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以唐乐初涉武学的实力用木制双刃发动的攻击并没有太大的实质性威力,章益甜只需要修养一阵就没什么大碍了,这也是布努能放心让这些学生进行实战训练的原因。
可是这个情况的发生在秦臻的心里就不一样了,除了家人之外,章益甜可以说是目前他在这个世界唯一的朋友,章益甜被唐乐这一招阴的居然受了伤,他可不管那伤是轻是重,只知道自己看到章益甜受伤的那一刻心里猛得一阵绞痛。
布努直接安排已经不需要继续参加比试的韩啸和王岳将章益甜带到医堂,而唐乐在一旁打坐恢复体力。
虽然秦臻也想陪着章益甜,但是按照布努的教学方式,今日事必须今日毕,剩下的一场比试还要进行,布努安抚着秦臻的情绪,告诉他章益甜并没有什么大碍,让他安心比赛。
既然只能留下继续参加比试,那秦臻的心里就只剩下对唐乐的气愤了,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将唐乐狠狠地揍一顿,为章益甜报仇。
唐乐在场中静静地打坐,秦臻和布努静静地看着他,太阳藏进一片云朵里,好像是不敢直面秦臻的怒火,天色变得昏暗下来,周围安静极了,只是偶尔能听见几声微风拂过树叶的飒飒声,可能这就叫做暴风雨前的宁静吧。
唐乐只是体力消耗比较严重,打坐不多时便起身了,他能感觉到秦臻的快要上天的情绪,但是他并不畏惧,已经连胜了两场,他对于自己的实力还是有着强大的自信。
“秦臻,章益甜的事情不要放在心上,比试中难免会受些小伤,这事也别怪唐乐,他只是全力以赴而已,没有什么错。”布努见唐乐已经恢复好了,安慰秦臻几句,继续说道:“好了,上场准备比试吧。”
但秦臻现在又岂听得进布努的话,他生性孤僻,却有着属于自己的那份傲气,他心里是真心将章益甜当成很好的朋友,而伤害他的朋友,就准备接受他的怒火吧。
秦臻还是沉默着,一句话也没有说,走到场地中,并没有向唐乐打招呼,甚至连点下头都没有,就那么在场中静静地站着,等待布努的口令。
“开始!”布努见劝不动秦臻,只好无奈地开始了比试。
可就是布努喊完开始之后,场中居然奇迹般的没有一个人行动,秦臻还是如同发呆似的静静站在原地,而唐乐是摆好了防御的架势一动不动。
如此的情况也是唐乐没有想到的,他以为秦臻现在正在气头上,肯定会不顾一切得对着自己冲过来,所以一上来就采取了防御的姿态,可没想到这秦臻居然还是那么痴痴的站在原地。
其实如果将秦臻换做其他任意一个六岁的孩子,唐乐的想法都没有错,但是他却不知道一点,那就是秦臻的心理年龄已经到二十多岁了,想要报仇的前提是要有理智,否则以秦臻和唐乐相差无几的实力,可达不到秦臻的目的。
秦臻并不是在那里站着发呆,他是在消耗唐乐的耐性,就等着在唐乐进攻的时候寻找到唐乐的破绽,从而占据优势。
两人就一直这么对峙着,布努也并没有打扰二人,这也算是这次比试中的决赛,他想看看这两个刚学了一天武功就已经各放异彩的学生能带给他一场什么样的惊喜。
太阳从云朵中钻进又钻出,就在第三次阳光撒向大地的时候,唐乐动了,摆着防御姿态的他比起呆站着的秦臻要累得多,一直这么下去,肯定是他先累倒,即使他能够猜到秦臻的意图,形势也已经不允许他再等下去了。
不过唐乐所选择的进攻时机还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安排的,太阳正好第三次从云朵中闪出来,强烈的阳光再一次撒向大地,也再一次反射到人的眼中,这时候每个人都会有一丝的恍惚。
而恰恰是这个时候,唐乐,动了。
只见唐乐向着秦臻的方向奋力一跃,直接在空中准备好了十字望月第一式,借着自己下落的冲击力向着秦臻斩去。
在唐乐刚开始动的时候,秦臻就已经感觉到了,阳光造成的目眩感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大的困扰,因为在唐乐动了之后,他还是没有动。
唐乐已经到了自己所跳弧线的最高点,见秦臻还是纹丝不动,现在不只是唐乐,就连布努都以为秦臻是真的在发呆了。
可是唐乐的攻势已经停止不了,只得随着惯性,一直前进着,他甚至已经想到秦臻被自己的刀刃斩倒的一幕。布努已经准备好了中止,他也不想受伤事件再次发生。
就在唐乐的这一个恍惚间,秦臻动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动作——他向着右前方做出了一个翻滚的动作!
这正是昨天秦臻练习了一下午的穿插在十字望月每一式之中的闪避动作,他在这场比试真正开始的一刻用了出来。
“微风扶柳!不不不,这不是微风扶柳。”布努的口中喃喃地自言自语着,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是场中的情况已经不容得布努再细想下去,只见秦臻在一个翻滚过后骤然站起,借势转身,双刃已然在手。
十字望月第一式。
这稳定而又精准的一刀就像是在打一个不会动的木头人。
不过唐乐现在确实和木头人没什么区别,半空中的他只能带着他的攻击继续前往秦臻刚才所站的地方。
他在之前想着的一切在现在看来就像是一个笑话,一切都被秦臻的一个翻滚完全化解,而自己借着跳起的冲势发动的难以抵挡的攻击也变成了自己最大的破绽。
秦臻一点都没有留手,在他心里对于伤害了自己朋友的人生不起半分怜悯之心。
十字望月第一式,就这样完完全全地打在了唐乐的背上。
这次唐乐没有机会降落到刚才秦臻所站的地方了,他的身体在承受攻击之后直接加快速度对着圈外飞去。
唐乐闷哼一声,咽喉处一阵甜腥,他知道自己败了,败了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