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归随着李铜铃再次来到初次和李修铃见面的地方,一路向上,不多时便出现一做横跨河水的石桥,石桥是崭新的,还没有久经风霜的新桥,想来应该是这李家二女所建。
跨过石桥,走在松林间的小路上,一股林间清新空气扑鼻而来,魏子归满是享受的深吸了一口气,动作有些滑稽引来李铜铃嘲笑般的眼神。
又行了不多时,终于远远的看到一座两层木屋屹立在松林间。
“终于到了,累死我了。”魏子归吐槽着,一屁股坐在脚下的大石头上。李铜铃白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不再理他,一个人提着东西往回走。
这小妞,这一路上跟闹别扭一样不理会魏子归,只是独自的走着,虽然双手提着东西但其行走的速度还是让魏子归让瞠目结舌。
魏子归见李铜铃走了,叹息一声跳了起来,拍了拍屁股跟了上去,也不知道谁将来会愿意娶她这个女汉子。
终于到了目的地,李铜铃因为双手有东西,又懒的让魏子归帮忙,就上去一脚踹开了大门。
木屋做的很轻巧,崭新的木料一看便知道建起没有几天,与这松林混合见有种归隐的感觉,魏子归可以推断这李家二女应该也是这几天才到的苏州,可是她们背后的家庭父母是如何开明之人居然愿意让自己的女人云游四方?
“咚!”
一声巨响,魏子归向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那不薄不厚的木门被李铜铃踹出了一个大洞,木渣与碎裂的木片应声落了下了,木屋内传出一个女生的惊呼声,与一群孩童的喊叫声。
“铃儿!我说了许多遍了,为何还要踹这木门?它可是与你有什么仇恨?昨日踢坏的今早木匠才修好,这又被你踢坏了,便又是平添了木匠的工作。”魏子归听的熟悉,这银铃般的声音便是那温柔体贴的李修铃本人了。
李铜铃将东西放置桌上,一群孩童疯了一般抱着蓝边大碗飞也似得冲了过来,独自盛着豆浆咬着油条有说有笑的吃了起来,好不热闹。
魏子归看的吃惊,这二十余位孤儿救济集合起来谈何容易,这两人“弱”女子居然可以做到如此程度也是不易。
这更证明了她们家庭,家教森严,应该是身为官爵的京中人氏,这更让魏子归对眼前的两位女子产生了超强的好奇心。
“我也不是故意的,哼,只能怨这木门做的太不结实。”李铜铃无奈道。本来就是我只是用了不到四成的力气门就坏了,不是质量问题是什么,看了眼面上微显薄怒的李修铃,干咳两声忙又道“但我也有错,不该踢这木门,我这便去找木匠来修。”
魏子归看着服服帖帖的李铜铃非常想笑,这样一匹无人能拘的野马,居然服服帖帖的任由一个弱女子管教,真是应了那句以柔克钢的话了。
“魏公子,为何不进来?”李修铃收回怒意轻笑着看向正傻愣愣的站在门口的魏子归。说罢便提着裙摆缓步迎接过来。
魏子归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笑道:“不好意思,还让小姐出门迎接,魏某真是惭愧啊。”见李修铃轻摇了两下头,魏子归接着道:“小姐,今日我来的主要目的便是要感谢当日救命之恩。”说罢,魏子归恭恭敬敬的抱拳一礼。
李修铃摇头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小姐不知,没有小姐那日仗义想帮,便没有魏某今日的自由之身!”
的确,如果没有李修铃当日的帮助,魏子归今天肯定早已被他们卖做人奴了。
李修铃笑了笑不在说话,如果继续谦让,会显的自己小家子气。
“哼!你这个虚伪的人如今见到我姐姐了,便说说你对这救助孤儿的事情有什么建议吧!可别忘了刚才我们俩个约定!”李铜铃看了眼魏子归不耐烦的说着。
李修铃眉头一皱看向魏子归不解的问道:“公子可是说的我们救济孤儿一事?”
“是啊!这人刚刚夸下海口说他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不等魏子归回答李铜铃便抢着说。
魏子归扣心自问自己也没做什么对不起李铜铃的事情,可是为什么李铜铃看自己那么不顺眼。
李铜铃见魏子归叹息,以为他没有计策便冷哼一声再次强调:“可不要忘记我们两个刚才的约定,就算官府找来要我偿命我也有理!”
原来这妞打一开始便不是假的说要杀他!魏子归看了眼不解的李修铃又看了眼冷笑看向自己的李铜铃,叹息一声,为啥这俩个妞的性格天差地别啊。
魏子归笑了笑看向正在不解的低头思考的李修铃道:“小姐,你没有觉得你如此帮扶这些孤儿有些不妥?”李修铃低头咬紧樱唇久久摇了摇头轻声叹道:“小女不知倒是请公子明言了。”
她根本不认为自己所作之事有何祸端,她做事一向思考清楚才做的。
李铜铃冷哼一声道:“姐姐他的意思是......”
