛斯帝国西境边陲,紧邻大陆中部最为巨大的内陆湖—伊尔湖。两条人工开凿的巨大运河分别向东北,东南两方斜着贯穿法洛斯全境。两条运河沿途不断分流,形成的水路网络遍布小半个大陆。在地图上看去,法洛斯帝国四周几乎所有有河流的地方,任意一处下笔,都可以用笔划线沿着弯曲的河道线连接到魔法半岛。而它的西北边不远处,就是整个大陆神权的中心,光明教会总部圣梵亚蒂。
与另外两座历史悠久闻名遐迩的魔法之城相比,这里明显多了很多商业的气息。来往商船不停。与深居内陆的帝都法洛斯城相比,伊斯塔半岛也显得更加气派繁华。
此时一艘巨大的船舶航行在大陆最大内陆湖上。四周皆是湖水,一眼看不到岸边,船舶宛如在海中孤行。
“应该快到了吧!”独立在船头的河德剑圣听到了外孙女的声音,他回头疑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们现在还在湖中,四周可都是湖水。反正我看不到半岛的码头。”
希林薇娅靠近自己的外公,她站在船头看着广袤无垠的伊尔湖湖面,用平淡的声音回道:“因为我已经闻到它的味道了。”
“噢?”等了片刻,河德剑圣举目远望,真的看到了渐渐露出远影的码头。
河德剑圣笑了起来,他偏头看着已经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外孙女,用略感欣慰的轻松语气说道:“原来如此!只是当年你就不喜欢这里,想不到离别了两年时间,你倒还记得这些。”
希林薇娅看了眼自己的外公,见对方一幅高兴的神态,她就没有将口中的话说出来。她当然不喜欢这里。隔着老远,她就闻到了“咸鱼味道”的码头上,那些搬运工的汗臭味。
河德剑圣此刻深深的吸了口气,似乎仔细的闻起了湖面上的味道。希林薇娅见状不免觉得好笑。闻了一会儿,河德剑圣闭眼抚摸了一把不长的白须,“还真是好闻的味道!久违了啊!”
希林薇娅不觉间露出好看的笑容。祖孙俩人对这座魔法半岛完全不同的记忆,竟是造成了如此不同的感言。
暗自笑了一会儿,希林薇娅打破了沉默:“老头,该买一个空间道具了!你看这次回来花费了这么长时间。”
“我堂堂一剑圣买那玩意做什么!要不是你非要带如此多东西,我早就带着你回来了!”
希林薇娅语气平淡:“当送我不行?”河德剑圣看了她一眼:“你真以为现在那玩意很好弄?”然后他又口风一转:“待会儿问问你那做岛主的二爷爷吧!”
走下了船舶,踏上“咸鱼”码头。魔法半岛岛主阿巴克莱一行人早在码头等待。河德剑圣快步走了上去:“老弟你怎么亲自来了?我俩这么客气做什么。我有什么好接的。”
魔法半岛上人人皆知,赫森摩尔家的河德剑圣与岛主阿巴克莱是结拜兄弟。当年在混乱的魔法半岛,阿巴克莱这个魔法岛主之位,可是河德剑圣用“残剑”生生杀出来的。
“老哥你说什么?你我之间自然不必如此客气。我只是来见见小薇娅的。我可是听说,你并没保护好她!”褐发的阿巴克莱岛主显然并不客套,他示意仆人们上船拿东西,自己则是直接走过了河德剑圣身边,来到了希林薇娅面前。
会错意的河德剑圣不由一愣。
“二爷爷!”希林薇娅停下脚步,低头叫了一声。
“来,我看看!”阿巴克莱岛主止住要和他拥抱的希林薇娅,他围着希林薇娅慢慢转了一圈,仔细看了看,然后才有些惊异的发问道:“小薇娅,我可是听说你受了重伤啊!但怎么现在一点都看不出来。谁帮你治的?”见他褐色的大胡子和眉毛快皱成一团,希林薇娅忍不住笑了笑:“二爷爷,具体的过程你问我家老头吧,他现在还没告诉我我怎么被治好的!”
