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末醒来看看天空,依然是星光璀璨但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转身向后,走向一片云雾,随手掐几个法决,云雾散开,开始出现一座洞府。鸿末像是乱走一通,又仿佛暗含某种天地至理。终于走到洞府门前,双手一推,洞门打开,鸿末步入其内。
刚才的鸿末自然不是乱走,而是解阵。这阵还是周梅衍帮他布得,还下了几个禁制。禁制是从阵法中演法出来的,也别有一番深奥。
鸿末的洞府自然空空,他还算一个穷小子呢。鸿末也不在意,坐在蒲团上便开始了晨练。
‘呼’鸿末缓缓收功,他的小雷决又长进一点,心想宗门的灵脉就是强再加上周梅衍的聚灵阵修行起来简直是事半功倍。
他昨天已向周梅衍请教过,这本小雷决虽不是什么顶级功法,但也算不错。当他问及正一门又何顶级功法时,周梅衍自然为他讲解一番,而且还说有几本以他现在的身份也可以练。
当时,鸿末自然激动万分,但周梅衍又说重修功法弊处多多。比如必须先散功,再练会对身体产生伤害………一般练功士选修功法时都是慎之又慎。
听完后鸿末郁闷不已,幸好周梅衍说﹕相同属性的功法可以学习他的一些招数,只是只有原功法的七成威力。
总算得了一点安慰。鸿末打算等会就去功法阁看看。鸿末又做起了练功开始的手势,想再运行一个周天。
鸿末站立在功法阁前面,观赏了一下就进入了其中。迎面走来一位练气七层的青年,穿着正一门的门派服饰向鸿末行了一礼。
“师叔,请出示你的身份令牌。”
鸿末把昨天领到的白牌子交给对方。鸿末知道凡是没有筑基的弟子在门内必须穿着白色的门派服饰,外门弟子只能穿灰色。
青年的眼皮跳了一下,更加亲切道﹕“师叔,功法阁共分六层,师叔能去往第四层,每一层的功法都有禁制,师叔只要用身份令牌解开即可,一二层大多为练气功法,三四层为筑基期功法,五层为金丹期功法,而最后一层不知放着什么但是正毅师叔祖在把守。”
“师叔祖!?”
“没错,正毅师叔祖一直在第六层好像在研究什么。”
鸿末惊愕了,金丹期的高手把守功法阁?这种级别的存在,不都是安心修炼不问杂事,以求更高的境界吗?难道第六层有什么秘密?
“师叔需要我带路吗?”
“啊,哦,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好。”
鸿末压下心中念头,那位师叔不论干什么都跟他没关系,他是去寻找合适的功法的。
鸿末没有去往一楼和二楼查看,而是直奔第四层。他还发现每一层都有结界,需要用身份令牌。
鸿末踏上了第四层。他看见相比下面几层,第四层的光团少了好多。而且第四层一个人都没有,下面至少还有三三两两的人。
鸿末猜到了个大概,能到第四层一般到要筑基后期的修为,除非是一些筑基期的弟子,而能到达筑基期的弟子又有几人?一般筑基后期的长老这些功法都看遍了。
每一层的功法都按属性分成好几类,摆在不同的木架上。鸿末找到雷电系的木架后开始一本一本的查看。
‘天雷功,引天雷为己雷………”
“极雷紫电功,追求雷电合用至之致…………”
鸿末一本一本的翻看,看得他内心直痒痒,这么多全是顶级功法。虽说到了金丹期可以再选择一次,但现在功法弱小啊。
鸿末还看了这些的招数,虽说强大,但与它的功法太不匹配了。别说七层,说不定连六层威力都发挥不出来。鸿末估计若不是他的功法是雷性,说不定连一半威力都发挥不出来。
为什么小雷决和其他雷属性功法合不来呢?鸿末不禁郁闷想到。
没办法,鸿末只能挑几个稍微厉害的招数记录下来,凑合着用。
挑选完毕,鸿末只能灰心的转身向楼下走去。当走到楼梯口时,鸿末震惊的回过头叫道﹕“棋势!”
