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非肉体的性生活。我记不清我和顾云龙有过多少次这样的“***”。可以这样说，在我们的每次约会中几乎都伴随着如此狂热而奔放的**。随着岁月的流逝，随着感情的升华，我们俩越来越离不开性的追逐。就像偿过哈密瓜的甘甜，好似嚼过葡萄干的蜜酸，有过一次，便想第二次、第三次……顾云龙对我说过，每次和我亲吻时都能嗅到由我口中发出的那种特有的气息，甚至连我的唾液都带有一种甜味儿。到后来，仅靠亲吻已满足不了我们的**，我们的热恋便向更深一步发展，就形成了后来我们互相对肉体的抚摸。首先是我的**让顾云龙心动。他说我的**是圆盘形，是亚洲女人特有的乳型。我知道，他的这些论点是从那些专门议论女人的闲书上学来的。不过，我对自己的**也是非常满意的。不管是在发育初期，还是在成熟之后，与同龄女孩相比，我的**是美丽、丰满的。我从小就知道该如何保护自己的**。刚上初一时，我就开始自己动手缝制乳罩。那时，还不时兴带乳罩，甚至有人视戴乳罩为作风不正派。我不管那些，只管戴。顾云龙说他只所以追求我，除了其他原因之外，深藏在我**中的魅力也是吸引他的重要因素。自从我们在学校熟识之后，他就经常观察我。他说，是我那对儿丰满的**牵动了他的心。不管是在放学的路上，还是在教室里，他那双近视眼晴几乎随时都在盯着我的胸部看。当我们确定恋爱关系后，一开始我们只是拉手和亲吻，但没过多长时间，顾云龙便无所顾忌的抚摸起我的**来。尽管那时冬天刚刚过去，他的手在抚摸我时仍有些凉，但我没有因为寒冷而推开他那双粗大的手，因为他是我所爱的人，我非常非常愿意让他用他粗糙的双手贪婪地一遍又一遍地揉弄我，抚摸我，直到把我的身子揉热，直到把我的心抚醉。顾云龙还喜欢用嘴唇舔咬我的**，特别是在我们后来的婚后生活中，每次他都要用十几分钟时间抚弄我的双乳，他说，这样能够提高我们的***。但我无论如何却不能接受这强烈的刺激，它使我感到不舒服。也可以这样说，我对亲吻**这类过于刺激的“前戏”不太感兴趣。这几年，随着年龄的增长，四十岁的我已不像当年那样年青，我的**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富有弹性，而是变得有些松驰了。为了让我保持原有的体形，顾云龙专门为我买了一些丰胸用的营养品和丰乳器，但由于我对自己的身体是否丰满已不太感兴趣，特别是当我们夫妻之间已有了无法弥补的裂痕后，我对那些营养品、丰乳器之类的东西更是敬而远之，我甚至埋怨顾云龙乱花钱，最重要的是，我对未来的生活已经失去了信心。
一九七七年十月六日（星期四）
今天上午，我把以前写的几首诗改了一下。在这些诗里，倾注了我对惠莹的爱，饱含着我真挚的情感。我为爱情而写诗，我为惠莹而写诗，不管惠莹看过之后是否满意，我都要把它们献给我的爱人——惠莹！
之一：
自白
男儿正年青，
女儿亦情浓。
但愿君回日，
你我春夜行！
之二：
夜半抒情
二月十五月儿圆，
春风吹绽花一团。
夜静门外赏孤月，
忽觉心肝舞蓝天。
又闻花香浮左右，
疑是爱人飞身边。
回首匆匆揽情人，
却见牡丹正开颜。
之三：
心啊，不要悲伤，
白云间，
有只孤雁在飞翔，
美丽的歌喉
唱出的调是那样凄凉与悲伤。
可怜的人啊，
欢乐的晚上你失去了爱情，
心中的歌儿只有默默地消亡。
但是，我依然无法忘记远方的亲人
——我亲爱的姑娘，
无限的思恋给了我追求的力量。
唱吧，爱河边的游人，
把心中的歌儿唱出来吧，
年轻的心啊
不要悲伤！
一九七七年十月十二日（星期三）
