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她又举起了手,这下想要打轻煦,华莹她们在不远处早就发现了不对,快步走过来。
“大胆!”顺贵人一声呵斥,让那秀女愣住了神,旁边的秀女赶紧拉着她跪下。
“姐姐,你快些跪下,不知这是哪位小主。”
那位被称作姐姐的秀女不情不愿的跪下了,面上仍狂妄至极:“就算你是小主,也不该让我们让开。”
“那你就敢动手打本宫的贴身宫女?你是什么东西?”华莹被蕙心扶着坐下,冷笑着道,轻煦这才松了一口气,走到华莹旁边。
“我……我是主子,她是奴才,怎么不能打?不知你又是哪位小主?”许是这秀女见华莹穿戴的好些,气势便弱了下来。
这时候,负责照顾两人的宫女也找了过来,一看华莹和顺贵人在那儿坐着,又听到自家秀女狂妄自大的语气,差点白眼一翻晕过去,赶紧扑通一声跪下。
“奴婢请蕴嫔娘娘安,蕴嫔娘娘万福金安,请顺贵人安,顺贵人吉祥。”
“什么?”那狂妄的秀女瞪大了眼睛:“她竟是蕴嫔。”
“你起来吧,说说这是哪家的秀女,本宫可得回了皇后娘娘。”华莹不理会她那惊讶的语气,见旁边的姑娘瑟瑟发抖:“你也起来吧,这没你的事情,你叫什么?”
“回蕴嫔娘娘的话,臣女翰林院修撰之女许斐然,这位姐姐是太仆寺少卿之女喀尔拉昕薇。”
“令尊和本宫的哥哥倒是同是翰林院的。”华莹觉得真是巧,看这秀女还算明事理,就是家室差了点,穿的素气些,若是有机遇,说不定就能入宫,不过华莹并不打算帮她,这还要看自己的造化。
许斐然见她并没有连累怪罪自己的样子,小心答到,虽说华莹只是个嫔位,对于她这种小家小户的,捏死一个就像捏死蚂蚁一样简单,更何况,这位娘娘的哥哥还是自己父亲的上级。
“离殿选开始还有多久?”
“回娘娘,还有不到半个时辰。”那个宫女道。
“那时候也不早了,你带着两位秀女回去吧,”华莹顿了顿对喀尔拉昕薇道:“本宫今日暂且不罚你,就看看你能不能选上,就凭你这种蛮横无理的性子,本宫不信能入了皇上的眼。”
说完,华莹便慢悠悠的甩了甩衣袖,由轻煦和蕙心扶着准备往回走了,顺贵人走前还不忘说一句:“堂堂四品官家女儿,还是满洲镶红旗的大家闺秀,真是丢人现眼,就算你入了宫,本小主也瞧不上你。”
两人一走,她便瘫在了地上,一旁的宫女满脸嫌弃:“从来没有遇见过选秀的时候就得罪宫里娘娘的。”蕴嫔那是何等架势和威风?想当初教训内务府的人满宫皆知,江妃娘娘都没放在眼里的人,日后啊,没准更是本事大呢。
许斐然想把她拉起来,半拖半拽的弄了起来,心下竟有一丝暗爽,她从小就和这大小姐认识,从来都是趾高气昂的样子,欺负了她这么多年,真是谢谢那蕴嫔了,出了一口恶气。
回去又理了理妆容,许斐然心里没有多大底气,却还是有着希冀,她从小知道家室不好,但却不甘平凡的嫁给小门小户过那么一生,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她一定要把握好,就算不成,尝试一次日后也甘心。
那头选秀终于开始了,皇帝如当初一般,坐在上座上,看着底下的秀女们,与华莹那次不同的是,太后不愿意参与,没有来,铃妃和江妃也在一旁,铃妃眼睛是毒辣的,不想要太过美艳的看起来有花样的进宫,江妃主要是为了给自己儿子找个福晋。
“臣女参见皇上皇后,愿皇上皇后万事如意,二位娘娘吉祥。”
“刚刚说是哪家的?”铃妃问了一句。
“翰林院修撰,不是什么大户人家。”总不能让皇上再回答,她们两个百年不说一句好话的时候倒被打破了,江妃破天荒的好声好气的回了一句。
“就知道你看不上眼。”可惜铃妃还是没吐出什么好话。
皇帝没在乎她俩说什么,瞧了一眼底下跪着的人,从这个方向看去,略低着的脸庞轮廓柔和,眼睛却好似小鹿一样,亮晶晶的,皇帝竟觉得有一点像华莹的眼睛,只是没有她的更大,却有着神韵。
“她好像有点像蕴嫔妹妹呢,皇上觉得呢?”皇后替他说了出口。
皇帝轻摇了摇头,他是帝王,不能对任何的女人动心,怎么总想着那蕴嫔,不过是眉眼有些相似罢了。
“留着吧。”
皇上也不知怎的就开了口,太监便喊到:“是,翰林院修撰之女许斐然,留牌子,赐香囊!”