‘棋势’鸿末记得爷爷给他讲过﹕当下棋之人,达到化境的地步时,会产生一种独有的气势,这种气势称之为‘棋势’。不过能到达这个境界或知道这个名称的不多。
可鸿末正在仔细感觉时,耳边传来了一句苍老但又雄厚的声音。
“小子,你也知道棋势?”
然后鸿末就被磅礴的神识一卷就不见了。
当鸿末睁开双眼时看到了,在一个不算太大的楼层里。周围满是灰尘,空空的,什么也没有,除了现在坐在鸿末面前的一位老人。
老者一头拖地的灰色头发,穿着一身好像从没洗过的灰衣。身上没有一丝灵力让鸿末感受到。
还有,老人的面前摆着一盘棋,应该是一盘残局。上面落满了灰尘,从棋盘上突起的包包,可以确定棋子的所在。老人一直盯着棋看,这个姿势好像维持了千百年。
鸿末一看周围环境便猜了个七七八八,于是鞠躬道﹕“弟子鸿末,拜见正毅师叔。”
老人依然看着棋,好像在沉思,许久。
“你姓鸿?”
“弟子没姓,名鸿末。”
“哦,你知道棋势?”老人依然低着头。
“弟子曾是凡人时,晚辈爷爷提起过。”鸿末眼中带着追忆。
“那你爷爷一定是位圣贤。”
“恩。”
老人又陷入了沉默,好像想起了什么。老人没问鸿末也只有沉默。阁楼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一直如此。
“那你爷爷知道棋势,一定懂棋吧。”
“懂。”
“还在否?”
“已仙去。”鸿末的眼睛闪过一丝黯淡。
阁楼又陷入了安静,老人一直看着棋,没抬起过头。
“那你懂棋否?”鸿末自然知道这里的‘懂’而不是懂。
“有我爷爷十之七八的棋术。”
说到这里,正毅师叔把头抬了起来,看向鸿末。
那时怎样的一双眼啊!老人的双眼好像没有焦距,极其空洞,但仔细一看又会迷失其中,好想包罗了万物。特别是你会觉得他的双眼不是眼,是棋子。
“那你帮帮我看看这棋。”
鸿末走到正毅师叔面前,就地盘坐,凝望着棋盘。
“这残局一直在这,从未离开,也拿不走,不知道是谁所留,且一旦动子就要解开,不然有预想不到的灾祸,曾经一位同门不信邪,动一字,大殿就塌了,此后这里就成了禁地,对弟子只是说明这里是连功阁第六层,不得进入,以免引起恐慌何走漏消息。”正毅师叔讲解道。
鸿末震惊道﹕“那这盘棋不是于正一门的生死存亡联系在一起。”
“没错。”
“我已故的师傅说这是正一门的开派祖师留下的,若能揭开它,便能知道我正一门的来历。”正毅师叔眼神中有着追忆。
“那正毅师叔想解开这棋局是想知道正一门的来历。”鸿末没有动棋,看着正毅师叔。
“哈哈,当然不是,而是想借此入道。”正毅师叔突然之间霸气外露道。
正毅师叔看着棋盘,说道﹕“我的修路本是练功士,但我自负天资过人,想同修最难对神识的精确性最高的,也最为深奥,磅礴的阵法师。”正毅师叔突然之间霸气丛生。
“虽然阵法一道,困难重重,但我成功了,于是我有了更大的野心,想把阵法和练功融为一道,成为我的道。”正毅师叔眼神黯淡了一下。
“前期根本没有一点可能性,但我没有放弃,所以我开始寻找一个能让阵法和练功合为一体的办法。”正毅师叔看着棋盘。
“棋,棋的全盘就是我的阵法,我下的每一颗棋子就是我的功法,所以我来解这盘棋,想以它让我之道大成。”
听完正毅师叔的话鸿末震惊了,这是怎样的天纵之才啊!同时对这位正毅师叔升起了尊敬之心。
“弟子虽才学浅薄,但一定认真帮师叔看棋。”
就这样,鸿末在这功法阁的最上方,开始了日夜不休的解棋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