昨天晚上广播里播送了许多老歌，其中有《信天游》、《新货郎》、《看见你们格外亲》、《逛新城》等。听了这些歌曲，使人感到非常入耳，尤其是这些民歌的调儿听上去让人感到亲切可爱。十年来，这些歌曲被打入了冷宫，人们对这些歌曲非常怀念。这些歌曲的再生，说明我国的民间歌曲将会像从前一样百花齐放。我衷心期待着这个时代的到来！
一九七七年十月二十一日（星期五）
今天广播里广播了关于恢复高考招生工作的消息。文科考试科目有政治、语文、数学和史地。我准备参加高考，但自己对考上信心不足。因为我们在中学学的知识非常有限，何况现在也忘得差不多了。
一九七七年十月二十七日（星期四）
晚上，惠莹送来了《地理》课本。她是在同学那儿借到的。我们仅仅说了一小会儿话。本来，我不准备复习功课了，可是惠莹为了不影响我学习，连坐都有没坐便走了。我没能拦住她，我多么希望她能留下来和我在一起呀！不知道惠莹明天会不会再来？
一九七七年十月三十日（星期日）
听爸爸说惠莹要来，我很高兴，我这才知道惠莹没有回去。那天，她来送书，只坐了一会儿就走了，我的心中有说不出的难过。都是为了考大学，才使我放弃了爱的机会。说实话，我真不情愿。晚饭后，惠莹来了。她的脸庞红润、精神十足，同家里人说话时显得异常兴奋。她向我们大家叙述了他们那儿的生活、劳动、食堂和同学们……她那健谈、亲切的口吻使人感到十分可爱。这是个平平常常的夜，我和惠莹也像平常一样，在这寂静的夜里亲切交谈。今天晚上，我没有必要再记下我们的抚爱、亲吻、拥抱，我只想记下惠莹那真挚、深厚的感情。在我的眼中，惠莹永远是那么美丽，那么纯洁，那么可爱，她像花朵一样吐露着芳香，那香味儿来自她的身躯，那香味儿沁入我的心扉。我只想说的仍是那句话：惠莹，我爱你！
从一九七七年起，全国恢复了高考。听到这个消息以后，不管是下乡的还是留城的知识青年无不欢心鼓舞。可以说，高考制度的恢复开辟了中国历史的新纪元，它的影响力，绝不亚于当年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是文革结束后中国历史上的又一件大事。但遗憾的是，对于我们这些文革中毕业的学生来说，想上大学很难。我们原来所在的中学，是工人子弟聚集的地方。不知为什么，我们中间没有多少人想读书。顾云龙在学校还算是学习较好的，但连考了三次也没能考上，最后只好放弃。顾云龙的大学梦破灭之后，便把生活的目标转到了婚姻上。一九八零年底，我们办理了结婚登记手续，开始了盼望多年的夫妻生活。
一九七七年十一月二十四日（星期四）
下午，召开批斗×××的大会，有几个同志在会上发了言。应该指出的是，大部分职工对开批斗会不感兴趣，大家现在感兴趣的只是家、孩子和工资。
一九七七年十二月十六日（星期五）
惠莹回去已经快一个月了，她对我的考试情况一定很关心。自从考试之后，我非常想念她，我还有许多心里话要对惠莹说。我盼望着她能快点儿回来，哪怕是一分钟也好。
一九七七年十二月二十四日（星期天）
上午在车间干活时，刘师傅和周师傅在一起开玩笑。当刘师傅问周师傅“为什么女的会生小孩儿，而男的却不会”时，我不加思索地接腔道：“生小孩儿也不光是靠女的”。我的话，引起了她们的一阵大笑，把我笑得很不自在。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虽然是句大实话，但好像我不应该把它说出来。大家都知道，妇女怀孕是因为有男子与其交配，所以说，女的会生小孩，最少有男人一半功劳。只不过小孩儿没在男人的肚子里长大就是了。我的话只所以引起师傅们的哄堂大笑，无非是我把男女之间交媾的作用以另外一种说法表达了出来。当然她们心里明白，女人的肚子是如何被男人弄大的，她们其实也很想说那些事情，但是又羞于开口。我的话使她们产生了某些联想，因此，她们才大笑不止。
一九七八年元月一日（星期日）
