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仙初雲的乾清宫飘浮在云端之上,周围云雾仙霭萦绕,灵气四溢的宫殿傲然屹立在神界独居一偶……
雪皇雪莘的冰晶宝辇正落轿于此,携着灵力的冰晶车轮静止运作,停于不远处乾清宫殿前———
冰晶宝辇内,
“枍儿,姨娘只能送你到此了。启程之前我已遣派精灵信使通知初雲先行出来与你接应,现下我该去往天神殿与众仙官参议六界政事,告辞。”雪莘亲和地轻轻拍了下她的肩头说道。
“嗯,楉枍这厢谢过雪姨。自此一别,往后来日方长再叙一旧,雪姨自多保重。”辞过雪莘,楉枍便撩开水晶琉璃车帘,由提前下车的姝娈搀扶着下辇。
冰晶宝辇启程离去,灵尘纷飞,仙气飘散……
楉枍与姝娈踏着轻盈的步履走去乾清宫,“嗯吖~回归天界的感觉真好呢,连空气都比外界的纯净许多。”姝娈慵懒地舒了个懒腰,跟在楉枍身后惬意地说道。
“娈儿,你快看哪儿———初雲姐姐正在乾清宫殿前等着我们呢!”楉枍朝乾清宫正殿前指道。
远远地望去,一道灵秀飘然的纤弱身影早已候在正殿门前———一头柔顺如初夏雨后的靛青长发清香馥郁,高戴着镶嵌着仙花彩翎的花翎皇冠,闪着神光,暗含灵力。一身云绫锦裙素雅清秀,亦有沉鱼落雁之姿。海蓝双瞳绝美至极,透着幽蓝的幻光,恍若云中仙女,这便是医仙初雲。
楉枍一见到久别的初雲姐姐不由激动万分,仿佛凯旋归来见到亲人一般愉悦。心中纵有千言万语要向初雲倾诉,只恨不得即刻飞去她身边哭诉心里堆积如海的委屈与痛苦……
楉枍拉着姝娈纤细莹白的玉腕向伫立在不远处宫殿门前的初雲微笑挥手,一路小跑过去……
初雲望见楉枍与姝娈俩人平安归来,心中也是欣慰不已。赶忙上前迎接,她伸出雪白娇嫩的纤手紧握住迎面而来的楉枍的玉手,柔媚的杏眼中闪着喜悦的泪珠说道:“枍儿,你终于回来了!自从你落难那日起已隔数日,我无一日不曾担忧你的性命安危,只怕你遭遇不幸之劫难悄然离我而去……现下你平安归来,我心中那根紧绷的心弦总算是缓顿下来了———来,枍儿。让姐姐瞧瞧你是否安好,可曾受过委屈,吃了苦头?尽管说与姐姐听,姐姐也好安慰下你。”初雲手执白绸丝帕轻柔地捧起楉枍皎白如玉的脸庞,细细端详着似捧着失而复得的绝世瑰宝一般怜惜。
“好啦!雲姐姐,枍儿可好着呢。是雪姨送我和娈儿回来的,你且听我详细道来这一路的经历……”楉枍细致道来她这一路回归天界的艰辛之旅,初雲则在一旁细心地侧耳聆听。
听完楉枍所叙述的她这一路走来的坎坷经历(当然,排除楉枍她自己与魔王凝渊之间的情仇纠葛,此乃私事,不宜对外公开说明),初雲惊叹连连,得知自己知心妹妹屡次死里逃生,又是一番感慨道:“听罢妹妹此番道来回归天界路途之艰难困苦,姐姐知道你不容易,心里也不好过。当时我又何尝不想走出神界过去助你一臂之力呢?可碍于天规难违,姐姐实在是没有办法。现在你九死一生安然归来,这对我们天神界是件莫大喜事,待你皇伯———天神殿下和众神君仙官商议完政事,我们再一同去天神殿请安……哎,你看我光顾拉着你叙旧,竟忘了请你先进殿来歇息———真是一时欣喜便无所适从了。”初雲甜美微笑着牵起楉枍白皙细嫩的细手转身往乾清宫殿内走去……
不知怎的,每当楉枍握着初雲姐姐的温润双手,会亲切地感到一种暖心的安适感,像稚龄时代那般纯真无瑕的稚嫩美好。虽然楉枍和初雲不是亲生姐妹,但在楉枍心里早已将初雲视为她此生此世唯一的雲姐姐。那个从小陪伴她成长,细心呵护她的初雲姐姐。尽管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她对楉枍所付出的真心远比血缘更加可贵。
楉枍对初雲会心一笑,反手握住她莹润柔软的左手,准备向乾清宫殿内走去———这轻轻一握足以见证经过长久岁月磨砺而坚不可摧的友情力量。
姝娈见此也紧跟上去,正当这一行人踏进乾清宫正殿之时,宫殿大门外突然破空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怎么?楉枍妹妹逃过劫难顺利回归天界这一喜讯传遍整个天神界,怎么光顾着和你的初雲姐姐在此问安报喜,喝茶叙旧。反倒把我这个亲哥哥给抛脑后了?难道你是嫌哥哥我为你落难之事担忧操心得比你初雲姐姐少,还是恨哥哥当时没及时赶过去救你于危难之中?真真是伤碎了我的玻璃心啊……”这满腔哀怨言辞远远的不偏不倚正好砸中楉枍脑门上,让人听后啼笑皆非,真是耍小孩子脾气的醋坛子一个。
乾清宫外一年轻男子正朝楉枍她们款步走来―――眉清目朗,面如白玉,一袭月白锦袍衬得他身段修长而挺拔,气度非凡;如俊逸出尘,鲜活而英俊。
一转眼的功夫,风神祁夙已以疾风骤雨般的速度来至楉枍身前―――一手吊儿郎当地搭在楉枍肩膀上,正色审问道:“好妹妹,怎么回来也不跟我这个亲哥哥打声招呼?你可知在你遇难的这段日子里,我每日每夜都为你堪忧,祈望你能早日归来……要不是我闻讯赶来,你恐怕早把我这个哥哥忘得一干二净了吧?真是个没良心的,难不成去了趟魔界回来也被魔化了?”祁夙继续既抱怨又讥讽道。
闻言,楉枍恍然惊梦,凝滞双目回过神来,语气平淡说道:“哪有啦!我怎会忘记还有你这么个心直口快的奇葩哥哥呢?只是我是乘坐雪姨的便车回来的,她送我至此就赶去与众神参议政事了。于是我便顺道过来拜访初雲姐姐……总而言之,不是你胡思乱想的那样啦!”楉枍面对这个嫉妒狂外加醋坛子的奇葩哥哥满脸无语地解释道。
祁夙不客气地在白玉主座之上盘膝而坐,修长如玉的右手支撑着俊美侧脸,目光森凉凛然直视着楉枍,半信半疑问道:“真的不是?”
“真的不是啦!难道哥哥还行不过你的亲妹妹?到底是同一个母亲生的,我和雲姐姐再亲近也比不过你我之间的兄妹关系啊。哥哥不会为我提前来看雲姐姐而没先去看你此等芝麻大小事而生我气罢?”楉枍无言以对,彻底拜服这个“傻逼”哥哥了。真是……一吃起醋来比女人还难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