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皇上担心华莹会误会,二人都没有再提像不像的事情,华莹虽不能侍寝,今日仍然是宿在了华莹宫中。
“萱贵人怎么今日没来请安?”皇后从寝室收拾利落,由人扶着走到外室见后宫其他妃嫔的地方,这每日的请安,也是显示皇后身为中宫之主的重要表现。
“皇后娘娘,萱贵人好像身子不大舒服,嫔妾出宫门时听着在咳嗽。”凝贵人与萱贵人和嘉嫔同住一宫,嘉嫔生产后身子不爽利,最近都没有怎么来请安过,也只有凝贵人今日到了。
“怎么也不来人禀报一下?”皇后面露担忧,同时嘱咐到:“眼下天气虽然暖和,但夜里难免还有风,各位姐妹也要好生注意着,别天气一好就立马裁减衣裳,免得得了风寒。”
这时候王公公也进来禀告,萱贵人身边的银兰来了,说确实是因为夜里盖的少些,有些头疼脑热的,还染了点儿咳疾,虽不算多严重,也要好好养上几天,皇后便打发人去了。
“多谢皇后娘娘关怀。”
等出了坤宁宫,如嫔便说去看看萱贵人,华莹也就跟着去了,顺贵人倒是说看见她那不冷不热的闹心,便寻了借口回自己宫里头去了。
就当闲暇散步,华莹现在怀着孩子也想着没事走走,没一小会儿就到了昭阳宫门口。
主殿是嘉嫔住着的,华莹二人刚要绕过去,便看见凝贵人带着个奴才在主殿进门口鬼鬼祟祟的。
因着华莹二人也没带几个人,不过各自带了两个婢女,凝贵人也没发现,见她一副好似要听什么的支棱着耳朵,如嫔给华莹递了个眼神,大意是不要管了,华莹摇了摇头,轻咳了两声。
凝贵人听到动静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赶紧佯装拍拍袖子,走了两步小声道:“蕴嫔和如嫔娘娘来了,是看萱贵人的吗?”
如嫔见华莹有心帮着嘉嫔,自己还不了解情况,便故意大声的道:“凝贵人在这儿干嘛呢!还以为你也在萱贵人宫里呢!”
凝贵人见她故意这样,面色透露着尴尬,里面的人便走了出来,是嘉嫔,后面还跟着容太医,脸色有些倦怠,转而又传出来孩子的哭声。
“凝贵人在本宫门前做什么呢?本宫好不容易才把三公主哄的睡着了,叫容太医来请个平安脉,这下子又醒了,你替本宫哄吗?”
凝贵人与这位嘉嫔在贵人时期说话就不多,没有与萱贵人熟络,眼下这样,只能赶忙道歉:“是妹妹不好,刚刚路过姐姐门前,突然有点儿头晕,便歇了歇。”其实是华莹她们二人声音大吵到了公主,可眼下这样,三个嫔位在那里放着,只有她自己认错的份儿。
嘉嫔皮笑肉不笑道:“那凝贵人快些回自己宫里去吧,走到本宫门口就头疼,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这里招惹你了呢。”
“是,嘉嫔姐姐别生气,嫔妾这就退下。”凝贵人是个能屈能伸的,说着便回了自己的偏殿。
嘉嫔这才正眼看了华莹与如嫔,行了平礼:“二位也早些去看萱贵人吧,我先回了。”
“好,看嘉嫔气色不好,多让容太医来看看罢。”华莹微笑着拉着如嫔走进了那边萱贵人的住处。
萱贵人得了风寒,头涨涨的,也没有什么心思说话,她们只谈了几句便又出门了。
“其实萱贵人刚进宫的时候也帮我说过一句话,这才拉着你来看看她。”如嫔路上说了来昭阳宫的原因:“那时候我混了几年还是个不温不火的贵人,萱贵人也是与你一起入宫的,其实能看出来她不是个坏的。”