底下的许斐然自是听到皇后说的话,她刚刚见到华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相似的地方,如今看起来像是得了华莹的光。
“……都察院左都御史之女,布尔哈齐云裳,年十五!”
听到这熟悉的姓氏,几个妃嫔都来了兴致,只见皇后和二妃都提起了精神,皇上只觉得头大,怎么走了一个又来一个,又看了看底下的人,好看确实是好看的,他却不想再留了,后宫妃子已经足够了,他只想留几个纯良的,单纯些的,华莹没有提过这个妹妹,又是个庶出的,皇上想,估计并无太多情分。
“江妃,胤添年纪不大,和这秀女倒是般配。”
江妃本来是没有要华莹妹妹做自己的儿媳的,而且见这秀女生的极好,以为是要留牌子,一时间有些懵:“臣妾不是听闻蕴嫔妹妹是家里女儿的独苗吗?怎么又有个妹妹?”
“回江妃娘娘的话,臣女是蕴嫔娘娘的庶妹。”云裳觉得现在的情况和自己想象的不太对,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了。
一听到是庶妹,本来还有兴趣的江妃顿时失了兴致:“哦,原来如此,既然皇上提起,便留牌子给胤添当个侧福晋罢。”
“江妃心气儿可真高,堂堂一品大臣的女儿,只够给大阿哥当个侧福晋的?臣妾差点忘了江妃是家里第几个女儿了。”
江妃早时家里贫困,偏偏母亲又生了三个女儿,只有她进了王府当婢女,如今还混成了妃位。
“不论臣妾母家有几个女儿几个儿子,但大阿哥是皇上的长子,理应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儿家做福晋。”江妃见状不再与她争论,只对着皇上说。
皇上本以为这事情就这么定下了,没想到江妃还不满意,心里也烦躁:“好了,都别吵了,此事就这么定下吧,此女与大阿哥也算得上门当户对,更是蕴嫔的妹妹,亲上加亲也是一桩好事。”
铃妃正想华莹那女人入宫如此得宠,万一她妹妹有过之而无不及呢,眼下看来是指给大阿哥了,心下一喜:“就是,江妃姐姐就别再不满意了,看这丫头生的多好。”
华莹这边听说选秀结束,就让人去打听了,没想到带回来这样一个消息。
“是,皇上直接就将她赐给大阿哥做福晋了,本来江妃娘娘还想让二小姐做侧福晋。”兰栀得了消息,便赶紧告诉了华莹:“大阿哥为人奴婢不知道,只是江妃娘娘对人严苛,又看起来二小姐不满意,恐怕二小姐得受些罪了。”
“兰栀说得对,大阿哥那孩子看着也带着江妃那股子看不起人的德行,可得委屈你妹妹了,不过没有进宫成为妃嫔,倒也不用让你操心了。”顺贵人喝了一口茶,叹息道。
“皇上让礼部操办,就定在下个月,皇上还说,可以让娘娘和娘娘的妹妹见上一面。”小永子刚接了旨意,这边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