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基米尔再次被派到地面上来执行任务。在任务执行完毕后,他看到了城门口的告示:
告示
三国联合通缉犯卡尔,一贯妖言惑众,并著书散布歪理邪说。根据帝国法律,卡尔的所有邪书一律在禁止之列。军民人等,不得持有及传播卡尔之邪书,违者将处以三年监禁!
弗拉基米尔的好奇心一下子被激发起来了。他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书,能够让帝国如此兴师动众地查禁。
作为一名隶属于“死亡法师团”的法师,弗拉基米尔想要弄到一本禁书并非难事。只见他随手抓住一名小偷,威胁了一番,小偷立即诚惶诚恐地带他进入自己的同伙们窝藏赃物的地方,取出几本有些揉皱了的书,恭恭敬敬地递了上来。
弗拉基米尔简单查看之后,便把这些书揣进了自己的魔法袋。在离开之前,他向这些窃贼们许诺,不会把他们藏匿禁书的事情报告给城防军。
弗拉基米尔迅速回到繁华的大道上来,向驻地的入口走去。在经过城门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是不是要向城防军报告这伙窃贼的位置——虽然他许诺不说出禁书的事情,但是他无法接受这群窃贼们偷鸡摸狗之后还能逍遥法外。但是最终,弗拉基米尔放弃了。因为他看到,就在城防军的眼皮子底下,窃贼们还在公然作案,可见这里的城防军完全是一群酒囊饭袋。
回到驻地后,弗拉基米尔继续练习法术。当距离下一次任务的时间仅仅只有五天的时候,弗拉基米尔决定放松一下。他想起了被自己装进魔法袋的卡尔的著作,便取出来阅读。当然,在正式开始阅读前,他叮嘱自己的侍女不准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死亡法师团为手下的每一名法师都配备了侍女,法师可以对侍女做任何事情。不过弗拉基米尔从来没有与自己的侍女有什么亲密举动。)
弗拉基米尔翻开卡尔的著作,阅读起来。
一开始,弗拉基米尔仅仅是抱着消遣的态度去阅读的;但是,渐渐地,弗拉基米尔摆出了正襟危坐的姿势,看到精彩之处,不住地击节叫好。
弗拉基米尔就这么一直看了下去,通宵达旦,废寝忘食……
一阵嘈杂的声音把弗拉基米尔从卡尔的著作拉回到了现实世界。
弗拉基米尔看看自己的身边,才发现自己的侍女已经吓得面无人色,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而自己的身边,已经有十几名六阶法师将自己团团包围。这些六阶法师的法袍上,除了标志着六阶法师身份的徽章,还有执法队的标志。
“出什么事了?”弗拉基米尔一脸迷惑。
“你本应该在昨天开始执行任务,但是你直到今天也没有出发。”一名六阶法师解释道。
弗拉基米尔大惊失色。他没有想到自己会花费这么多时间在卡尔的著作上。而令他感到恐惧的是,“死亡法师团”对待违反纪律的行为一向惩罚严厉,严厉到没有人能够承受得起。
“在正式执行惩罚之前,你有一次解释的机会。亚历山大法师会听取你的解释。”刚才的那名六阶法师继续说道。
在亚历山大面前,弗拉基米尔无法隐瞒自己的所作所为。于是,他把他如何得到那些禁书,以及读了这些禁书后的感悟,一一向亚历山大讲述一遍。最后,弗拉基米尔说道:“亚历山大法师,还记得您和我第一次谈话的时候吗?您说,力量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力量的增长需要时间,而很多事情无法等待。您还说,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不可能解决所有的问题。现在,我找到解决这些矛盾的方法了。这些方法就在卡尔的著作中。”
亚历山大的目光陡然亮了起来。沉吟片刻后,亚历山大免除了弗拉基米尔的惩罚,让他按照原定计划去执行任务,而他自己,则要细细品读被弗拉基米尔说得神乎其神的卡尔的著作。
半年后,当弗拉基米尔执行完任务,回到驻地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亚历山大法师竟然组织了一个“卡尔研究会”,召集了十几名六阶法师,一起分析讨论卡尔的思想。
对于法师来说,时间是异常宝贵的。许多法师终其一生都不会去翻看与法术无关的书籍。而亚历山大和这些六阶法师,竟然放下了手头的对法术的研究工作,转而研究一部与法术毫无关系的书籍,这简直是破天荒的事件……
弗拉基米尔不由得想道:也许有些事情真的要发生改变了……