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如刀,漫天飞红。乱花之中隐约可见一辆马车。那是一辆有些破旧的马车,甚至都未曾上漆,车头端坐着一个高大汉子,他的双目空洞,没有焦掉,厚实的唇紧抿着,双手拉着缰绳,好像从亘古之始便是如此木然地端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一旁忽然出现两名黄衣男子,他们面无表情,手持利刃。应该是风声掩盖了他们的总计,车头的汉子并没有任何表示。
两名黄衣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将车旁的帘子挑起,他看了眼车里的情况,皱眉道:“莫不是逃了?”另一人闻言摇头道:“他并不会逃。”
“问问车夫便是。”问话那人瞧了眼车夫道。
另一人颔首,只是抱胸闭眼,不再关心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因为他知道结果,这个世上没有嘴硬的人,他曾经亲自证明过。
可他却听到了熟悉的惨叫声,虽然从来没有听过那个声音发出的惨叫,但并不影响他明白事情有些出乎意料,来不及思考,他想也不想地向后跃起。可下一秒,他看到同样熟悉的身影,那个身影没有头颅,右手持着同样熟悉的兵器,他双目一黯,他已经明白了什么。
风一直未停,车头的大汉端坐依然,尸体胸腔喷涌出的鲜血晕染着满地落红,那是一种残酷的美,可惜无人欣赏。
就在远处的林中,一名红衣少年徐徐而来,他披散着发,笑吟吟地对着大汉挥了挥手,指了指尸体高声问道:“这二位哪里来?”
那大汉抬了抬眼,跳下马车道:“是我杀的。”
“我知道。”
“走吗?”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