新年的第一夜喧闹又喜庆，人们的脸上都露着幸福的笑容。电影还没有开始放映，我和惠莹在影院的前厅里说话。我披着她从家里带来的小大衣，而惠莹却不畏寒冷地站着。我从兜里拿出前几天在商场买的花布让惠莹看。“我不要！”惠莹显然是生气了，她把脸扭到了一旁……电影《战上海》开始放映后，我和惠莹又亲热地偎在了一起，我们的双手又紧紧地握在了一起，我们的脸颊又毫无顾忌地贴在了一起……所有的一切都是紧紧相连，没有任何缝隙。电影中激烈的战斗情节深深地吸引着观众，而我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惠莹的身上。从她的长发间不时飘逸出沁人肺腑的芳香，滚烫的面颊吸引了我一次又一次的吻。我在心里想：此时此景不都是在上小学时从小说中看到的、在上中学时盼望的吗？我们现在不正是在重演着小说或电影中的情节吗？我清楚地知道，这些仅仅是走向美好生活的第一步而已，我们还将迈出更大的步伐。电影中有这样一个情节：在敌军办公室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女人的塑像。她披头散发、身着轻纱，两个**又大又白，浑身闪耀着刺眼的辉光。这使我想到了未来，想到了我亲爱的惠莹，在不久的将来，她会像这个美女一样出现在我们自己的家中。我不知道自己这样想是不是好色，我只知道这是我们未来的现实。看完电影后，我原想和惠莹一起到公园的河边坐会儿，可她不想去，今天是新年，她想早点儿回家。我同意了，但在临分手时，我吻着她的前额说：“等着吧，将来我会报复你的！”惠莹笑了，她十分清楚这“报复”二字意味着什么。
一九七八年元月十五日（星期日）
高考初选名单公布了，竟然有我的名字，我心里万分高兴。我要立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亲爱的惠莹，因为她一定还在等着我的信儿。今天下午，我再也没有心思看书了，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当然，更多的是激动。虽然初选上并不等于被录取，仅仅是能参加体检，何况据说三个人里面才录取一个，但无论如何也超出了我原来的想象，达到了我的理想。不过，我有预感我是上不了大学的。
一九七八年元月二十二日（星期日）
晚上，我没有去办事处看电影，而是在家等着惠莹。昨天晚上，因为去看电影没能见到惠莹。她又给我家送来了许多粉条。爸爸说，惠莹今晚会再来，所以，说什么我也不能再失去机会。终于，惠莹熟悉的脚步声又开始轻叩我的耳膜。门开了，惠莹因寒冷而冻得发紫的圆脸首先映入我的眼帘。我呆呆地站立起来，看着她迈着轻盈的脚步跨进门坎，来到我身边，在床上坐下。我没有和惠莹握手，但我知道她的手一定很凉；我没有马上和惠莹亲吻，但我同样知道她的嘴唇一定也很寒。我不知道的是，为什么我没有立即将惠莹搂在怀中热烈地亲吻、虚寒问暖？好像我天生就不会关心别人。谈话中，惠莹告诉我说，年底她分红得了六十多元钱，买粉条花了二十多块。她告诉我，许多学习较好的同学都没能初选上，他们都十分苦恼。我告诉惠莹自己去参加体检的情况。我知道，惠莹对我上大学报有极大信心，但是我的心中却十分不安。我深知自己的底子太薄，根本与大学无缘。我们一晚上谈了许多话，像同志之间那样。但我们俩现在毕竟不仅仅是革命同志，而且也是夫妻（当然是没领结婚证的夫妻，是没过性生活的夫妻）。当惠莹要回去的时候，我紧紧地拥抱着她，亲吻她。她的手已不再冰凉，她微微上翘的嘴唇充盈着湿热的气息，两道细眉不停地拨动着，一缕缕神秘的亮光从她那明亮的眼中漫射出来，使我感受到爱的真谛。每当这时，我便要精神“失常”，难为起我的惠莹来。她美丽的笑容、她高耸的双乳、她匀称的身段，都在怂恿着我的某种**。