“铃儿,不得无礼。让公子见笑了,我这妹妹天生就是如此,而且还参与了军事,军中皆是男子,唯她一人是女子久而久之便生了这样一种男子气概。”李修铃打断李铜铃的话,看向魏子归略表歉意。
魏子归向李铜铃摆出了一副胜利的嘴脸,李铜铃吐了吐舌头,不去理他独自照看那些孤儿去了。
军事?古代的军队不是只允许男子参加吗,为何李铜铃可以不用向花木兰那般女伴男装。
魏子归对这两人女子背后的家族更加产生了好奇。
魏子归看了眼和孤儿们有说有笑的李铜铃向李修铃叹道:“小姐,这帮扶可不能只用金钱帮扶啊!金钱上的救济,会让这些还在懵懂时期的孤儿产生懒惰心理。”
李修铃思索片刻渐渐眉头紧皱抬起头,美目看向魏子归眼中含泪如办错事的小丫头一般弱弱的说:“我没想那么多,这可如何是好,我这救了他们也等同于害了他们。”
从小到大她所做的事都是得到肯定的,如今有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说自己错了,而且自己还真是错了,心中如那打碎的五味瓶一样。
这丫头心理承受能力怎么那么差,我也没有骂她训她怎么会变成这样,魏子归无奈的叹息一声,这李家的两个女子真是处在两个性格上的极端啊!
魏子归不敢再故弄玄虚,生怕下一刻李修铃便会大哭起来,忙道:“小姐属于女子,有这救民之心已经非常令人钦佩,这帮扶一事魏某认为不如建起一个孤儿院!”
“孤儿院?!”李修铃惊讶,第一回听说这一词。
“正是,所谓孤儿院,便是将孤儿收集在一起进行救济,和小姐不同的是,其中我们要有一个制度。”魏子归笑着将现代人处理孤儿的办法讲给李修铃。
李修铃眨了眨眼睛问道:“规矩,到不知是什么规矩!”
“所谓规矩就是,将孤儿们按照年龄分等,六岁以下的便是可以整日吃喝玩乐,七到十三岁的便需要要操持家务,最后十四岁及以上的便要出去打工,将挣来的银子三成交于孤儿院剩下七成留做己用,这样一来孤儿院的循环过程便产生了,银两问题小姐也不用总是支持着了,最后便是选一个小姐可靠的人管理这个孤儿院了。”
这招于公于私,李修铃都不吃亏,即救助了孤儿,自己本身的财产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得到太高损失,正是两全其美的妙计。
李修铃满脸激动感激之色:“如此一来,孤儿们还可以学得一身本领我想倒是不如在七到十三岁时加上学习一事,若是期间出现几个状元郎,还能为我大华增添人才。”
魏子归惊讶的看向李修铃,这妞居然还会举一反三,在这个时代真是不易啊!
“小姐说的极是,这样小姐就对这些孤儿没有后顾之忧了。”
魏子归今天出来时特意换上了杜家的青色布衣,他认为杜夫人如此重视他,他不能做那些个人化,便随着人家穿“工作服”。
李修铃看了魏子归身上穿的青色布衫一眼叹息道:“公子,你如此有才若是有什么苦衷才当上这家丁,我便将你赎出来,这孤儿院的事便委托你如何?”
魏子归摇了摇头:“不是小姐想的那样,我这也没有卖身,只是暂时做工,今天......”魏子归突然想起什么猛的拍了下大腿转头便跑。
“公子怎么了?!”
“姐,他抽风了吧!”
李家二女看着跑远的魏子归两人不解的叹道,久久李修铃摇了摇头向李铜铃道:“铃儿,我将魏公子刚刚说的事情与你说一遍你看看如何,若是可以便随着魏公子说的做吧!”李铜铃点了点头看向跑远的魏子归眼中留露出一抹只有她自己才懂的神色。
魏子归一路小跑,看着快要爬上正中的太阳,魏子归加快了脚步。
这第一天便要迟到,如何说的过去,也不好意思再见杜夫人了。
一阵小跑终于到了杜夫人所指的地方,可是眼前的一幕让魏子归非常不解。
魏子归面前是一栋二层的红墙红瓦的布庄,从外面看便可以猜到里面的富贵光景,虽然周围也有许多两层的楼阁但观其建设程度绝没有一个可以和这布庄相媲美的存在。
只是这布庄不是姓“杜”而是姓“杨”高高挂起的红框匾额上漆着四个金边大字“杨家布庄”
这布庄门前正停着一辆辆的马车,许多的家丁正在将店面里的布匹往车里运,装满一车那马车便马上飞驰而去。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杜夫人给的店面有问题?魏子归不解的又默念了一遍夫人给的地址,一比对,就是这家布庄了。
可是为什么会变成“杨家布庄”。
看着那杨家家丁们正忙着装车的魏子归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往杜家走去。
既然是自己没有走错地方,那就是杜夫人给的地址有问题了。
回了杜家,魏子归直接去了杜夫人的屋子敲了几下门,屋里却没有动静,可能出去了。魏子归便径直回了住处。
在这个没有电视没有电脑的时代魏子归闲来无事只好睡觉,躺在床上的魏子归迷迷糊糊的正要睡着,却突然有人敲自己的房门,魏子归瞬间恼怒,就不能换个时间找我?
魏子从床上跳了起来,开了门,正待骂这个敲门的人,却见杜云霜眼圈通红的站在自己面前眼里还含着泪花,正软绵绵的看向魏子归。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魏子归不解的问道。
瞬间杜云霜放声大哭,吓的魏子归全无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