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着蓝色露肩长裙,长发飘逸暗自神伤的温蕊缓缓步入舞台,掠起紫晶珠帘欠身端坐在古筝旁,一缕柔光投射其中,顿时宛若仙境一般,客人们都被这情景所吸引,直勾勾的看着舞台。
《棋子》从指尖飘逸而出,她轻唱道:我像是一颗棋子,来去全不由自己,举手无回你从不曾犹豫,我却受控在你手里……
一行泪水倾泄而出……
别墅餐厅里,大家都知趣地离开,只剩下何总和天佑,一会赵总从洗手间回来。
“让你们见笑了,都怨我太心急,把你们好心安排的饭局搞砸了,对不住呀。”赵总坐下道。
“怨我怨我,是我想得太简单了,早知就先和温老师沟通一下,也许会好些。”
“依温老师的性格如果事先说,就更不会来了。”天佑将首饰盒放到赵总面前。
“她干净的眼神让我想起上大学时暗恋的学妹,清新、脱俗、不染尘埃,可如今的女孩各个看你的眼神世俗、献媚、贪婪。可如今我身上的铜臭味怎么能与温老师相配,真是痴心妄想。”赵总摇头感慨道。
吾悠需舞台中央,一曲古筝弹吧,掌声雷动,金姐喜出望外。
何涛一进家门,李静奇怪地问:“今年不是谢总请客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这饭还没吃呢,女主角就退场了,我们这些牵线搭桥的吃的还有什么劲呀?”
“女主角是谁呀?牵什么线搭什么桥?
“赵君和温老师呗。”
李静惊讶道:“你们是不是有点太急功近利了,温老师人家有男朋友的,而且……”
夜晚天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眠。
晨曦初露,紫荆花车间的机器就开始运转了。
独立院中的天佑若有所思的看向远方,安秘书和何涛拿着文件走了过来。
“天佑这是公司招聘的细则你看一下,现在网上报名数已超千人。”
“你把关就行了,我就不看了。”
“谢总这时温蕊招行的本月账单。”安秘书递上。
“好,你先去忙吧。”天佑默默看着信封上的名字。
“昨晚的事都怪我,回去听李静说才知道,温老师办信用卡是为了支付她哥哥医药费,她哥之前出车祸瘫痪了,而且温蕊有一个感情很好的男朋友,都是我自作聪明。”何涛低头道。
天佑背在身后的手突然紧紧攥住信封,一种莫名的焦躁充满他的胸膛。
“我有事出去一下……”天佑使劲拉扯着领带,感到都快窒息了。
“哎,你去哪,等会不是要开会吗?”何涛诧异道。
奥迪TT随即奔驰而出!
“我则偶的标准是――未婚!”,“温蕊有一个感情很好的男朋友……”这些话萦绕在天佑脑海,让他心绪烦乱。
一个急刹,天佑猛地抬头看向周围。
这不是陕师大家属院吗。
我来这做什么?是来负荆请罪的?还是来问她……
闭上双眼,不知如何宣泄。
情绪低落的温蕊面无表情吃着早点。
“蕊蕊,是不是生病了,脸色这么难看,要累了就给家长请个假,休息半天。”父亲关心道。
“我没事,今天是周六,爸你记得打电话请人给哥按摩。”温蕊抿嘴笑笑道。
接下来的几天里,每分每秒都对天佑是种煎熬,没有温蕊的一点点消息,无数次故意路过陕师大家属院门口,都是无功而返。
入夜吾悠需高朋满座,温蕊走进换衣间刚想更衣,却突然听见门外金姐大声招呼道:
“谢总,好长时间没来了,装修后您这还第一次吧,我最近又进了好多新茶叶,您今天好好品品。”
“好,那你先帮我沏壶龙井,肖总他们到了吗?”