阿巴克莱岛主这才回头看向了自己的结拜哥哥,“老哥,这是怎么回事?小薇娅现在看起来很好啊!并不像受过那么重的伤势,实力也进步了一些。到底谁为他治疗的?”
河德剑圣此时闻言眉头一抬,他并不想搭理自己老弟的提问。他直接吐气扬眉扭头慢步向前走开了。
魔法半岛的岛主尴尬一笑,只好再次回头,对自己的心爱“孙女”说道:“听说你这次回来竟然坐了船,我寻思着两年不见该送你点礼物。你也该有个空间道具了。于是我在内岛上翻捣出了几件贵重东西,连夜让人去用那几件东西换了个水空袋给你。”说着他将一个晶莹剔透的“水空袋”放到了希林薇娅手上,“这袋子刚刚才送到,你就回来了!”
希林薇娅这次露出开心的笑容,有些小激动的她一把搂住了阿巴克莱岛主,用十分高兴的口吻说:“还是我二爷爷好!我家那老头还嘴硬,说什么剑圣不用空间道具。嘿,我知道他平时都靠别人送东西,他自己根本就没钱!”
正慢步潇洒走在前面的河德剑圣此时脚下一个踉跄,他回头怒骂:“才送你个水空袋你就叛变了?真是白养你了!”
“诶!”阿巴克莱岛主立马不服反驳道,“如果我没记错,小薇娅小时候可是吃我内岛的饭长大的!是我养大的!”“哈哈,二爷爷说得是,这些我记得!”
“你记得个屁,你那时才多大!”
阿巴克莱岛主伸手一摊,呵呵一笑:“你看,他忍不住承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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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波利王国北镜,有“鸢尾花城市”之称的草木林城,是克洛维家族掌管的最为主要的城市。在离草木林城不远的一座名为“鸟语花香”的小镇中,克洛维家族在这里有一处无比精美的庄园。克洛维家族当代掌家人戴弗咯尔先生现在就在这里休憩。
“啊!”在自家庄园前的草坪上,他站着升了一个懒腰。在这里清晨的散步总是如此提神,。
“怎么样?我这小镇庄园还不错吧!”戴弗咯尔先生回头问向贵客,“虽然比不上塞硫维亚清晨的脱俗与震撼,但起码空气比那里清新吧!”
回答他的是戴上了魔法帽,装扮显得很正式的白白雨:“塞硫维亚我已经有一阵没回去了。不过我当然记得那里的清晨。你这里与塞硫维亚相比,也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白白雨看到前面一大片开始发黄的枫叶林,又说道:“我还记得尊敬的水魔导师尼格大师还在世时,曾在这里休息过半年。他回道塞硫维亚后对这里赞不绝口,说这里‘夏跃飞鸟鸣,秋静叶黄舞。’”
戴佛咯尔闻言轻笑一声,对这个赞美他心情有些复杂:“当年尼格大师来这里时,我族的掌家人还是我父亲。我陪着大师在这里过了半年,他是个很和蔼可亲的人,他的话很温润人心。但想不到他居然在去年这个时节过世了。哎!人类九大魔导师如今可就只剩下八位咯!”
沉默了一会儿后,白白雨也叹了口气,接口说道:“尼格大师的去世的确是我塞硫维亚,以及整个元素魔法界都不可替代的巨大损失。”
戴弗咯尔重新提了口气:“也没什么。只是我成年前后,听闻最多的‘九大魔导师’是如何如何厉害,心中自然印象深刻。但尼格大师的去世,却提醒着我时代变了。现在是你们星辰术士的时代了,不是么,白白雨小姐?”
“戴弗咯尔先生,话不能这么说。现在我们这职业可是无比式微呢!直到昨天夜里,苏醒的星辰术士也不到百人。这其中还包括光明教会拉去的四十余人。剩下的大都分散在三大古老的魔法之城。我在偏远的那南城内两年,竟是一个进入‘星梦’的星辰术士也没有遇到。这怎么能说会是我们的时代呢!