每当我揉搓着惠莹柔软隆起的胸部时，明天的未来便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不知为什么，我觉得惠莹像一个母亲一样伟大可爱，可以说，现在她已占据了我的整个心灵。每当我把她紧紧搂在怀里时，每当我们甜蜜地亲吻时，这样的感觉便会袭遍我的大脑和身上的每一根神经。我紧紧地搂着惠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完结；我一次又一次咬住她的双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歇。当然，惠莹今晚的感情是浓烈的，像激流、似海啸。当激情迸发时，她就使劲儿搂紧我，像是要把我的肉体、骨胳全都融化在她温暖的身上。她知道如何去爱，今晚的言行就说明了一切。
一九七八年二月十一日（星期六）
晚上，惠莹的到来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按我的猜想，她一定在今天上午回农村了，惠莹原先也是这样打算的，可是，她还是没能回去。惠莹还是穿着那件蓝色上衣，还是那丰满凸起的胸脯，还是那多情的眼睛多情的脸庞，还是在仅能放下一张小床、一个小桌的小屋里，我们还是隔着一定的距离坐在床沿上。说心里话，我最害怕的就是这样干坐着，可是我又没有什么充分的理由去和惠莹套近乎。我真的不知道我和惠莹每次相见时为什么总要在俩人之间空出这么一段距离，我们为什么不能直接拥抱在一起呢？不过，这种无声的沉寂并没有持续更长时间。又过了一会儿，不知怎么回事惠莹突然对歌曲产生了兴趣。在我给她找出的歌本扉页上，有一首我在七四年写的不诗不词的东西，字写得也很难看。因此，我又夺回了歌本，并将那一页撕下。我正看时，又被惠莹夺了去。她把那页纸紧紧地攥在手心里，怎么弄我也夺不过来。虽然我最终没能从惠莹手中夺回那张原本就没有什么价值的纸，但我们俩人的身体却因此而挨在了一起……在昏暗的灯光下，我把惠莹紧紧地搂在怀里，甜甜的吻着她俊俏的脸蛋儿、嘴唇和下巴。“云龙，我在农村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恐怕会耽误你的前途。”听了惠莹的话，我的心中极度的疼痛，两行热泪流了出来。“惠莹，不要再说这些话了，永远别说了，我心里难受。”我真切地对惠莹说道，头低在惠莹温暖的怀里……经过短暂的沉默之后，我们又逐渐恢复了刚才的气氛，我们又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亲吻、抚摸。“累吗？”惠莹伏在我的身上问我，我笑着摇摇头。惠莹再一次将她那柔软的身体在我身上蠕动着，**的火焰开始在我们的体内燃烧。此时此刻，我恨不能让我们脱去身上所有的衣物，让我们像夫妻一样紧紧地结合在一起。“这一天什么时候会到来？”我一边吻着惠莹一边问她，可她没有回答。不过，我知道，现在要想得到***的满足并不是很困难的事，只要我坚持下去，惠莹一定会满足我的。夜，极静。我贪婪地抚摸着惠莹饱满的胸脯，亲吻着她滚烫的面颊。停了一会儿，惠莹对我说：“我想把咱们的事告诉我妈……”没等惠莹说完，我就连连摇头表示反对，我央求惠莹：“惠莹，先不要说，五年的时间我们都等过来了，难道就不能再等一两年吗？如果这次能上大学，在上大学之前一定到你家。如果去不了，最少也得等到明年学徒期过后……”我最终说出了自己的意见。我非常理解惠莹那焦急的心情，但是为了明天更好的生活，为了我们共同的利益，我不得不劝她忍住、再忍住。今天晚上，我特别高兴，因为我们过得非常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