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人的马很平稳,马是普通的马,但他一直用灵力控制着它的行动。他们闯过了莫家的大门,当莫晓看见那扇平日里来往的大门时,他的心忍不住激动了起来——那些混蛋,今日血洗我莫家,终有一****会偿还的!
莫晓眼前渐渐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感觉身上一股气血渐渐涌来上来,随着便贴着马背上昏厥过去了。青辰发觉背面莫晓的气息有所减弱,于是在一个森林里停止了前进,莫家灭门他们暂时不会到这来,更何况他们请动的几位强者。
他将手掌灵力注入了莫晓体内,发现他因为极度愤怒引致气血攻心,经脉也是严重受损,再加上之前的解体大法,这么一来这么好的苗子岂不是废了。但是他当时明明白白的答应了莫敌,既然这要求是自己提出的,那么就应该对这个孩子负责。他皱着眉头笑了笑,看起来很英俊,又有一丝傲娇。他将几颗药力柔和又能够保护脉络的丹药慢慢地喂入他的嘴中,然后再为他了一口水,这时面对这个七岁的小孩他也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
莫晓体内一股黑白色的雾气喷薄而出,然后他又眨巴眨巴眼睛醒了过来,看见周围的一片森林,没有演武场,没有殿堂,没有长老房,也没有……书库,甚至连自己的房间也没有了!他渐渐的蹲下身子看见脚下零稀的草,他动手抓了抓,手被草上的锯齿割伤了也没有什么反应。
“徒儿……”青衣人缓缓开口道。眼里的一股安详,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还没心没肺般笑了起来。
“滚!”莫晓从牙缝中挤出了这个字来,就是因为这个人将自己带出了莫家,他本想再看一眼、再呆一会儿……或说与莫家共存亡……但这个将自己孤独地带了出来,害自己丧失了那几百上千的门人,还害自己连最后与父母呆一会的机会也没有了……
“别这样么!我可是你师父,你爹爹点了名的哦!”他脸上的微笑变得更加和谐,他伸出双手想要将莫晓揽住。
“滚!我不认识你!”他一巴掌将青衣人的手甩了开来,又用泛红的双眼盯着他,就像是一直准备复仇的野狼一般。
“我叫青辰。”他仍是伸出了自己的手,不过这一次没有其他动作,只是一个单纯的握手姿势。
莫晓没有理他,转身想要跑回去。青辰见状也没有打算揽住,只是叹了叹。
“你父亲不希望你回去!”
他终于将这话说了出来,他本来想把这些话全部吞入肚中,再慢慢地将这个孩子抚养长大的,看着他微笑,看着他玩耍,不希望他背负着这么沉重的包袱活下去。
莫晓身子顿住了,浑身都在抖动,好像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了。他埋怨自己,埋怨自己的无能,他没有能力将那些杀死自己父母的人打倒……连他们一个巴掌恐怕都承受不住……
“我让你变强吧……”青辰再次出口道,他知道其他东西这个孩子现在已经听不进了,只有先用“力量”这个词将他绑在腰间才行。
“变强……”莫晓脑海中又回想起了刚才的一幕又一幕,若不是自己没有力量他就不会在第一时间听到莫南他们的商议时而无法将他制裁,若不是自己没有力量他就不会眼睁睁看着那些莫家老少被玩虐,若不是自己没有力量他就不会眼睁睁的看见自己父母的死亡……
“还有……你父亲的遗愿……”青辰再次开口道,他又一次看见了莫晓的眼神,那眼神是一股不应属于他这个年龄的一种深深的怨恨。
“他希望你坚守正义之道……”说道这个词时他的心梗了一下,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一般。但他仍是清楚的把它说完了。
“正义……”莫晓念道,他已经无法再说下去了,在他的心目中以及在世人面前好像只有有能力的人才能伸张的正义,或说有能力的人伸张的就是正义……所以:
“好一个冠冕堂皇之词……”青辰为莫晓叹道。莫晓蹲了下来,将手指深深地抠入了泥土里,他的泪水也涌入了手指所抠的土穴之中。
过了一会儿,青辰又轻轻说道“你的名字是不能再用了,把它记在心里吧换个吧……”既然对方灭了莫家的门,要是知道莫敌的儿子莫晓还活着,那么必得追杀下去!
