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着大地,清凉的月光倾泻而下,洗涮着大地之残留不多的余热。
树林之中,赶了一天路的时年正在沉睡,一缕缕的月光从树叶间倾洒而出,一些月光,照耀在时年瘦弱的身体上,突然间,月光如同水波一般荡漾了一下,旋即奇异的一幕涌现而出,只见得那些清凉的月光,居然开始一丝丝的对着丹田处凝聚而去,幻化成乳白色光点后,消失不见...
第二天,清晨。
时年朦朦胧胧的睁开眼,便瞥见一双细小的黑眼正盯着自己,黑亮的眼中,充斥着
一种极为人性化的恼怒。
“人类,你快把大爷我压扁了……”
时年挥挥手,睡眼惺忪的眸子多了几份清醒:“唧唧唧,别闹,让我再睡会……”
“谁是唧唧唧?听好了,本大爷的名讳,是淳戈……”
“你自己取的?”
“不是……”
时年将它放在自己手中,一边起身一边开口道:“那你怎么知道自己叫淳戈的?”
“不知道,今早一醒来脑子里便莫名其妙有了一段记忆,就叫淳戈……。”
“哦……”
时年兴致缺缺的仰头,显然刚刚它的话,时年有些心不在,他的心思,全用在怎么提升自己实力了。因为,实力,就是一切。
“淳戈,淳戈?开始吧,我准备好了……”
小魔兽一愣,这小子倒是适应的快,立马就改口了。
“你要知道,一旦失败,你必死无疑,爷可没有打算害你,死了可别叫你爹娘来报仇……”
闻言,时年唇角飞快扬起一抹凄然的苦笑。
“爷,你放心,就算我死在这里,他们也不可能会知道,只会以为我外出历练而已……”
说着却突然一顿,嗓音低沉了下去。
“至少十年内是这样…。”
“那好吧,你等等…。”见时年这样,淳戈忍不住的摇了摇头。
快速转过身,淳戈背对着时年,不知在捣鼓些什么,而就在时年着急时,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一枚绽放出淡淡的血芒的深红色药丸。
吃惊的时年没有发现,此刻淳戈灵动的的黑眸中,光芒淡了许多。
剧痛!
当时年服下那血红色药丸的的霎那,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立刻便是笼罩了他的整个身体,在那种可怕的力量下,时年直接是在瞬间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权,紧接着,他便是感觉到,他的身体内,经脉开始寸寸崩裂!
而在经脉崩裂的时候,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剧痛,侵蚀而来!
药丸的药力,以一种极快的速度,破坏着时年的经脉,仿佛天地间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拦这种速度。
而时年的身体,在药力的作用下,则是如同蝼蚁一般,剧痛让得他的身体紧紧的蜷缩在一起,一道道细微的裂缝,布满着他身体的每一处。
在亲身体验到这种所谓的剧痛时,时年方才明白,为什么淳戈刚刚神色那般凝重,原来,这等痛,已是强烈到了这种地步。
时年死死的咬着牙,竭尽全力的保持着神智的最后一丝清明,努力不让得自己被那洪水般的剧痛所淹没。
他不能失去意识,他还没有跟爹娘好好道别,还没有长大,还有太多东西没有尝试过,他不能……
“咔嚓咔嚓咔嚓……”
而在这种煎熬之下,时年身体之上的裂缝,也是越来越多,在即将到达临界点的瞬间,一团白芒,突然从时年丹田处涌出……
时年的一丝神智,能够感觉到那从丹田中涌出的白芒,充斥着一种奇异的能量,而在那种能量下,那些破碎的经脉,竟是再度凝聚了起来。
“嗤嗤!”
随着越来越多的白芒,只见得时年那被破裂的经脉,居然是再度被复原,而且,还隐隐有被拓宽的迹象……
望着这一幕,时年的眼中充斥着震惊之色,不过还不待他感叹这药丸的神奇之处,先前那种足以让人为之疯狂的剧痛,却是再度铺天盖地的袭来!
“啊!”
不远处,淳戈望着再度蜷缩身体的时年,嘴中不由得发出啧啧的声音,爪抱在胸前,颇有点看热闹打发无聊时光的心态:“嘿嘿,爷倒是要看看,这小小子能称多久……”
在淳戈有限的记忆中,它不是没有给人试过这药,但没有一个人类能够忍受那剧痛,这东西,虽然能够提升天赋,但却不是一般人能够消受的。
白芒的光渐渐微弱,一股股堪称恐怖的力量,也是倾泻到了盘坐的少年身影之上。
“砰……砰……”
细微的声音传出,继而变大,轻轻的在这片不大的森林中回荡着,只不过,每当这声音响起一次时,淳戈的爪便是会忍不住的微微一抖。
这一次碎裂的,却并不是经脉,而是骨骼,瞬间破碎的剧痛,险些让时年失去意识。随后白芒闪现,骨骼开始复原。
而每一次的复原,时年便发现自己获得相当程度的好处。
药力缓缓旋转,仿佛永无止境的循环,而那盘坐一道身影,犹如蝼蚁般,凭着一股意志,在那破碎与复原间,锤炼着自身!
而每进入到下一次循环,痛苦便会增加一倍,得到的好处就越多。
“第三次了啊……”
不知何时,淳戈眼中的戏读消散了许多,目光有些惊讶的望着那盘坐如泰山般坚毅的少年,它能够感觉到,后者其实早便是强弩之末了,只不过是凭着一股意志坚持着而已。
“砰……”
又是一道脆响,淳戈眼中惊色更浓,不过这种惊色,在半晌后的再一道声音响起时,便是逐渐的化为一抹凝重。
五次
时年足足在那药力中,承受了五次的身体破碎碾爆,又被复原,再被碾爆的循你……
“这小子,倒是有着一些韧性……”淳戈放下抱在胸口的爪子,第一次发现这看似纤细的少年,似乎有着一点与众不同的地方。
在淳戈心中感叹时,一道近乎透明般的身影,缓缓起身,最后停留在了前者面前,那虚弱至极的脸庞,正是时年。
现在的他,虽说已经脱离了那种剧痛,但他还是能够感觉到那种剧痛依旧还残留在精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