“我想随着魔导师们的逝去,现在或者以后都应该是你们炼金大师的时代了。”
“噢,是吗?”戴弗咯尔不置可否,两人再次迈开步子行走在看上去无垠的草坪上。看来请上小星辰术士来这里道歉是对了。此刻戴弗咯尔先生神情轻松,暗自想到,不然就那个只知道呼呼大睡的安格杜尔,自己怎么得意的展示自己庄园的美丽景色呢!
想到此,戴弗咯尔不由的带起了点微笑。
星辰术士见状发问:“对了,艾岚什么时候来?”
戴弗咯尔先是一愣,随后才恍然对方问的是小阿兰:“他回小村看望抚养着他长大的村长夫妇了。听他用残存的梦境记忆讲诉来看,那篇《幽闭之棺》实在对他而言太深沉了点。我年轻时读过很多优秀的书籍,知晓那些或真或假的故事,亦有着能改变人思想的力量。”
这时白白雨看着戴弗咯尔轻松的脸色,她接着话继续问道:“那,艾岚在那篇《幽闭之棺》中经历了什么?”
戴弗咯尔先生这才想起眼前的星辰术士并不知晓这段内情,当时给他们说完这些后,小阿兰就心急火燎的赶回了小村。他想了想决定直接岔开话题:“白白雨小姐怎么一直叫小阿兰为艾兰,我觉得以你们不时与‘星梦’中交流的关系,你可以叫他小名,倒是亲切一些。”
“想不到你连我们时常利用星梦交流的事情都知道,那他应该是什么都给你说了,”白白雨眼神坚定,她撩了一下灰色陲发回望了一眼庄园,觉得此时不该退缩:“艾岚可是我对阿兰的专有称呼,并不见外。那么那篇《幽闭之棺》到底是什么?告诉我有什么问题?戴弗咯尔先生。”
对方并不准备放弃,戴弗咯尔先生也回望了一眼已经有点遥远的庄园。此时若不告诉对方,这还能聊些什么呢?好像也没什么了。他吸了口气,对好奇至极的白白雨说:“阿兰此番被幻术大师困在一个故事里。准确的来说,是困在一本‘神书’的故事里。但我翻遍了我家古籍,也并不知晓阿兰口中的那本‘神书’究竟是什么。如果身为星辰术士的你听后知道一些线索,请务必先告诉我。”
白白雨此刻眼睛散发出精光,对这个条件她想也不想的就一口答应下来:“好!”
“那么白白雨小姐,你听说过,《旅途》这本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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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精致小屋前,打扫完小屋的阿兰坐在草地上,无聊的看着远处的小河流淌。现在是下午,离开饭的时间还有一阵子。他决定在这里先坐一会儿,回味一会儿小时的感觉。去那南城两年,经历的事情实在太过复杂。本是一个简单的黑暗森林试炼,却不知为何搞成了现在这番样子。
好在这两年间细心的艾洛德利姐姐让墨狄斯哥哥来送过几次信,萨尔爷爷和格兰德奶奶不时能知道自己的消息。想到他们刚刚见到自己时的高兴样子,阿兰很难想象如果两年都没有音讯传回,他们对自己该是如何的担心。
这一次见到爷爷奶奶的白发和皱纹,阿兰现在倒很想要留在小萨村了。眼前草地上的焦土有些显眼,那是好多年前,自己一发大火球术的“杰作”。
四周一片安静。规律的流水声中,安逸无事的阿兰想起了心事。莉莉不知道自己回来了,知道了怕是还要来找他询问安格的消息。他实在不知怎么说,干脆就直说了吧!听说她已经为了安格拒绝过一门亲事了,可不能再耽搁再那坏小子身上。
经历了一段“西碧小姐的爱情故事”的奇幻旅程,阿兰现在自信处理这种事已经不会有不知所措而慌乱的情况发生了。他觉得莉莉和安格完全不是合适的对象!
