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岳回来的时候顾南已经醒了,顾南看到孟良岳有点惊讶,他低头看了看我,又抬头望向孟良岳,露出微笑:
孟先生,听欢歌说是您救了我,谢谢你。
孟良岳并没有理会顾南的意思,他放下买的东西,这才转头对顾南说:
没什么,只是你这么照顾李欢歌,这是应该的。
我一下子感到惊厥了,这句话什么意思?不光我满眼的惊讶,病床上的顾南淡淡的望着眼前这个男人,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顾南微微一笑什么都没有说,而孟良岳却对顾南视而不见,他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冲我淡淡的说到:
欢歌,好好照顾他吧,我先走了,我明天再来。
我转头看着他木木的向他挥了挥手,即使这个房间没有存在了他的感觉。若不是顾南叫我,或许我就会永远沉浸下去吧。
顾南:欢歌,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我连忙摇了摇头,拉着他的手对他说:
顾南,我真的很感谢你,如果没有你我在美国就不会有大学上,就不会实现梦想。还有你是因为疲劳过度才昏倒的所以说对不起的该是我。
顾南望着我许久没有说话,我只记得那天下午的阳光十分温暖,照在我身上让我拥有了懒惰的理由。
从那天后我再没联系过孟良岳,也不怎么去想他,我很难忘那些日子,不断的充实着自己的大脑,每天往返于家和学校,倒真感觉自己像是回到高中的时代,空闲假日,我总会和顾南去打球或者看一场球赛,又或者懒散的在家里度过一天。我们的关系依旧明朗明朗的没有任何逾越的借口。我很珍惜和顾南在一起的时间,我总感觉顾南在我人生里扮演着一个朋友或者一个哥哥的角色,他总是让我很自在。
年末到了,我答应了老妈回家过年而顾南因为临时有事不能回家过年,这令我有点沮丧。那天顾南马不停蹄的给我收拾着带回家的礼物,像是一个回娘家的小媳妇,一边唠叨一边收拾着,这一年我习惯了顾南在我身后帮我收拾烂摊子,他倒也津津乐道的打趣的说他自己有洁癖见不得一点的乱。
机场门口和顾南告了别,就在候机大厅等着飞机。木话和王小虎说会在北京等我一起回家,可这俩货在这一年里不知道说了几次来看我却一次次的推脱了,于是乎我就给他们起了个外号叫做“匹诺曹夫妇”。翻看着一年多来记得日记感觉自己好像走进了一个阶梯,在某些事物上又有了新的认知,大概是个好兆头。
过安检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个熟悉的面孔。
孟良岳!
我向他走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再叫一个普通朋友那么简单,心里没有了当初的波澜。他扭头看向我露出一个微笑,冲我招了招手。眼中没有一丝惊讶。有点凑巧的是我们的座位挨着,这不免让我们有点惊讶。
尴尬的气氛始终环绕着我们,不知是什么时候也不知是谁打破了这个僵局,终于打开了一个可有可无的话题,聊着聊着不免聊到以前,不免尴尬,我们也只得相试一笑。
孟良岳说他这一年确是很忙又要进修又要在医院里工作。每天忙到四脚朝天却忘了自己还有个家。他说要不是他老妈催着他回家,他几乎都忘记了要过年的事情。这一点和我很像,我们一拍即合,然后就又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起了过年这一个刚外国人陌生的话题。
我们聊了很多从天文地理到家长里短,于是我了解到孟良岳的父母还在我们老家,我以为他们早就回自己的老家了。所以有了一个同路的人让我不再觉得寂寞。
聊着聊着便有些疲累涌上,靠着机窗望着两千多米高的对流层大气慢慢合上了双眼,我做了一个很安详的梦,直到孟良岳把我叫醒,我们现在已经到了北京了,在过几个小时的颠簸就能到家了吧。孟良岳说我在飞机上打呼噜流口水像个魔鬼,我真的有些不好意思走出去,给我们祖国人民丢脸了。
出了机场门口,大概北京时间上午八点吧,我们在这里等着回家的车,心里不免又充满了幸福,这次并不是因为孟良岳的关系,或许就是因为我要回家了吧,我和孟良岳聊了许多事情在他那里我的到了高中同学的现状有的不免会让我有些吃惊,就像沈长鸣回到我们以前的学校当了体育老师,我只是在担心莫小白如果再次和他相遇究竟是什么样的境遇,当然这些东西孟良岳应该是不知道的。
回家的汽车再次向聊的热火朝天的我们鸣笛,我微笑的冲着汽车招了招手,拉着孟良岳就跑向了汽车,坐在汽车上不免有些熟悉的气息飘过,我们和汽车里的同乡人侃侃而谈,十分钟熟络了我们这些从天南海北奔波的同乡人。大概只有我们自己能了解那种回家的期待吧,孟良岳和我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