莫晓站了起来,拭干了眼角的泪水,望着通过树与树之间的间隙洒在他脸上的光,他想了刚才青辰说所说的一切,以及他之前看到的一切,他目前只有相信这人,让这个人将自己变强!于是他缓缓地说道:
“名字可以改,但是我姓莫,永远姓莫,如果父亲吩咐我要坚守正义,那就叫‘莫邪’吧!”他笑了笑,他知道在光能照射到的最角落,父母永远不希望看见自己被泪水打湿的脸庞。
“‘莫邪’?不邪?好名字!”青辰赞叹道,看见这个能从那么大悲痛中迅速走出来的七岁少年,他心里实在是十分佩服,这份成熟之美大概就是这个少年的一种标志了吧。
青辰牵起这个小孩的手,默默肩负起了保护与教导的责任,将这个孩子视为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么想应该也不为过。但是比起这个他现在更好奇那股黑白色从莫邪体内喷薄而出的雾气,那里面是一股极为精纯的元素力量,只可惜忘了用净世青莲火来吞噬了,否则自己那净世青莲火恐怕又有些许进步。
接下来他们前往龙脉峡谷,那儿可以帮助莫邪修炼,他现在的情况十分糟糕,恐怕在三年之内连生气都不可以,否则再来一次气血攻心,那么那些已经被折磨得极其脆弱的经脉非断开不可。再加上解体大法使他的天赋受损,及时他到达了九级战者,可若想突破恐怕要花上一部分时间了。还好将那股力量封印的及时,否则恐怕他这一辈子都只是个小小的战师了。
莫邪不仅天赋不错,在经历那种挫折之后好像灵魂力量也增强了不少,导致了他毅力非常惊人。青辰为了让他快点恢复以往的天赋,为他研究了一种药浴,人一进入药浴身上就奇痒难耐,而且渐渐会产生痛感,但是不能动,只能静静地在里面吸收药力。并且他专门为莫邪准备了万蚁蚀身的磨练,这可以加强他的身体强度,加快他的回复灵力的速度。光是几个月下来他的身体已经十分强悍,照青辰的话说:“我这徒弟的身体经过我的悉心培养,挨个几刀几斧子根本不是问题!”但同时他也知道,如果不是莫邪自身的努力,恐怕离这种程度还会很远。
在龙脉峡谷有几年时间,这期间无论莫邪遇到了什么困难都是坚毅的顶了下来,因为他深深铭记这父亲给予自己的重任,那种重任是要永远扛在肩上的。
大概三年刚过,莫邪脸上多了一丝坚毅的模样,身高也已经达到了一米六二的高度,身体也相对发达了起来,但在穿上衣服时他的却略显单薄,没有人能想到他这副身板蕴含着怎样的爆发力。几次他在谷内修炼时都遇到了一些妖兽,妖兽在这大陆上可是神奇又可怕的生物。可他总是几拳几掌把对方打趴下了,还得到不少战利品,毕竟是一些一、二阶的低阶妖兽罢了。
当然在哪儿修行不知短短三年,但他却在短短三年后成功破境了,真正到达了战师的境界,这也代表那受损已久的天赋终于有所恢复了。
到达战师伪境时,也就是连一阶战师都为达到的境界,青辰答应他,要为他选上一本完美的功法。功法是关于灵力修炼路线的东西,功法越好,灵力的修炼就越完美,就越容易造就强者。就算是同等级的人拥有不同等级的功法的话那么他们就是存在于不同档次的人,拥有好的功法的那个人几乎一定会胜过另外那个人。在那之前的日子里莫邪还是不是走向拍卖行看是否有什么高级功法出售,有的话他可以用青辰教他炼的丹药换回来。
青辰为了这个徒儿也是毫不吝啬,他将自己的炼丹绝学都一一教给了他,因为他的灵魂不弱,对于外界的感知便也不错,导致他能够较好的控制炼药的火候和丹形的构成。学得进度也是非常可观的。
在龙脉峡谷的每一天他都是以认真的状态度过的,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似得,除了他心中隐隐埋下的那颗仇恨的种子。
莫邪于青辰的关系日益密切了起来,两人都是互相信任,并且他们时不时还一起开些别人无法接受的玩笑。
直到八年后有一天,他和往常一样修炼完回到平日里呆的小屋中,发现自己的老师并没有在屋内,于是他跑遍了整个山脉,最后在峡谷出口处发现了他,他带着许多空间容器,比如容戒、和纳石之类的。他笑着对莫邪招呼道:
“你终于来了,小鞋子。”
莫邪假装出一幅生气的脸道:“你才是鞋子!你全家都是鞋子!对了老师咱们这是去哪?”
“我才不老,叫师父,至少算半个爹,咱们在这儿带了这么久,是时候带你去外面闯闯了!而且我想看你复仇呢。”青辰露出了平日里少见的认真表情,今年的莫邪已有了十五岁都一米八的大孩子了,都跟自己一样高了,和以前一样的明亮眼睛、和那黑色的短发,而且在这八年时间里他还凭着那还未完全恢复的天赋修练到了六阶战师的程度,虽然不多,但他真的很努力了。他真为这个孩子的成长感到高兴,毕竟人与人之间呆久了多少都是有感情的。
“恩。”他笑道,接着他快速攀上岩壁,站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看着那峡谷之外的天空大声喊着:
“我莫晓又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