又想了一会儿心事,想着想着,思绪却飘回了几天前的深夜。那夜他自神书故事中醒来。如同普通睡梦中醒来一样,他不可避免的忘记了许多细节。但他内心深处深深的记住了这个故事,并将它刻在了脑中。
拿完自伊斯特学院中醒来后,他睁眼看到并不是以为的妮露可爱的脸,而是崔特斯大师布满皱纹的面庞。这让他很是吓了一跳。虽然他心中十分诧异自己为何会在那里,但将他催醒过来的崔特斯大师根本懒得和他解释,只是说了一句“能动就去门口,待会儿有人来接你出去。”然后崔特斯大师就不再理他,神色凝重的拿着神书独自上了二楼。
当时阿兰一头雾水,他只好茫茫然拖着有些许饿的身体走出魔法学院。他站在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真的有人来接他了!不过等到的是已喝得微醺的三人。
然后在阿兰的建议下,他们就在学院旁边吃起了东西。学院旁生意惨淡的迪尔福柯老板居然深夜还在营业!真是拼命!
一阵狼吐虎咽后。“吃饱了!”阿兰打了个嗝,他昏睡了两天,但醒来却不是十分的饿。小店老板迪尔福柯很仗义的说了句:“不用给钱了,阿兰你许久没来了。这算我请你的。你们要有事就快走吧!”
看着大家惊异的眼神,当时阿兰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小虚荣的。然后他们就到了佣兵团说了半夜的“故事”。在天色微明的时后,阿兰到街上买了一些吃的用的,带上了钱财他直接赶回了离开许久的小萨村。
一路心急火燎,一天的时间内他就赶了回来。好久没见萨尔爷爷个格兰德奶奶,如今可算是见到了!
啊,今天已经见到了高兴至极的萨尔爷爷,拥抱了格兰德奶奶。然后也打扫了父母留下的小屋。那么接下来,自己该去拜祭父母的坟墓了。
阿兰站起身来,准备将想法付诸行动。这时,他看见远处小河边出现了一个身影,阿兰定眼看去,已经年满二十的村姑莉莉出现在他的视野中。她正挽起裙子踏过小河。阿兰见状微微皱起眉头,虽然心中明了该怎么说了,但他还是不想太早面对莉莉无比失望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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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数日之后。
拜祭完了父母,听萨尔爷爷讲许多时间的佣兵生涯和游侠故事,吃到了格兰德奶奶煮的饭菜。阿兰觉得很满足,但他也觉得到了应该离开的时候。
戴弗咯尔先生曾经警告过他,那个一副小女孩外表的幻术大师“妮露”,肯定会找到那南城的,只是时间未定。而小小的村庄离那南城也并不算远。阿兰并不想这里的宁静被打破。
而村姑莉莉似乎也不想放弃安格,从这几天的谈话来看,她准备让阿兰带她去一次那南城,看起来她要为自己做最后一搏。
想到小村到那南城的路上的一路太平,于是阿兰决定先落跑了!
“爷爷,奶奶,我这就走了。你们多保重。”“去吧,好男儿志在四方!”“记住奶奶的话,别像你萨尔爷爷一样弄一身伤回来就好了。”
“恩!”重重点了点头,向养大自己的爷爷奶奶告辞,将他们的不舍眼神刻在心中,阿兰步子轻松的返回了那南城。
他要按照计划,让大哥送他去恩波利北镜的草木林城——戴弗咯尔先生的庄园避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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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日,就回到了那南。进城后一路走到了佣兵团,也没有什么意外。来到佣兵团后,阿兰送了口起,然后见到了回来一趟现在正准备出发的安格。正好,安格此行也要去戴弗咯尔先生的庄园。
“妈的,真是好运的小子!老子昨天才回来,现在正准备走呢,巧得很,你小子就出现了!”安格愤愤不平,一脸嫌弃的表情,“你吃胖了没?又吃胖变重了我可不带。”
阿兰在一旁掏出块魔法飞毯,心平气和:“不用带我,你用风系法术控制飞毯总是可以的吧!”
“这魔法飞毯你从哪里弄来的?”
墨狄斯在一旁咳嗽一声:“我给他的!”说完墨狄斯也忍不住笑看着阿兰,这小子,火之塔奥格雷恩塔主前脚刚刚离开那南城,他后脚就回来了。说运气不好都没人相信。
“好了,你们两个都去恩波利吧,崔特斯大师没把事情解决之前,你们要少回来。免得出什么意外,或者刚好被那幻术大师逮到了。我会让二大队的一半精锐直接驻扎在恩波利北镜,安格你以后就在那里完成委托吧!”