“来了,早来了,就等你了。”
温蕊从换衣间的门缝里偷偷往外看,熟悉的背影一闪而过,吓得她匆忙关上门,心中万分踌躇,不知如何是好,最后索性拿上包悄悄走下楼,来到收银台。
“金姐,不好意思,我现在肚子有点痛,弹不了琴了,想请次假。”
“你没事吧,看你脸色不太好,那就先回吧,别硬撑着了,明天好了再过来吧。”
“谢谢金姐,明天估计就好了,我一定来,不好意思。”
温蕊猫腰匆忙溜出茶餐厅。
幽静雅致的龙井香房间里,梨花木的桌椅旁,悬挂着两盏八角琉璃灯,将整个房间映得朦胧古意。一侧还有座巨大的红木镂空屏风,勾勒着月光与灯光的柔美。两位男士正在喝茶聊天。
“不好意思,公司里有点事耽误了,让你们久等了。”天佑抱歉道。
坐在中央的肖总道:“没事。我们也刚来,来,快坐下。”
”谢总,你介绍的这个地方,果然别有洞天,环境的确很不错。”一旁的王总四下打量道。
“我一直比较喜欢喝茶,而西安市内我也去过很多喝茶的地方,有次无意来这,就感觉很喜欢,有些江南的味道。”
金姐端着托盘中的炒菜走了进来:“不好意思,今天客人特别多,后厨有点忙不过来,让你们久等了。”
肖总道:“呀,金老板都亲自上阵了,看来生意是真的好呀!”
“都是托你们的福吗。”
“老板,我前几天来,你们这不是来了一位特别秀气、古筝弹的特别好的小姑娘吗,今天怎么没见上台呀,我还想让谢总听听。
“哟,真不凑巧,小姑娘今天生病请假了,估计明天就能来,你们不如明天再来?”
“您这是吊我们胃口呢,想让我们天天来,明天我可没时间。”天佑微笑道。
“不瞒你们几位,自打我们这请了这位小才女,生意真的是红火了不少,你们这间雅间距离舞台近,视线好,能看到大厅的表演,所以平常好多顾客都抢着订这间呢。”
王总打趣道:“怕是没几个听的懂的吧,大多都是来看美女的。”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
夜晚繁华的街道,霓虹灯摇曳,从吾悠需出来的天佑又恢复了孤独的身影。
高挑的身材、精致的五官、忧郁的气质吸引了街边很多少女的眼球,而他自己却浑然不知,仍然若有所思地走着。
走到一家首饰店的橱窗外,一条赵总送给温蕊般精美的项链吸引了他的眼球。
繁华的背后是寂寞,天佑怅然若失在路边徘徊不知往哪去,突然街对面的的人令他不由伸长了脖子,瞪大了双眼。
不远处温蕊和菲儿边说边向这边走来。
天佑突然不知所措,四下张望想找个地方躲起来,顾不上多想却走进了一家女士用品商店。
商场里有不少人,大多都是女士,只有极少陪女友选购的男士,天佑独自一人进来显得很突兀。
“您好,请问想选些什么?”女导购道。
放眼一看,竟然全是女士的内衣裤。
天佑顿时尴尬万分,这时温蕊她们也走了进来,已无路可退。
他只好硬着头皮支支吾吾道:“我、我……想买身睡衣。”
“先生您女朋友三围是多少?”
“三围?!”一脸囧相
“如果不太清楚的话,你可以告诉我一下她的身高、体重也可以。”
温蕊和朋友正低头选购。
“随便!”天佑不假思索道。
“随便?那您是喜欢什么款式,是性感些的还是想要保守些的?”
“随便,随便。”天佑侧身低头躲避。
温蕊和菲儿看了感到没合适的,便又向旁边的店走去。
天佑长吁了一口气,却无意中发现营业员正诧异地看着他,原来他手里拿了一件女士浴袍挡在面前。
“先生,您不是要睡衣吗,这是浴袍。”导购一脸惊讶。
晚上天佑郁闷地拎着购物袋回到家,葛姨和巧巧在客厅看电视。
“刚才路过小店看见有卖浴袍的,给天赐买了一件,你们帮着清洗一下吧。”说完把袋子随手丢到沙发上便上楼了。
葛姨和巧巧互相看了看,又看了看放浴袍的袋子,都感到莫名其妙。
“谢总今天这是怎么了,这款明明是女式的,再说这天赐穿的话也太大了呀?!”
“我估计他可能想小孩子的浴袍不用分男女,洗完套上就行了,大就大点,无所谓的,孩子吗,长的快。”
“噢。”巧巧耸耸肩。
卧室里,穿着睡衣的天佑,重重的倒在床上,仰面朝天,彻底放松。眼前浮现刚才突然碰见温蕊时的窘相。
“滴、滴”手机微信突然显示有信息,天佑看后突然跳起。
是温蕊发来的信息!
温蕊:谢总,明天起周五的钢琴课能否调到下午六点?收到请回复,谢谢!
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想见我,故意提前上课吗?她就这么讨厌我吗……
天佑拿着手机各种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