“萱贵人外冷内热,对皇上也是这般,听说她为了缝制皇上的寝衣把手指头都快戳成筛子了。”华莹心里对萱贵人无感,便附和了几句。
“是呀,这样子的人终究是深交不了的。”如嫔笑了笑:“你帮那嘉嫔说话,她却连句谢谢也没有,都是古怪的人儿。”
“是呀。”
眼见着时间慢慢过去,马上入夏了,这雨也下起来了,淅淅沥沥的,不大不小,华莹本想出去赏赏雨景,就被轻煦阻止了。
“娘娘老这样,想着出去瞎晃悠,这怀着龙胎,外面又下着大雨,您也要为自己着想啊。”轻煦端了刚刚熬制好的养胎粥,虽是色香味俱全的,但华莹喝着也有些腻歪了。
“这都夏天了,还喝这种粥,我可一点都不想喝了,况且外面怎么就算得上瓢泼大雨了?稀稀拉拉的。”华莹腻歪的推到一边,一副无理取闹的样子,让轻煦这个每日尽职尽责可以说的上提心吊胆的掌事宫女头疼。
“您看那雨珠子多大,砸到了肚子上,龙胎会疼呢。”蕙心见惯了华莹这样,浅笑着:“娘娘就听轻煦姑姑的吧,不然姑姑回去又要哀声叹气得了,听的我们也心疼。”
“别人家的奴才都是尽心尽力主子还嫌不够的,就咱们家娘娘,总是多说几句就嫌弃唠叨了。”兰栀也收了油纸伞走了进来,笑眯眯的道。
“可不是吗。”轻煦也顺着她们玩笑:“娘娘快喝了吧,不然一会子凉了,省的闹肚子。”
“主儿,斐常在来了,现在在门口呢,您可见?”小永子进来见气氛不错,也不能忘了正事。
“斐常在怎么来了,这下着雨的。”轻煦转眼就没了刚才的放松模样:“主儿……宫里流言蜚语麻烦的很,最好还是别见了。”
“无妨,你都知道的事情,她如何能不知道,这样就让人吃了闭门羹,也显得咱们景阳宫小家子气。”华莹刚抬起羹勺喝了几口:“小永子去请斐常在进来吧。”
“嗻。”小永子飞快的退出去,将宫门打开,斐常在在外面站着,一刮风,雨伞也没什么用,雨点子都到身上了。
一走进来,华莹看见了:“斐常在怎么下着雨还过来了?蕙心,去带斐常在进去换件衣服吧,别穿着湿的。”
“蕴嫔娘娘客气了,只觉得前几日不下雨闷得慌,今日下了起来,便找娘娘来闲话家常,娘娘不觉得失礼,也就不用换了,左右回去的时候还是会被淋上雨,就不沾染娘娘衣服了。”
“斐常在细心,我自然是不嫌弃的,只怕你难受。”华莹示意蕙心不用去了:“快坐下吧,你喝些什么,我这正要喝这难喝的养胎粥呢。”
“娘娘这便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光是闻着味儿就知道里面是些好东西,娘娘为了龙胎还是快喝下吧,就普通的茶便好,有劳蕙心姑娘。”
蕙心轻轻颌首,便去端茶了。
“上回还没谢娘娘的不罚之恩。”斐常在抿了一口茶。
华莹仿佛看到她的眼睛里透露着些诚意,以为她就是为这件事而来:“哪里,那本就不是你的责任,大家都是长着眼睛的,对了,那位昕薇小姐如何了?”
“本来到了复选没有选上也是没大问题的,可不知谁传出去了,说是她品行不端,被宫里娘娘指责,然后被赶了出来,这下子便惨了,本来家里求亲之人数不胜数,回去以后不仅亲人丢了脸面,更不用说求亲的了。”斐常在说着说着忍不住露出了笑意:“她父亲便随便找了个京城外的人家把她嫁了,连嫁妆也没有好好准备。”
见斐常在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华莹不动声色:“那她以后去了娘家定也讨不到什么好果子。”
“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