“大哥你要留下一半二大队的人?”“对啊,这是为了减小你掌控大队的难度。在恩波利北镜,火与剑的势力可不小。我觉得留下一半不怎么听话精锐的驻扎那南城是个办法。我会给你适当的火剑士的。”
“好。那大哥我走了。”安格说完一把夺过阿兰手中的魔法飞毯,边走边打量起来。“大哥,我也走了!”阿兰也立刻离开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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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道具很是好用,安格使用起来像是找到了新天地一般。他甚至趴在上面睡了一小会儿,后来还是被飞行道具失控后吓着的阿兰给一脚踹醒的。
再次稳定住飞毯之后“你搞什么,我记得城防队也有魔法飞毯啊,你为什么这么兴奋,还故意睡觉!”
“你懂什么!”安格神秘的指了指飞毯上图案,“你看那里是不是一个美女的图案?”
阿兰一愣,这次仔细看了看飞毯上的图案,没错,正是一个坦胸露乳的美女。
“你说这样子的飞毯,我怎么能不喜欢?”
“啊!”阿兰抱头躺在了美女图案的上方,“我受不了你了,你好好飞行不行?”
“你挪开点,老子要看那个美女!”
“我故意挡着的!你快点飞,飞到了就送给你!”
嗖的一声,忽然的加速几乎让阿兰掉下飞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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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天,魔毯上的二人飞抵了目的地。
收好飞行道具“飞天美女毯”,他们进入了戴弗咯尔先生优雅的“金色”大庄园内。
阿兰首先是被极远处一整栋规整正方形,四周尖顶的巨大建筑给震住了,随后给他震撼的,是无处不在的幽美至极的环境。修剪整齐的草坪上没有道路,直接将巨大建筑围在中间,占地不知有多广,一眼望不到边。而草地上也没有一丝压痕,阿兰看了一会儿,明白了地上的小草经过炼金改造,普通人的正常踩踏已不会让其死去。
巨大草坪连接主建筑的路途上,不规则但合理的摆放着一些精美长椅或木凳。他们一路走走停停,总算走到了建筑的门口。门口一个管家模样的人领着两个侍卫对他们低头行礼,然后伸出手请他们进去。
“里面豪华得很,”趁着门口还未打开,安格对阿兰提了个醒,“你可得当心,待会儿别被那些金光照瞎了眼!”
大门打开,如安格所言,面前极大的空间之中,桌椅吊灯或者是其他的无论什么家具,都散发着略微晃眼的金色。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戴弗咯尔先生闭眼拉着提琴,缓缓走到两位客人面前,然后他停下手上的优美音乐,睁开眼睛优雅说道:“欢迎来到克洛维家的金色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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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豪华至极的金色庄园内睡了一觉。巨大而柔软的床让他们两人都各自睡得很好。
到了第二天早上,安格和阿兰都觉得元气满满,通过早餐中的交谈阿兰才知,原来“梦友”白白雨前些日子也在这里,昨天上午才回了塞硫维亚。“她还会来做客的!”
早餐后,在戴弗咯尔强烈的建议之下,安格和阿兰决定去草木林城去看一看。他们谢绝了有人随行的提议。
然而到了草木林城,巨大的分歧让他们立马分道扬镳。安格说要晃荡着熟悉这里,想要漫无目的闲逛。而阿兰看到一位卖雕刻手艺的老人后,就迈不开腿了。于是他们当场就分开了。
许久。
“哎哟,可算找到了!”独自晃荡了一些景点后,安格觉得找到了想要找的地方。他想了想决定现在去看看阿兰。
回到分手的地点,如他所料,阿兰还坐在那卖手艺的雕刻老人面前,那老人一边眯着眼雕刻一边和阿兰交谈着。和一个雕刻老人有什么好说的,还在雕?安格很是不解。他走近了过去。
“小孩,你说得是这样的神像么?”老人的大陆通用语有一股浓浓的恩波利味道,但还是听得懂。
阿兰听后点点头,又摇摇头:“很像了,但还不是。鼻子好像浅了点。”
老人心平气和的问:“哪里不像。我倒是真希望你能画个图,这般浪费木材可是不好的。”
阿兰很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老先生,我真的不会画图。这些雕刻废木我也会买下来了。”
老人依旧很平和:“你会买下来是一回事。但浪费就是浪费。”说完他又拿出一块便宜的木材快速雕刻了一个雏形,“你再看看。”阿兰仔细看了看:“对了,老先生,就是这个样子。”
耐心无比的老人也终于松了口气:“小孩,你可看好咯?”“看好了,双手横放腹部前,左手在上右手在下。面庞服饰就是这样。谢谢老先生的耐心。”阿兰看起来有些激动,他到底让这老人雕刻了什么?安格好奇的走了过去。
“那我就用好的木开始雕刻了。你在这里等一阵吧!”然后老先生开始拿出来几块看起来就很好的木材,让阿兰选。可阿兰并不会选。
“这么说吧,你想带多久。木制品容易坏,却也因为如此容易有感情。一般木质的可以戴个几十年,最贵的那种倒是可以传家。你要哪种?”
阿兰想了想:“我想可以戴一辈子的那种。”
老人来了点好奇:“那一辈子之后呢?”
“陪着我一起腐败呗!”
“恩,你这小孩有意思。”老人随手选了一块看起来优质的木材,开始认真雕刻起来。
安格走到阿兰身后,看到这一切不明所以。他拍了一下阿兰的肩膀:“你刻了什么?”
“小声点!”阿兰回头说道。安格一愣,妈的大街上你叫我小声点?!他刚准备出声,又听到老者问道:“小孩,你准备刻一句话么?”
阿兰一怔,随口问了声:“可以么,老先生?”安格在后面白眼一翻:“神经病,别人都问了,你直说不就行了?”
“咳,”阿兰想了想,“老先生,我想刻上一句‘不要盲从,来自未知的声音’”“哟,挺有哲理!”
“可以,没问题!”老人一声咕哝。再没有话语。
等了好一阵,老人雕刻好了神像,和阿兰经历奇幻故事中的一模一样。“好厉害!”他由衷的赞叹了一句,然后把这从幻想世界带来的,那个故事中代表自己的神像挽在了手上。
梦中的神像竟然映入了现实!阿兰现在说不出的开心!
可正当他开心的准备付钱的时候,一架巨大奢华的马车从他身边经过。庞大的马车和队伍让雕刻小摊被迫挪了挪位置。阿兰毫不在意,看都没看马车一眼。他准备等小摊挪完之后继续掏钱付账。但安格却一眼就看到了马车上,那显赫的家徽,“盾与蔷薇”!海瑟尔家!
他们来这里做什么?这里可是“鸢尾花”掌管的北境啊!
一阵不会引起注意的微风挂过马车窗边,而后突然加速,掀开了车窗一角。原本背对马车的安格适时回头,看到了那个坐在马车中的年轻面庞!海瑟尔家的二小姐,在恩波利王国天不怕地不怕的“海瑟尔家小妖精”菲儿萝莎·海瑟尔!
她来做什么?豪华马车离开,阿兰也付完了钱。还沉浸在欣喜中欣赏着手中神像的阿兰,突然被安格拉到了一边。
“走了,回庄园。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
“什么事?”
“刚刚在一个大妓院里听到的,好像是哪个大人物谁死了。什么又死一个,等我好好想想。他们说,利楉殿,伐,哦!噢!利罗笛法!风系大魔导师利罗笛法死了!我去,唯一一个风系魔导师死了!我刚刚竟然没注意!”安格既激动又震惊,他长大了嘴有些不愿相信。他年幼在风之塔时,还幻想过成年后与对方比试一番,借机扬名立万。而今梦想破碎。大陆唯一一个风系圣域的魔导师就这般死去了!
“你刚刚去了妓院?那,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安格看了一眼阿兰,这讨厌小子什么时候学会犀利的暗箭伤人,一语双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